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雨單手支撐著桌子,用拳頭托住自己的下巴,目光深邃!


    他有一些迷惘!


    每個人在做某些事的時候總是會有目標跟軌跡,乃至於人生,也會有一條如同鐵軌一般的軌道,讓一輛火車能夠平緩的駛過。


    所以,端木雨有些感慨。


    他的人生不是火車,而是一艘飄來蕩去的船,小時候,他也許還有目標,那就是好好的練拳,但是長大以後呢?沒有父母要贍養,沒有子女要撫養,打拳也賺了不少錢,活的相當灑脫,師父將他揀回來,教他練拳,算是最親的親人了,端木雨理當伺候左右,但那七十好幾的老頭子卻比他還要灑脫,年過古稀還喜歡遊曆名川大山,感悟天境,除了電話以外,兩三年也不見個人影兒。


    如此一來,端木雨實在沒有任何的負擔,更談不上追求跟目標了。


    不過,也就在這時候,端木雨的腦海裏突然的浮過一個嬉笑的人影兒。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端木雨突然開口道:“有一個人下棋很厲害,他屢戰屢勝,直到他自己都開始厭煩,失去了動力跟目標,覺得自己的勝利是理所應當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毫不留情的擊潰他,然後告訴他,原來他一直都活在業餘的世界裏,在真正的棋手麵前,他什麽都不是,失落的感覺遍布全身,卻也讓那人觸及到一扇新的門,他努力的邁進門內,追尋著新的目標,可當他成功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追尋的背影早就不在了,很失望,那感覺就像一個拿到獎狀的小孩急於像父母炫耀一般,可是,當他站在父母麵前時,卻沒有迎來絲毫誇獎,於是,他懷疑了,自己那麽努力是為了什麽?自己的目標正確麽?值得自己追求麽?”


    端木雨話音落下,鑫圓笑起來道:“你不會是在說自己吧?”


    “這並不重要。”端木雨擺擺手道:“如果你問我在不在乎井的一役,我會說不在乎,不管是劍道無名,魑魅魍魎,他們都無法給我想要的那種感覺,青衣樓還不錯,當然,前提是如果他們敢站出來的話,可你要問我會不會去,我會說去,就像那得到獎狀也不會得到誇獎的小孩,他可能會因此失去動力,失去目標,失去追求,但是,我相信他還是會依舊去取得獎狀,因為,那是一份即便沒有誇獎也讓人無法割舍的榮耀,或許……”


    端木雨突然靜聲,低頭呢喃道:“他還在期待著,當自己有一天得到獎狀的時候,可以得到誇獎。”


    端木雨說完後,氣氛顯的不那麽和諧,很顯然,如果端木雨跟鑫圓都不願退卻的話,他們誓必將成為敵對的關係。


    “我希望公平的打一場。”良久,鑫圓才開口道:“如果有那麽一天的話。”


    端木雨攤攤手,隨即笑了起來。


    鑫圓也笑,卻是苦笑:“我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以我的脾氣,我應該選擇更有利的方式來決出勝負,我可以不折手段,我有更多的辦法打壓你,來贏你,而不是這樣的方式,但是,有時候總是需要一些付出,從某中定義而言,你是個不錯的朋友,不隻得失去,好吧,我安慰自己,我還有下一次,第一次就讓給你這個混蛋好了。”


    鑫圓說這話的時候似是抱怨,似是安慰,似是發泄,不過,說完之後,鑫圓的表情倒是好了許多,似乎將一切都給釋放出來了。


    碧玉琴也在邊上微笑,兩人怎麽說都是蜀山弟子,如果不用同室操戈的話,總歸是件好事,不過,笑完之後,碧玉琴的臉色隨即又變的嚴肅起來,低語道:“既然我們達成了共識,那就得商討一下蜀山的事情了。”


    端木雨納悶道:“蜀山又怎麽了?難道係統搞活動,又把主戰場給搬到蜀山了?”


    鑫圓笑著搖頭道:“你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一件事。”


    碧玉琴接口道:“井的位置!”


    端木雨頓時眉毛一挑,露出恍然的神色!


    井,可是被壓在蜀山之底的!


    ……


    傍晚的時候,碧玉琴跟鑫圓兩人才從大龍湫駐地出來,端木雨則是百無聊賴的將他們送出大門。


    作為蜀山長老跟一劍無悔的幫主,他們的確也有忙不完的事情,哪會像端木雨這般清閑,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商量完一切後,他們自然要告辭了。


    “你最近還是小心點武極宗。”出門的時候,鑫圓也不忘提醒端木雨道:“拳破天下是典型的平民幫派,倒不是說拳破天下沒有錢,他們發展的其實也挺不錯的,隻不過,亂峰那夥人都是以幫派賺錢來作為目的的職業玩家,他們不會在乎那麽多,如果魑魅魍魎給他們足夠的好處,拳破天下就會倒戈,而據我所知,魑魅魍魎也是有錢的主兒,他們的一群骨幹都不拿分紅,而是在現實裏直接開工資的,薪水非常的高,可不低於一般的白領階級。”


    “純粹是錢多燒的!”


    端木雨很不屑的撇撇嘴。


    這時候,一群回到駐地的南荒邪修從他們的身邊走過,所有人都笑著朝端木雨打招呼,可見端木雨在大龍湫駐地還是頗受愛戴!


    卻也在那一瞬間……


    那人群中突然殺出個人來,身體在瞬間幻成六道殘影,六柄虛虛幻幻的劍刃突然的出現在鑫圓的四周,全部都直奔著鑫圓的脖子而去。


    “小心!”


    端木雨神色一冷,直接伸手一抓,順勢就握住兩口幻刃。


    哪想到,本來以為那六道殘影是虛虛實實,此刻握劍,端木雨才發現對方的殘影竟都是真的,而且攻擊高的離譜,端木雨握住那劍刃,等同是挨了兩劍,隨即身上寒氣凜冽,卻是寒絲道衣因為端木雨的生命值陡然降到了50%以下,啟動了護體寒氣。


    而餘下的四道幻刃卻是無法被阻,朝著鑫圓而去,卻因為端木雨陡然一阻,給碧玉琴爭取到了時間,迅速的撐開仙風雲體術,便將鑫圓給包裹進去,那四口幻刃被颶風一絞,便被絞的粉碎,同時六口幻刃皆碎,對方的刺殺也宣告失敗,顯出身形後便轉頭既跑,卻被端木雨眼疾“腳”快的一腳踹倒在地,周圍的南荒邪修頓時一擁而上,將其按倒在地。


    碧玉琴舒了口氣笑道:“有驚無險……”


    碧玉琴的話音都未落下,鑫圓腳下的地麵就突然的裂開一條縫隙,一道人影突然竄了出來,手持短匕,朝著鑫圓的太陽穴就一劍刺擊,卻在距離兩寸之距時,鑫圓身前突然浮出一些細小的,近乎透明的棱形小碎片,將那短匕給擋落下來。


    “你們也太小看我了。”鑫圓眯著眼睛,手中把玩著一顆黑色小球,猙獰道:“既然小看我,那就得準備付出代價!”


    轟!


    鑫圓舉掌轟出,印中那人的胸口,便將其給打成白光。


    端木雨看著地上還被按著的那玩家,皺眉道:“青衣樓?”


    那人倒是不言語,而是很光棍的直接下線了,看的端木雨一陣皺眉,好在有跟那人知根知底的玩家,立刻上來跟端木雨小聲嘀咕了幾句,卻使端木雨更加疑惑,原以為是新加入駐地的玩家或者妖族玩家,卻沒想到竟然是南荒的人,當然了,也不是說南荒的玩家就不可能是青衣樓的人,但理應機率最小才對。


    “別太在意。”鑫圓拍拍端木雨的肩膀道:“他不見得就是青衣樓的人,畢竟,那個白癡將仙兵的事情揭露後,不少人都不斷的嚐試刺殺手握仙兵的高手,**始終是使人瘋狂的根本,仙兵跟至寶的誘惑不是那麽容易拒絕的。”


    端木雨點點頭,明白鑫圓說的不假,自己有點疑神疑鬼,不過,也不光是端木雨,現在但凡跟刺殺有關,大家都會第一時間想到青衣樓,那群家夥下手狠辣,周密,成功率非常的高,頗有些讓人惶恐,而這兩個家夥的刺殺很突兀,手段也不錯,但實力差了點兒,青衣樓要真盯上無塵劍,似乎不應該派這麽兩個水貨出來刺殺才對,怎麽的也得是樓主的水準吧!


    結束掉這場不愉快的小插曲,端木雨送鑫圓跟碧玉琴離開,碧玉琴也是不無擔心道:“雨中,你自己也小心點兒,不是青衣樓的人還好點,但青衣樓的人一定要當心,所謂沒有不透風的牆,關於青衣樓的成員,也被人挖出來一些,其中不乏是某個門派的高手,或者是哪個幫派的骨幹,比起青衣樓的殺手實力,這才是真正讓人害怕的,誰都不知道自己身邊的朋友會不會就是青衣樓的殺手,哪天乘你不備的時候突然給你來一劍,現在有些上了青衣樓刺殺名單的高手,甚至連組隊都不敢了。”


    端木雨知道碧玉琴是好意,笑著欣然接受,不過,依舊不改本色的道:“我其實更希望青衣樓能夠找上我,可偏偏每次都是我不小心撞見他們,真可惜。”


    不懼任何挑戰就是端木雨的脾性,不過,端木雨沒想到自己這一回真的相當烏鴉嘴,剛剛說過的話,竟然能夠這麽快的兌現。


    當他回到駐地,回到自己那間屋子,進入房間的一瞬間!


    端木雨突然感覺氣氛有些凝重!


    自己的房間當然還是那個房間,桌子,椅子,牆壁,甚至一些小擺設也沒什麽不對,完全的一模一樣,可就是感覺不對,使得端木雨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疑神疑鬼了,小心的在屋子裏走了幾圈,端木雨依舊沒有找到不妥之處,但依舊感覺有問題,最終還是準備退出屋子!


    可是,當端木雨打開房門的時候……


    嘶!


    端木雨倒抽一口涼氣!


    那扇門的後麵仍舊是自己的房間,一模一樣的桌椅,一模一樣的擺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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