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山頂


    於菀來爬山也是一時興致所至,春棲山並不高,一路爬到了山頂觀景台隻花了半小時,到達的時候山上還有不少人。 站在山頂,隻感覺天地莊嚴而溫柔,她低落的情緒被這種沉靜的美漸漸撫平。 八點之後,燈光熄滅,不多的人群也逐漸散去,隻剩下零星幾個年輕人,拿了仙女棒在拍照玩耍,笑聲裏夾雜的話題都是關於學校裏的課業、朋友和愛情。 於菀想起剛上大學時,和班裏同學在外麵通宵唱歌,亦或是漫步在深夜的街頭,那種興奮勁仿佛永遠也不會累。 可是生命就是一個不斷受錘的過程,工作之後就再也沒有這種經歷了,為錢奔波的日子榨幹了所有於菀這樣的年輕人。先是體力的消耗,再是精神的掠奪,直到有一天對很多事情都開始興致缺缺。 這種久違的衝動讓人短暫地回到學生時期。 於菀拿起手機拍了一張夜景,發給了宋遇。 腦中毫無預兆地想起那人說的話,於是點擊圖片也發給了他。接著又給爸媽去了電話,跟他們說晚點回家,不用等她。交待完畢,她才舒舒服服躺倒在地板上,周圍人三三兩兩,並沒人注意。 望著夜空,於菀不禁慨嘆,早已逝去的愛情在今晚徹底畫上了句號,她想,她是真的放下了。初戀、青春,都早已離她遠去,何川北不再是不能提的傷痛過往,而是滴水入海歸於平靜。生活是複雜的,站在三十歲的路口,她可以哭泣,但第二天又將繼續前行。 她閉上眼,徹底放鬆下來。 於菀醒來時隱隱聞到一陣煙味,下一秒驚覺自己睡著了,嚇得一個激靈爬了起來。環顧四周發現觀景平台並非空空如也——除了她,還有靠著欄杆的一個黑影,煙味正來源於此。 她仔細辨認,那身影在夜色裏頗為高大,顯然是個男人。趕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九點了,她竟然睡著了將近一小時!頓時什麽浪漫主義懷舊精神都被嚇飛了,她隻感覺頭皮發麻。 那黑影傳來的聲音很是熟悉,那人問:「醒了?」 於菀停下腳步,驚訝道:「陳訢?」 沒等來回應,她湊近幾步過去,鼻尖傳來的煙味夾雜著一絲熟悉的香水味,是之前在陳訢身上聞到過的。 他倚…


    第25章 失控


    陳訢住的地方在頂樓,一整層隻有他一人,非常安靜。 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讓於菀心懷感激和愧疚,她不敢想像如果陳訢沒有來找她,她將麵對什麽。心有餘悸的同時,她對陳訢抱著一種恩人的態度,如果扔下受傷的他直接走人,好像有點太不近人情。 可是等到了門口,她望著裏麵完全陌生的空間領域,心中莫名忐忑不安,她站在原地沒動。 陳訢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傻站著做什麽?」 猶豫著,她慢慢走了進去,等在客廳。 不一會兒,見陳訢拿著一個醫藥箱過來,在沙發上坐下,對她說:「坐吧。」 於菀沒動,遠遠站著問:「你還好嗎?」 陳訢從藥箱裏翻出了一塊紗布,擦了擦額頭,又抹過嘴角,隨手扔在了一旁。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我沒事,你走吧。」 被他胡亂擦過的傷口,血跡混著灰塵根本就沒擦幹淨,而他似乎也並不準備處理。 於菀終究還是看不下去,走過去說:「我來吧。」 她從藥箱裏找到一瓶生理鹽水,用紗布沾濕了,轉身麵向他。視線相觸,莫名慌亂,她裝作鎮定的樣子,說:「你稍微抬點頭。」 陳訢瞧著她沒說話,後又微微仰起來一點,這副聽話的模樣讓於菀感覺有些奇妙。 濕潤的紗布輕輕擦拭過傷口,撫去了髒汙。暖色燈光灑在他仰起的臉上,她甚至能看清他臉上的毛孔和下巴上淺淺的胡茬。 她斂了斂目光,說:「再擦點碘伏就可以了。」她從藥箱裏拿出碘伏,一手拿起棉簽。轉回身,發覺他的視線依舊落在她身上,好像從剛才開始就沒有挪開過。 於菀不免心慌,想早點把這任務完成,手上的動作便快了起來,沾滿碘伏的棉簽在傷口上大片暈開。 忽聽那人說:「下手比剛才重了。」 她頓時手上一抖,減慢了速度,不敢用力了,她問:「這樣呢?」 本來就沒多大力氣,陳訢不過是隨口一說,現下隻覺得額頭上傳來的觸碰異常輕柔,像羽毛一般,癢癢的,似有若無。他不由想像如果是那雙柔軟的手與他直接肌膚相觸,應該是比現在這種觸碰更加令他心旌搖曳。 如此近的距離,沉默的注視實在令人不安,於菀竭力…


    第26章 拒絕


    宋遇在電話那頭問怎麽了。 「沒事沒事,我,我……」於菀用手去推陳訢,急於結束對話,「那個,我朋友在喊我,我等會兒回家了再跟你說吧。」 宋遇不疑有他:「好,那就這麽說定了啊。」 於菀的手此刻被身後男人捉住不放,他的手指在她的手心摩挲,傳來一陣酥酥麻麻。她迫不及待掛斷了電話,終於扯回了自己的手。 「你瘋了嗎,你到底要做什麽?!」 他幽幽反問:「你覺得我想做什麽?」 於菀努力克製自己即將崩潰的情緒,說話的聲音還在打顫:「是我哪些行為讓你誤會了,還是你以為你幫了我就能這樣欺負我?」 「我欺負你?」 他那一臉莫名的樣子惹怒到於菀,她惡狠狠盯住他,胸口起伏不定:「你這是在侵犯我,我真要追究的話,我可以告你!」 他挑眉:「你情我願也算侵犯?」 「哪來的你情我願?」 他低頭瞧著她,要笑不要地湊到她耳邊:「我隻問你,是剛才體驗不好嗎?還是你沒回應?明明是我倆都樂在其中的事,別一口一個侵犯,我陳訢對犯罪沒興趣。」 於菀頓時氣血上湧,想起剛才情形,羞得無地自容。 她當然可以把罪責都推給麵前這個男人,畢竟男女力量懸殊,限製了她的反抗。但她更厭惡自己身體的軟弱無能,以至於沉溺情慾,早早就丟城失地,徹底失去了質問的底氣。縱然一開始是抗拒的,她也無法解釋自己到最後下意識的回應。 憤怒和心虛同時糾扯著她的心髒,她矛盾極了。 沉默中,於菀雙眸如水,神情悽然而不自知,偏偏這柔情似水中又帶著一股堅韌的執拗。她似乎總有這樣的神態,讓人覺得她是極脆弱的,從而忽略關注她的內裏到底是否堅強。 一段更久遠的記憶毫無預兆地進入陳訢的腦海,他想起那個傍晚泛著波光的湖麵,那個單薄瘦削的背影,還有那雙盛滿淚水的雙眸。 他有些可惜地想,這段記憶大概永遠都隻會屬於他一個人了。 那雙令他多年難以忘懷的眼睛的主人,此刻正帶著疏離的決絕對他說:「說我軟弱也好,意誌力薄弱也罷,至少我做到沒有主動招惹你,你也應該離我遠遠的……」 陳訢打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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