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了!恭祝各位書友新年快樂!)


    衛九天盯著彩虹看了一會兒,道:“我絕不相信日本人敢屠城,我堂堂中華豈容他們如此欺淩。戰爭或有勝負,可是屠城之血債,我輩豈會忘懷,有朝一日必定十倍報之。”


    彩虹尚未反駁,旁邊的女孩突然站起來朝牆上撞去。事起突然,兩人沒有料到這女孩如此剛烈,沒能在最快的時間內反應過來。


    不過衛九天若是讓一個普通人在自己眼前自殺成功才是真的稀奇,雖說一時措手不及,可他很快反應過來,右腳蹬地,一趟一撈將女孩牢牢的製住,三根手指捏在她的肩膀上,女孩隻覺得全身一身酸軟,隨即萎倒在地。


    這是衛九天防止女孩仍然掙紮,在製住她的瞬間便用一股抖勁卸去了她全身的力道。衛九天柔聲說道:“孩子,你這是何苦呢,那幾個壞人已經死了!”


    女孩的眼睛中全是絕望,她嘶聲道:“日本人進城了,我們哪還有活路,不過是死的是早是晚罷了,你不用救我,你也救不了我。”


    衛九天軒眉一揚,冷聲道:“你跟我到家去,在我衛家,我就不信護不住一個小姑娘。”女孩隻是搖頭,不肯應答。


    彩虹見衛九天的意思未必肯帶自己同去,這是她好不容易碰見的可堪一戰的未來盟友,決不肯輕易放棄。


    彩虹上前,遞給女孩她尚未賣掉的一件白板裝備—短刀,道:“這個你藏起來,是塗了劇毒的,用的時候要小心。想死的時候,朝心髒上猛刺一刀,保證見血封喉,一點也不疼。”她又笑了一下,續道:“至於現在,我們不妨跟隨衛老伯一起去躲上一陣,看看有沒有機會躲過日本人的毒手。”


    女孩原本就不想死,這也是人之常情,隻是麵對妖魔一般的日本士兵的時候,恐懼讓她選擇逃避。而如今既然有一個女孩願意陪著她,自然便膽子大了起來。


    衛九天見彩虹輕而易舉的將女孩說服,有些皺眉,他本意是不願意和這個心狠手辣的俏佳人有什麽瓜葛的,可如今隻能將她們一起帶走。


    一路上唧唧喳喳的交談,彩虹輕而易舉的問出了女孩的姓名,很有時代特色的名字,杜鵑。原本她們一家在常州鄉下,可是聽到鬼子來了,便舉家逃到了南京,這一路上她的父母兄弟相繼死亡,如今隻剩下她一人了。


    她在南京城中無家可歸,也想不起來要躲藏,像是傻了一樣,渾渾噩噩的。說起來也是運氣,若非那幾個兵痞驚醒了她,遲早有一天會碰上日本人,那是她必定更慘。


    杜鵑的經曆極有時代特色,在兵荒馬亂的年代裏,全家隻剩下一根獨苗的情況極為常見,尤其是在拉鋸戰發生的地帶,幾乎是百裏無人煙,千裏無雞鳴。


    衛九天居住的院子在彩虹看來極為奢侈,寬闊的花園,比後世裏所謂的別墅要大氣多了。花園裏各種植物高高矮矮的各不相同,若是在春天想必姹紫嫣紅的絢爛極了,可如今一個個都光禿禿的隻剩下幹癟的枝條。


    花園中的小池塘已經結了冰,可是冰下的魚兒並沒有停止活動,隔著迷霧一般模糊的冰麵,仍然可以看見正在優雅的擺動尾巴的金魚。


    這一副祥和寧靜的畫麵幾乎讓人懷疑南京城是否真的處在連天戰火之中,可是旁邊被炸毀的房屋仍未修葺完善,將這殘酷的一切昭示的明明白白。


    衛九天的家人不少,這個從房舍的占地麵積可以看的出來,可他們並未與彩虹他們見麵,倒是衛九天的幾個徒弟在練功時被彩虹看到了。


    有人在練習抓缸,有人在練習插砂,還有旁邊放在旁邊的藥酒都在證明衛家練的的確是手上功夫。


    在民國時期,偷看功夫乃是大忌,可是一來這種笨重功夫全憑毅力和藥酒的浸泡,幾乎沒有秘密可言,另外就是彩虹的實力有些古怪,衛九天不願輕易的與之交惡。


    將彩虹和杜鵑安置好,衛九天便憂心忡忡的召集家人和徒弟一起商議怎麽應對日本人的威脅。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彩虹說的話,衛九天並不深信,可並不是沒有可能,所以召集所有人商議一番是很有必要的。當然商議的時候,衛九天可不會滿臉憂色,現在他就是全家的主心骨,若是他表現的鎮定才能安撫所有人的情緒,而憂慮隻能徒亂人意罷了。


    這種商議當然不會產生任何結果,因為日軍太過強大,任何單個想和他們抗衡的對手都會被碾的粉碎。


    無奈之下,衛九天隻能出門去和幾個江湖同道商議一番。衛九天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主意既已拿定,沒有休息片刻,立刻帶著一個徒弟出門而去,去住在長江路的薛家拜訪,這兒離他們最近。


    薛家的大院極有古怪,但觀其門樓便可管中窺豹可見一斑。朱紅的大門,黃銅鑄就的獅子頭門環。大門上麵吊著兩個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十分氣派。燈籠中間掛著金漆描就的大字“薛府”。門兩邊立著兩個身著黑衣夾襖的門崗,身材雄壯麵無表情。


    衛九天每次看到這一幕都會大皺眉頭,他的這位兄弟實在是太過濃重的幫派情節,這大門也弄得跟青幫的堂口似的,其實這薛家不過是家傳的南派猴拳,順便教授一些徒弟,跟他衛九天沒什麽兩樣。


    衛九天以目示意自己的徒弟上前,雷萬書看到衛九天的臉色,頗有些尷尬。衛家雖然是武學世家,可是衛九天此人性子有些迂腐,每次到他人府上拜會,必定會提前三天下好拜帖,雷萬書也習慣了這樣的套路。而今次他們貿然登門做一個不速之客倒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可師傅的命令必須無條件遵守,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衛九天和薛大海相知非止一日,這門崗沒有不認識衛九天的。雷萬書剛剛上前拱手,兩人便被延請入內。


    略走不多遠,薛大海便哈哈大笑著迎了上來。薛大海初看上去像一隻大馬猴,並非說他長的一副雷公臉,而是他走路的姿態和一言一行。


    薛大海爽朗的笑道:“我正要請九天來商議一件大事,不料你已經到了,實在是巧合,快請!”衛九天臉泛憂色,薛大海視而不見,殷勤的邀請入內。衛九天入內一看,已有兩人在座,而且都麵生的緊。衛九天不禁心下嘀咕,不知這薛大海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雷萬書並沒有入內,他還沒有資格入客廳談話,而是被人引到偏亭等候。衛九天入座之後,見有外人也不好和薛大海開門見山的商議,隻好不動聲色的飲茶。


    薛大海先是殷勤的替雙方做了介紹,衛九天一聽臉上怒色隱現。倒不是衛九天氣量太小,而是這兩個家夥實在不是什麽好定西。


    一臉白淨臉膛的家夥長的一副書生樣,叫做洪亮,綽號過山風。過山風是一種極毒的毒蛇,善於隱藏,可一旦被他咬中,幾乎就是不治之症。


    洪亮能得到這樣的綽號已經足以讓衛九天嘀咕一陣,而令過山風這個綽號響徹江湖的是洪亮的陰狠手段。


    南浦的絲商席家是當地既有名望的大家族之一,卻被人在一夜之間滅門,滿門老幼一個也沒有跑掉。而席家所有的家財也全部消失,所有的人都在懷疑是過山風洪亮下的手,卻沒有任何證據。


    江湖人士原本就不講究證據,殺人者人恒殺之,不是沒有人去為席家出頭,可是前來尋仇的人一個個都倒在了洪亮的手下,沒有人知道他用的是什麽手段,所以久而久之,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另一個人就更加令人不齒了,比過山風洪亮更加的臭名昭著。花蝴蝶的本名已不為人所知名號原本隻是人的戲稱,讚他生了一副好相貌。可是此人不知受了什麽刺激,突然變得淫/興大發,在半年間連續奸/淫了十多個大家閨秀,其中大半是江湖中人的女兒。因此,犯了眾怒,被作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半年後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誰知今日突然出現在這裏。


    若不是衛九天和薛大海相交十年,不肯輕易的撕破臉皮的話,衛九天此刻已經拍案而起和他們鬥個你死我活了。他此刻冷冷的注視著薛大海,等他給一個答案。


    薛大海仿佛未見廳內的尷尬氣氛,他端坐主位對衛九天道:“九天兄,你應該知道我的幾個徒弟參軍去了。”


    衛九天淡淡的答道:“不錯,聽說他們參加了上海那邊的戰鬥,不愧是條熱血漢子!”薛大海歎息道:“不出家門,不知天下之大。他們幾個回來之後告訴了我日本人的實力,不是國民政府能夠抵抗的。”


    他話音隨即轉的激昂起來,他站起身來一揮手,續道:“九天兄你看,這國都是幾十年的經營才有今日,卻被他蔣光頭棄若敝履。十萬大軍守城,堅持不過七天便告崩潰,軍民踐踏死傷慘重。”


    薛大海又用一種語重心長的口氣接著道:“九天兄,我看國民政府是長不了了,我們這些人還需要另投明主才是啊!”


    衛九天耐著性子聽他將廢話說完,強抑著怒氣問道:“你說的明主就是日本人了?”


    薛大海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平靜的道:“不錯!”


    衛九天又一指過山風和花蝴蝶,譏諷的問道:“這兩個也就是你的同道中人了?”


    “不錯!”


    衛九天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拍桌子,紅木製成的方桌頓時四分五裂。衛九天狂怒戟指罵道:“薛大海,你這個數典忘宗的畜生,上海一戰嚇破了你的狗膽嗎?你這麽著急的去做漢奸!”


    (紅票不能當紅包使,不用留著,統統的砸過來吧,爽快點!嗬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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