兩人的動作再次交織,力量與技巧的碰撞讓視覺觀感達到了高潮。


    「好!」不知何時,場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駐足,看到精彩處忍不住出聲叫好。


    五條悟躲開一擊之後,往後跳了幾步,忙裏偷閑抽空瞪了他們一眼:「吵死了!我又不是在表演猴戲!」


    「再吵就把你們全部幹掉!」


    似乎被場外的噪音吵得失去了耐心,他嘴上威脅的同時,猛地一記兇狠踢擊,落在蘇格蘭攻來的手肘上,強大的攻勢將整個人帶飛,而他的拳頭緊隨其後,再次擊中對方胸膛。


    蘇格蘭像遭到卡車重創般倒飛出去,重重摔到地上,掙紮了半天沒有爬起。


    五條悟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站在原地看著他掙紮,挑了挑眉:「蘇格蘭,這就是你的極限嗎?」


    這是他第一次用酒名來稱呼對方,帶著些許居高臨下的輕蔑。


    蘇格蘭這時候才搖搖晃晃地站起,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同樣以酒名回敬對方,眼中閃爍著不服輸的光芒:「利寇大人,別太小瞧我啊。」


    他用力擦去嘴角血跡,緊握雙拳,發起最後的攻擊。動作不再像之前輕盈快速,而是像垂死野獸般帶著一種決絕的狠勁,每一次攻擊都傾盡全力。


    激烈的交鋒,讓場外觀眾也不自覺地屏氣凝神。


    全場一片寂靜,隻能聽到場中激烈的打鬥聲和粗重的喘息聲。


    很快,蘇格蘭在一記重拳之下再度倒地,痛苦地捂住肚子,臉色蒼白,全身顫抖。盡管他試圖掙紮起身,但身體的劇痛和脫力感讓他一時無法動彈。


    場地另一邊的白髮少年的神色卻十分輕鬆,明顯未盡全力、猶有餘裕。


    他慢慢走過來,伸手去扶倒在地上的黑髮青年:


    「可以了,綠川光。」聲音輕柔得不像是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


    一時間,戰意全消。


    *


    「真是一場精彩的對戰~」


    西拉不知何時混在人群中看了半天熱鬧,見他們打得差不多了,才上搖曳生姿地上前,茶裏茶氣地出聲,「但據我所知,小利寇的戰力可不止如此——可憐的孩子,你還沒有盡興吧?」


    即使知道了他的真實性別,也得承認,光看外表和儀態,這就是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女,聲音也十分婉轉動聽,瞧不出任何破綻。


    「哇哦~你這麽說,是想要陪我對練嗎?」白髮少年不客氣地對他呲了呲牙,像是一隻隨時會撲上來撓上一爪子的野貓。


    「哎呀,我嗎?我就算了,我可是個文職後勤人員,幹不了這種大老爺們的粗活……」


    「不想打的話就閉嘴吧。」五條悟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扶著蘇格蘭往他身邊走過。


    西拉聞言大笑,意味深長地望向少年身邊這個並不熟悉的新成員,仿佛對方的麵容在此時才配真正地映入他的眼簾。


    在擦肩而過的瞬間,他俯身耳語,聲音軟糯:「小哥哥,你可真有魅力。」


    「認識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小怪物這麽護著一個人呢。」


    第6章


    在休息區坐了好一陣,蘇格蘭才勉強緩過勁來。


    「喏,給你!」


    迎麵扔過來一罐冰鎮啤酒,他趕緊伸手接了。


    白髮少年自己則捧了一杯鮮榨橙汁坐在邊上。


    小圓墨鏡因為他低頭的動作從鼻樑上滑了下來,隱約能看到白色的羽扇般的濃密睫毛,低眉順目含著吸管的樣子堪稱乖巧,跟任何一個中學裏的男孩子沒有區別。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未成年,剛才將他按在地上摩擦,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而他的真實戰力,在西拉的口中,可能遠不止如此。


    黑髮青年手握啤酒,摸了摸嘴角的裂口,「嘶」了一聲,還是不甘心地問道:「五條大人方才拿出了幾分實力?」


    「誒?你確定要知道嗎?」


    五條悟的眼睫微微掀起,隱約露出了些許蒼藍,以低頭的姿勢從下至上地凝視他,顯得冷漠疏離。眼神裏又露出了之前那種直白到近乎蔑視眾生的自信。


    但經歷了方才的對練,他不會傻到再去懷疑這種自信是否是一種過度的傲慢。


    蘇格蘭笑了:「還是不必了。」多少給自己留幾分體麵。


    「你不是說自己是狙擊手,並不擅長近戰嘛?」五條悟眨巴著眼睛,「一會兒我們可以再去靶場續攤,到時候說不定你就能逆風翻盤、一雪前恥了。」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讓蘇格蘭有些躍躍欲試。


    *


    比起對練場,射擊場的人要更多。


    蘇格蘭在拿到代號之前,偶爾也會來這裏訓練,順便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入某個組織高層的眼緣,在晉升路上跳個級。但運氣不佳,最後還是靠著勤勤懇懇做任務才熬出頭。


    配套設備庫內,武器款式一應俱全。


    蘇格蘭選擇了自己常用的m24狙擊槍,而五條悟則看也不看地隨意拿了一把。


    察覺到同行者的欲言又止,白髮少年嘆了口氣,解釋道:「隻是沒有特別的喜好啦,基本的射擊要領還是知道的。」


    作為手握裏世界奧義的男人,對熱武器興趣缺缺也很正常吧。


    要不是組織高層不知因為什麽原因無法跟咒術界搭上線,對咒術界常識和現狀一知半解,他也有意藏拙糊弄,早就拿著「蒼」當平a,看到不順眼的目標就隨手扔一個,根本不需要了解和配備什麽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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