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希望好聚好散啊。”賀於聲點了一根煙,慢條斯理的吞雲吐霧,“你沒做錯任何事,你當初拒絕我是對的,像你這樣的女人,你值得一個更好的,更愛你的人,我們之間,道不同不相為謀。”


    葉舒喬沒有辦法再這麽含蓄的偽裝自己的心思了。


    因為她知道賀於聲從不是遮遮掩掩,拖泥帶水的人。


    玲姐說的沒錯,這些年來她在與賀於聲的糾纏中,她總是學不會主動的那一方,永遠都等著他來靠近自己。


    畢竟從小媽媽就告訴她,女孩要自尊自愛,要學會矜持。


    於是在他麵前,她總是端著她的清高。


    可是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失去他了。


    “聲哥哥,我們從頭來過吧,我會為我們的未來而努力的。”


    賀於聲撣了撣指尖的菸灰,認真地看著她 ,“舒喬,不管什麽原因,錯過就是錯過,我剛跟你說過,兩年前,我提出要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明確拒絕了我,這兩年來,你若是回心轉意,也來得及,可是……你沒有。然而在一個多月前,有人用兩分鍾,就答應我的求婚了。”


    葉舒喬聽到了‘求婚’兩個字,腦子裏轟的一聲,好似天塌地裂般。


    “你……你跟誰求婚了?”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為什麽突然之間有了結婚的打算?”


    “陰差陽錯之下的一場巧合罷了。”


    葉舒喬發覺自己越來越聽不懂他的話,“所以對你來說結婚隻是一件很隨便的事?”


    賀於聲不置可否。


    葉舒喬明白,賀於聲是不會輕易動真心的人。


    其實……這些年來,她要的向來不多,她甚至可以不要現在的一切榮華富貴,名譽跟權利,她隻想要他的真心,可他都給不了。


    這就是他們糾纏十餘年,卻遲遲沒有進展的原因。


    葉舒喬終於克製不住了,語氣裏,似乎都漂浮著嘲弄:“所以……你到底娶了誰?”


    “南傾。”


    “南傾?”葉舒喬心髒狠狠一抽:“是那個在星辰杯決賽上,你給她頒獎的南傾?”


    “是。


    說起這些時,他整個人都是漫不經心的安寧與平靜。


    而葉舒喬,卻徹徹底底的亂了分寸。


    她身子有些使不上勁,如一灘軟泥似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可此刻黯淡無光,像是蒙上了一層灰塵。


    “你為什麽娶她?因為她年輕貌美,因為她跳舞跳的很好?那她是什麽身份地位呢?你奶奶最不喜歡娛樂圈的人,她眼光那麽挑剔,就那麽輕易同意她進入賀家了嗎?”


    葉舒喬不是沒看過有關南傾的那些新聞。


    她甚至一度看到自己的名字跟她的名字捆綁在一起,上了熱搜。


    他們都說,在南傾身上,看到了她當年的影子。


    那麽——


    第61章 綜藝錄製


    她很直白的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跟她……很像?”


    話音落地的那一瞬間,她在心裏還抱著一絲期盼,然而賀於聲總是那樣,不屑半分掩藏,“她像不像你並不重要,我娶南傾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隻是……我恰好需要一段婚姻,南傾當賀太太是對我利益最大,最合適的人選,所以我娶了。”


    “那你愛她嗎?”


    “愛?"賀於聲薄唇掀起一抹弧度,“愛與不愛,她都是賀太太,我會給她作為賀太太應得的一切,再說,她似乎也沒有那麽在意我愛不愛她。”


    一場基於合作的婚姻,很現實,他們彼此都看的很清醒。


    葉舒喬繃緊的神經終於在這一刻徹底地斷掉了。


    這一刻,她終於意識到,哪怕她再掙紮,也改變不了他已婚的事實。


    他的那一張結婚證,在他們之間劃出了一道天塹鴻溝。


    最後的最後,她不甘心的反問:“所以,我十餘年的深情,在你眼裏,就那麽不值一提嗎?”


    賀於聲收斂神色。


    明亮的光線照著男人極盡完美的輪廓。


    他平靜地說:“浪費了你的青春,我覺得很抱歉,或許這個時候及時止損會更好。”


    葉舒喬抬起頭,盯著他,眼底劃過一抹痛意。


    今晚,她努力地跨出了一大步,想為他們的過去求一個圓滿。


    可是最終,一切都被扼殺在了半途中。


    渾渾噩噩中,她都不記得賀於聲是怎麽離開的。


    *


    賀於聲離開後,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子在夜色下轉了一圈,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將車子開回了南傾的公寓。


    此時已經接近清晨了。


    天邊泛起了一絲微弱的光亮。


    他站在南傾公寓的門口,輸了密碼進了屋。


    本想著不打擾她休息,在沙發上將就一晚,卻沒想到一進屋便看見南傾躺在沙發上,蜷縮著身體睡著了。


    賀於聲眉心微微皺了下,他放輕了腳步,朝睡在沙發邊的人影靠近,結果她睡眠很淺,一丁點動靜就把她弄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楚跟前的人後,她有一絲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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