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們,成為了第一個取到黑魔露的隊伍。”


    這一次,在黑龍暈過去之後。熟悉的黑洞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幾乎在墨蛇爬出黑洞的瞬間,一道雷光劃開陰暗的雲層打在了她身上,明明被電得一個哆嗦,疼得身子不自覺微微蜷起。可是墨蛇並不因此有任何遲疑,她抬尾示意幾人跟上她。


    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和解釋,她十分的焦灼。


    幾人對視一眼,跟著杜莎進入了黑洞。穿過黑洞之後,他們到達的地方依舊是最初來到副本之地,碧藍的天空,無邊的花海,鼻尖縈繞著不同種類的鮮花的香氣。


    幾人被墨蛇引著一路來到了花海深處,看到了花海中央躺著的一個年輕人。


    青年穿著一件布衣,露出了消瘦的四肢,麵色慘白,皮膚凹陷,顯然是被身體上的不適折磨得非常痛苦。狀態之差,讓人毫不懷疑他會在下一刻斷氣死去。


    杜莎腰肢輕擺,化作了擁有蛇尾的絕色女子,她攤開手:“請給我黑魔露。”


    結果黑魔露後,杜莎毫不遲疑的劃撥了自己的手腕,將三種液體融合,並加入了幾種藥物……不過半刻,藥劑便製成了。


    杜莎臉上終於有了一抹歡喜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將製作好的藥劑喂給這個虛弱的男人喝下。


    眼見他一口一口喝完了。


    杜莎才放下心來。


    現在的杜莎,與顧藍藍在血色魔窟寶藏副本中所見到的那一位,完全不一樣。


    血色魔窟寶藏副本裏的杜莎美豔惑人,內心卻冰冷如霜——進入副本時在資料片中所見到的那一位,滿目都是對自己的厭棄;作為魔窟第三關boss的那一位,更是毫無生誌。


    這時候的杜莎不以容貌身段作為武器,周身隻帶著天然的魅惑,竟顯得她有幾分純真。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神,特別是現在——每一次看向青年,都生機勃勃,充滿了希望。


    “呐!你們不要擔心。藥劑的效用非常高,我的哥哥很快就能好起來。我屬於黑暗陣營,我的哥哥屬於光明陣營,隻有擁有時空轉移能力的他和擁有空間轉移的我一同協助,才能送你們去光與暗的本源。”


    東方不敗:“那麽,其他隊伍取回的物品,你還需要嗎?”


    喝下了藥劑的男人,一刻比一刻好了,似乎並不需要第二瓶藥劑的樣子。


    “你很聰明,”杜莎笑起來:“不需要了。從一開始,就隻有一個隊伍能取得黑魔露,也隻有一個隊伍能夠完成我的任務,獲得我的幫助。生命之泉的泉水用之不盡、取之不竭,可是黑龍目前就隻有一瓶黑魔露而已。礙於規則,每個隊伍都隻能率先去取生命之泉的泉水,然後我才能為你們打開前往黑龍峽穀的道路……我亦是非常擔心,還好你們動作快,否則我的哥哥就要支持不下去了。”


    如果他們的動作慢一點……那麽這麽久的時間就白白花費了?


    東方不敗:“如果我們比其他隊伍要慢呢?”


    或者根本沒有任何隊伍來得及在這位明顯病入膏肓,支撐不了多久的杜莎的哥哥死亡前帶回兩種藥劑的原料,這個副本又要怎麽辦呢?


    杜莎:“那麽,就隻有尋找其他方法了。總是有其它方法的,可是會更加艱難,花費的時間也就更多。畢竟光與暗的本源可不是誰都能去的。”


    鑒於杜莎的哥哥恢複良好,她心情十分的好,並不介意與他們聊上一兩句。甚至吐露一些規則並不限製她,但對玩家來說是秘密的東西。


    顧藍藍:“那個……黑暗陣營和光明陣營到底是什麽呢?”


    如果這句話是剛剛那個男性來問,杜莎不會理他,但是對於這個小姑娘,杜莎都不明白是哪裏來的天然的好感。


    這個小姑娘問得這樣隨意,因現在的他們亦是可以知道了,她也就淡淡的說了。


    “這就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混沌世界之初,天地孕育了兩位神靈,光之神、暗之神。混沌中隻有他們存在,這使得兩位神靈感情非常要好。有一天,暗之神預感到孕育他們的天地將要分離,世界將出現新的麵貌,而這一切,將要建立在他們的死亡之上。暗之神欣然接受,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出生於世間的使命。這道這一天的到來,光之神卻遲疑了,這讓他們錯過了最好的機會,這一刻的拖延,也讓混沌中生出了許多鬼魅……然而混沌散去,天地分開是必然,光之神最終還是接受了這一命運。”


    幾人回想起來,光與暗之神劇烈的碰撞仿佛還在眼前,畫麵清晰得可以讓他們細細的在腦子裏又揣摩一遍。恍然發現在消散的前一刻,兩位神明臉上的神情並不是完全一樣,暗之神平靜入即將永眠安睡,可是光之神,睜開的眼睛依稀能見到幾分不甘。


    杜莎繼續說:“光之神的遲疑帶來了隱憂,兩位神靈的屬性並沒有能完全融合。本來,天地孕育的新物種容貌雖然不一,天賦雖有不同,可是光與暗的屬性應該是平均的——事實並不是這樣。許多種族整個族群都隻具備光明或者黑暗屬性。而數量最多的人類卻兩種都有可能,譬如我,生來就親近黑暗。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兩種陣營,某種程度上來說,兩個陣營是對立的,可是也相安無事……可是,有人在策劃陣營戰爭,他就要成功了,我和我的哥哥就是犧牲品。”


    顧藍藍還清清楚楚的記得,血色魔窟寶藏副本中的魔女杜莎經曆過什麽。她本是天真無邪的女童,卻被飼養為供人取樂的女女支,因為不服管教妄圖逃離而被懲罰,又為了迎合有變、tai情節的貴人,而被割去雙腿,與巨蛇融合在了一起。


    短短的資料片段裏麵沒有提及她還有一個哥哥,那麽她的哥哥是不是早已經死去了呢?


    怎樣邪、惡的術法可以將人類與巨蛇融合,又是怎樣的玩意會喜歡異類的少女?


    現在的杜莎說自己和哥哥都是野心和陰謀的犧牲品,那麽資料片裏控製杜莎的貴人又是誰呢?


    甚至資料片中與顧藍藍交談,並將肯將蛇尾交與小姑娘摸一摸的杜莎還能見一兩分的愉悅,沒有半分對人生的絕望。


    怎樣的變故最後生就了一心求死的杜莎呢?


    那個懶懶的躺在自己的寶座上,一天天寂寞的看著水晶球的蛇女。等待著血色魔窟寶藏副本被打開,執意讓玩家捧起水晶球,送她去往生的杜莎……


    自從顧藍藍協助小青蛙找蝌蚪打通了這個副本之後,原本第三關的boss杜莎就變成了一個法攻人形boss‘光明陣營巫女’,霸占了玩家論壇的杜莎小姐姐,就再也沒有玩家遇見過~~~仿佛真的靈魂已經安息。


    顧藍藍總是認真的看每一個資料片,即使不是強製資料片,她亦會從頭到尾看完。通過一個個資料片,就這麽巧合的,窺到了杜莎人生的每一個階段,盡管每一個階段都隻有很少的一點片段。


    可是她看懂了。


    杜莎:“小姑娘……你的樣子讓我非常難過。”


    這個小姑娘這是木木的站著,沒有看她而是低頭看著某一朵花。可是……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發現不知何時竟然流下了淚。


    她這是怎麽了?


    “杜莎!”


    杜莎抬頭,見到了自己笑容明媚,沒有絲毫陰霾的哥哥。不知何時,他已經站了起來,並且來到了她身邊。


    她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


    這個青年向他們感激的鞠躬,並自我介紹:“我是杜莎的哥哥,你們可稱呼我為程二。”


    他們容顏沒有絲毫相似,連名字都不像是親兄妹。


    程二溫柔的吻了杜莎的額頭:“你辛苦了!五年了,帶著昏迷不醒的累贅。曆經千辛苦才能從魔窟裏逃出來,又讓光明陣營收下我這個半死不活的人,以壓製詛咒。又為了這一線生機,求了這樣一個機會……怨我有口不能言,活死人一樣拖累你。如果是我與你站在相同的境地,隻怕早就放棄了。大抵我們兩個隻能一起去死了,我不及你。”


    他什麽都知道,意識清醒,所以恨不得能去死,不要拖累這麽好的姑娘。


    這樣渺渺幾句話,就能曉得杜莎的所受的苦難之巨大。以及屬於她的,難以想象的堅韌不拔。


    那個血色魔窟中一心求死的絕望女子,真的是這一個嗎?


    顧藍藍知道,一定是的。


    程二:“也非常感謝你們!讓我和杜莎送你們去光與暗的本源吧。”


    他是個英俊的男性,從話語中也可聽出,他與杜莎一般從小到大受了許多的苦楚也折磨。可是他身上沒有任何從泥濘裏爬出來的痕跡,也沒有生活帶來的傷疤,所有的傷痛在他的內心中都可以消弭,他的眼睛仿佛永遠可以看到更多美好的東西。


    是個永遠發光發熱的小太陽啊!


    那個陰深可怖見不到一絲陽光的罪惡之地——程二就是杜莎唯一的陽光。


    作者有話要說:杜莎小姐姐的故事~~~~


    瓶子:玩家之國需要一位國王陛下和一位王後……如果藍藍是國王的話?


    黑皇後:妾身就極為合適呐~


    東方不敗:……放開那個國王,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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