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小人兒沒聲音了,但是翁嶽天能感受到她的失落,心頭最柔軟的部分因她而疼著。凝視著這張圓乎乎的臉蛋,因為長了不少肉,所以五官輪廓自然比以前要模糊一些,成雙下巴了。可是他沒有嫌難看,反而覺得有種別樣的美,紅通通的,粉嫩粉嫩的,白皙細滑的肌膚在柔和燈光下泛著迷人的光澤,尤其是她那兩片嬌嫩的唇瓣,微微嘟著,像是在邀請他品嚐一樣……


    “我今天回來晚了,你等得急了吧。”翁嶽天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眸光中流動著寵溺與愛憐。


    文菁很乖巧地點點頭:“今天外邊很冷,我又怕你是去應酬了會喝很多酒……我是想先睡的,可是睡不著,現在你回來了就好,我就能安心睡覺了。”


    翁嶽天的心倏然裂開一條縫隙,湧入一縷甜蜜,她的寬容,不止是讓他溫暖而已,她依舊還是沒怪過他一句,不會借此埋怨什麽,不會追問他是去見了誰……不是因為她太笨,而是因為她對他的信任。她隻會關心他,心疼他,舍不得一點點的責備。忽然間,他明白了一件事……不僅僅是他在給予她寵愛,她何嚐不是在寵著他呢?


    “小東西,告訴我,你有多想我?”他的聲音變得格外沙啞,隱忍著,透出一股曖昧。


    “呃……很想很想。”文菁有點不好意思看他,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他的眼神包含了兩團灼人的火焰,難道是……


    “我沒回家的時候,你難道隻是腦子裏想嗎?有沒有什麽地方特別特別想我的?”翁嶽天語氣裏有著明顯的挑逗意味,加重了“特別”二字,側過身,溫熱的大手順勢鑽進文菁的睡衣……


    “啊……”文菁身子一顫,難以抑製的燥熱油然而生。


    “你……你……”文菁的臉緋紅,肌膚開始發燙,她就是這麽敏感,對他沒有抵抗力。


    “你怎麽了?”翁嶽天明知故問,愛極了她羞澀的神情,怯怯的,像一顆含羞草,即使兩人歡愛的次數已經數不清了,她依然會在親熱的時候臉蛋紅紅,心慌意亂不敢與他對視。


    “你……你怎麽那麽壞,明知道我……我……”文菁又說不出口了,自從懷孕之後,胸部經常會很漲,這是每個孕婦都會經曆的自然過程,而他總是愛不釋手那柔軟,每每都會讓她難以招架地癱軟在他麵前。


    他的手有著不可思議的魔力,從她身前的妖嬈一直探尋到……


    “嗯……”文菁壓抑地悶哼,小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胳膊,泛著水澤的大眼睛裏漸漸染上迷/幻的色彩,半咬著紅唇,說不出的嬌豔動人。


    “你想我了……不信你看看……”他故意將修長的手指湊到她跟前,羞得她直往他懷裏蹭……太丟人了,他怎麽可以這樣呢!他手指上那是……


    曖昧的氣息在不斷升溫,一聲聲動人的嬌吟,從文菁粉嫩的唇邊溢出,比天籟還好聽,讓人忍不住心顫……不知何時,四瓣火熱的唇湊在一塊兒,互相糾纏,追逐嬉戲,如膠似漆,難舍難分。她的甜美,是浸透到他骨髓裏的蠱毒,在什麽時候已經上癮了,一旦被勾起,就難免一番熱烈的纏綿。翁嶽天和文菁已實踐過不少次,如果才能在既不影響到胎兒的情況下又能互相得到最極致的享受。他盡量讓自己溫柔些,他想讓文菁體會到男女之間的愉悅,而文菁在他的刻意挑逗下,早就化成一灘春水,瑩白如玉的肌膚煥發著誘人的粉紅,醉眼迷離,嬌喘連連,她是清晨帶露的花瓣,她是任君采擷的相思豆……她所有一切的美好,都是上天賜予他最最珍貴的禮物。


    “噢,寶貝……你還好吧……”他喘著粗氣,極力控製著那股想要奔騰的**,沙啞的聲音,顯示出他的隱忍有多辛苦,時常都是如此,每一次,她都能帶給他新鮮的感受,讓他在纏綿的開始就差點繳械投降了……


    文菁酡紅的俏臉,純真無暇,卻又透著一絲小女兒的嬌憨,不自覺流露出天然媚態,櫻唇輕啟,情不自禁地說:“我很好……孩子沒事……不疼……嗯……我喜歡……喜歡你這麽疼我……愛我……”


    文菁第一次大膽地在這種時刻說出如此撩人的話,真正地有感而發……他疼惜她,他喜歡和她這樣……這讓她有種自豪感,心愛的男人,他在給予她寵愛的同時也貪戀著她的身體,喜歡與她共赴**。這是每一個女人極度渴望的幸福。


    翁嶽天在聽見文菁這麽說的時候,微微一顫,他當然知道,要從這懵懂的小東西口裏聽見這種話,那是有多難,無疑的,他被文菁所說的話取悅了。


    耳朵裏充滿了她柔嫩的呢喃,視線觸及到她魅惑的曲線,聽覺和視覺上的雙重衝擊加倍了他的感官……


    翁嶽天幽深的鳳眸越加暗沉,邪魅地勾唇:“寶貝,我會更疼你的……”“嗯……嗯……”他聽著細碎的嬌吟從文菁火辣辣的喉嚨裏冒出來,翁嶽天咬緊牙關,血液在沸騰,凝視著她此刻動人心魄的美,一股一股的濃情蜜意在湧動,澎湃……他感到文菁抓住他胳膊的手越發緊繃,他也到了忍耐的極限……一聲綿長的嬌喘夾雜著男人滿足的低吼,兩人不約而同地全清投入,拋開連日來的煩惱,拋開雜念,盡情沉醉在這蝕骨的春情裏。心在雀躍,在歡呼,絕妙的契合讓彼此的靈魂產生出強烈的共鳴!此時此刻的暢快,超過以往任何一次,那令人窒息令人瘋魔的美感,幸福感,深深烙印在靈魂深處。這個冬夜裏,一室的春花爛漫……


    一番極致癡纏之後,文菁懶懶地睡去,小腦袋蹭在他懷裏,好像一隻得寵的貓咪,甜甜的,乖乖的,憨態可掬,被他吻得微微發腫的紅唇發出瑩潤的光澤,還有她白玉般的頸脖上,胸前的白嫩,還有還有……她嬌嫩的肌膚上到處都是他留下的淺淺愛痕。


    他的一隻大手還在輕輕地撫著文菁的腹部,那裏邊,有他的孩子……這些日子裏,已經被文菁同化了,變得和她一樣的愛對著那鼓鼓的肚子說話。仿佛手在碰到肚子時,能與裏邊的胎兒有莫名的聯係,特別是在孩子踢她時,他總愛去摸那突起的一團……那就是孩子的小手或者小腳在頑皮呢,血脈相連的感覺,難以言喻的奇妙。他漸漸地也對那未出生的孩子產生了濃厚的感情。


    她的呼吸逐漸均勻,輕輕拂過他蜜色的胸膛,心中的悸動還不曾褪去,如果不是顧及到她是孕婦,他一定會再要她一次。難以抑製的柔情如絲如霧般縈繞在他心間,他清晰地聽見自己的每一次心跳都在呼喚著她的名字,默默地,確實那樣真實。


    燈光下,男人俊美得讓人屏息的容顏染上了薄薄一層朦朧的紗,如夜空星子般燦爛的眼眸緩緩閉上,心底,一聲低不可聞的歎息:“小東西,我好像真的對你上癮了……就算你是文啟華的私生女,我也不會放手……小東西,你肯定不知道,我能有今天,是因為多年前與你父親曾有數麵之緣。他如果在天有靈,也會欣慰我今天的決定……”他的決定是什麽,隻有他自己才明白,這些話,全在他心裏反複訴說著,一個字都未曾吐露。


    如果文菁想繼續隱瞞過去,他就由著她,繼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隻要她開心就好……這是他的女人,還有他的孩子,怎能夠輕易割舍?從何時開始這麽深刻地眷戀著,沉迷著,明知道前路或許艱難,但仍然有足夠的信心去麵對,隻因為……這舒心安寧的生活,是他渴望了多少年的夢想!曾經的愛人回歸了,魏婕的出現,也許讓他在那麽一刻有過短暫的迷惑和猶豫,可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了文菁的可貴。


    他在她第一次約會的時候丟下她,跑去追魏婕,他說好了要回家吃飯可又沒有。他無需任何理由地晚歸,而她卻不曾怨過,鬧過,不曾讓他的心在紛擾時更加心煩意亂而是給了他更多的理解和愛。她愛的方式可能在許多人眼裏都是愚笨的,但是,誠如一句俗話講得好:鞋子合不合腳,隻有穿鞋的人才知道。


    無疑的,文菁的性格,文菁愛的方式,文菁的一切,他都受用。能找到一個既有感情又適合自己的女人,何其幸運?!在思想上經過搖擺之後,他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這一夜的旖旎,歡愛的氣息伴隨著這一對幸福的人兒進入夢鄉。原來真的人在歡喜的時候,做夢都會笑。文菁夢見了自己和翁嶽天在燭光晚餐,她穿著潔白美麗的婚紗,他穿著尊貴優雅的禮服,將一枚閃閃發亮的戒指戴在她手上……這小丫頭嘴角溢出可愛的晶瑩,開心得流口水了……


    夢,之所以美,是因為現實裏沒有得到。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文集和翁嶽天的同居生活還是那麽愜意,溫馨,在安逸舒適的家庭氛圍裏度過。


    文菁已經懷孕8個多月了,距離臨盆的日子越來越近,她也越發興奮和緊張。翁嶽天在這些日子裏,已經被文菁同化了,變得和她一樣的愛對著那鼓鼓的肚子說話。文菁沒有告訴翁嶽天關於她CD的事,打算今晚的聖誕夜,送他圍巾的時候將CD一起送給他。


    下午,翁嶽天準備要出門了。13345677


    一身銀灰色西裝,精致的裁剪,勾勒出男人健美的軀體,天神一般冷貴高雅的風姿,眉宇間隱隱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桀驁之氣,清冷的眼神,微微上揚的嘴角,彰顯出男人骨子裏的孤清,深褐色的眼眸裏,淡淡的蒼然,那是經曆過磨礪的成熟男人才會有的魅力,如此絕世風華,隻瞧上一眼就會淪陷,這樣的他,無端端讓文菁心頭顫了顫。


    文菁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的神情,最後低下頭撅著小嘴兒看向自己的腳尖,局促地絞著手指……


    翁嶽天從鏡子裏將文菁的臉色都看在眼裏……太有趣了,她這是為哪般呢?為什麽會如此可愛的樣子?他被逗樂了,轉僧際,眸底流瀉出一片濃情繾綣。


    “在想什麽?”翁嶽天很好奇,他一向喜歡她生動真實的表情,這一回居然沒摸透。


    文菁扁扁嘴,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囁嚅道:“你穿得這麽帥出門啊……好沒安全感,你說隻是朋友聚會嘛……你幹嘛……幹嘛穿這麽好看啊……其實我覺得吧……你穿那一件咖啡色外套更好看……嘻嘻……”文菁說到這裏,自己都忍不住捂著嘴笑。笑得有點賊兮兮的,水靈靈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閃過一抹少見的調皮。


    咖啡色外套?翁嶽天腦子裏在搜索著……


    翁嶽天眸色一沉,摟著文菁香噴噴的身子,一口就含住她白潤的耳垂,低低地在她耳邊呢喃:“好啊,你什麽時候學會這套了?誰教你的?明明那件衣服我不喜歡,買回來隻穿了一次就不想穿了,你竟敢叫我穿那件?你就這麽不放心你男人,生怕我被外麵的女人勾跑了嗎?”


    翁嶽天這話是說到點子上了,文菁就是有這麽點小小心思都被他看穿。


    “嘿嘿……嗬嗬……我是擔心你太引人注意嘛,想你穿得普通一點,誰讓你沒事長那麽帥呢,嘖嘖……美男榜第一的男人,我能放心才怪呢。”文菁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出她的想法。


    翁嶽天就是喜歡她這樣,率真,直接,在愛的世界裏,人都是自私的,誰都不希望自己愛的人太過惹人注意,原本他就足夠招風了,稍微穿得醒目一點就更不得了。文菁明確地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而這讓翁嶽天不經意地想起……從前他和魏婕在一起的時候,魏婕從來不會這麽對他說。她隻會讚美他如何如何風度翩翩,穿什麽衣服最好看,有多麽絕世的風采。盡管有時他能看出她眼裏的酸意,可她一次也沒有親口說出來……


    文菁在他懷裏抬起頭,小腦袋蹭著他的下巴:“你在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翁嶽天溫婉一笑,低頭凝視著她,愛憐地輕輕一刮她的小鼻子:“你呀,如果實在不放心,我可以換那件咖啡色外套,不過你也知道了,我穿什麽都差別不大,太帥了,沒辦法……你最好是加倍愛我一些,將我的心,牢牢抓住。”


    這男人自戀起來是相當的皮厚啊!不過他的話也不是沒道理,確實,像他這般完美的男人,就算是穿一件地攤貨都不會掩蓋住他的光華。


    文菁是第一次聽翁嶽天這麽誇自己,不由得瞪大了眸子望著他,視線落在他粉紅誘人的薄唇上,禁不住猛地吞口水……一下子如同被電到,心裏一動,就那麽嘟著嘴,雙眼冒紅心地湊了過來……近了,更近了……就快要吻上他了!


    咦……怎麽有障礙物?她的唇就停在距離他一厘米的地方……文菁熱乎乎的腦子陡然一醒,順著低頭看去……呃,一時忘記自己的大肚子,就是這“障礙物”讓她不能與他身貼身。文菁尷尬萬分,衝著他傻笑,難得她主動親他……


    翁嶽天身子一側,大掌揉進她的發間,在她愕然的眼神裏,攫住她香嫩的唇瓣,火熱的大舍順勢與她勾纏一番,這醉人的清甜,果然是沁人心脾的蠱毒,想要淺嚐即止,卻還是再一次升騰起熟悉的渴望。


    “唔唔……唔……”文菁被他封住唇,又羞又喜,被他吻得七葷八素,腦殼裏成了一團漿糊。輕飄飄的,美得像踩在棉花上。


    翁嶽天愛極這味道,貪戀地汲取,流連在她唇齒間的芳香。而她亦是深深地迷戀他身上這濃烈的男子氣息,他嘴裏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牙膏的餘香,彼此都嚐不夠,吻不夠,這回味悠長的一吻,終於是在文菁快喘不過氣的時候,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


    鼻尖抵著她的鼻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兩人呼吸相聞,不分彼此:“乖乖在家等我回來接你。”


    他溫柔的聲線動人到極致,像貓兒的爪子在撥弄著她的耳朵,深如宇宙黑洞一般的眼眸裏,那熟悉的寵溺,令人目眩神迷。文菁的心都融化在這一刻醉人的柔情中,隻剩下滿滿的愛意……起前眼要。


    翁嶽天出門去了,他今天需要做的事情不少。原本是沒打算去跟誰聚會的,隻是想和文菁一起過個簡單甜蜜的聖誕節。但是那天在醫院,魏婕說她聖誕節那天邀請了一些朋友去家裏聚會,順便也是慶祝一下她能平安歸來。那些人多半都是翁嶽天和魏婕的舊識。他想要推辭也說不過去,魏婕這次回來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如四年前那般開朗活潑,極為低潮,翁嶽天之所以會答應她,無非是看在過去的情份上,希望通過這個聚會,她能重新融入到過去的生活,重新振作起來。隻有這樣,他才能放心。就算不能成為夫妻,不能再續前緣,就算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但不代表他願意見到她繼續消沉下去。哪怕是普通朋友也會希望對方能過得開心快樂,放下思想包袱,投入到暫新的未來。


    對於魏婕,他能做的不多,相比起他對文菁,實際上確實是很少很少,可這已經是他目前認為最適合的選擇。在聚會之後,他會回去接文菁,帶她去一個浪漫的燭光晚餐,同時,他將會給文菁一個讓她踏實安心的許諾,一份她意想不到的驚喜。


    從公寓出來,翁嶽天的座駕開往市區的一間頂級珠寶店。


    亞森今天也顯得格外高興,平時不多喜形於色的他,知道翁嶽天去珠寶店是為了什麽,由衷地感到開心,嘴上雖然沒說,心裏一直在哼著歌……少爺終於開竅了,太好了!文菁真棒,細水長流不可小覷,少爺這塊頑石也點頭咯!


    翁嶽天的到來,使得珠寶店的店長親自接待,態度異常恭敬,優雅得體的笑容,不是虛假和誇張的,看得出來是真心敬佩並且祝福這個男人……翁嶽天是年輕一輩中的傳奇人物,商場上的成功和他所向披靡的戰果,足以讓人打心眼兒裏折服。


    珠寶店的店長當然認識翁嶽天,這麽尊貴的顧客,前來挑選鑽戒,店長除了熱心地推介,自然會真誠地祝福他。


    各種款式的鑽戒,讓人眼花繚亂,翁嶽天目光如炬,一一掠過,在觸及到其中一枚鑽戒時,他眼底微微泛著波瀾,輕輕地點了點頭。


    店長眼尖,立刻將那一枚戒指遞到他跟前。翁嶽天的確很有眼光,這枚戒指是唯一的,款式不可重複,不是限量版,是比限量版更加讓人垂涎的絕版。晶瑩透亮的鑽石嵌在鉑金上,散發著冷貴的光芒。


    嗯……很好。翁嶽天仔細看了看,他不喜歡繁複的款式,鍾意這種簡約大方的構造……她也會喜歡的吧。值得高興的是,這一枚戒指就好像是專門為文菁打造的一樣,翁嶽天目測了一下,大小應該會很合適。


    沒有去看價格,錢對他來說不是問題。店長太喜歡這樣的顧客了,夠幹脆!


    “謝謝,兩百八十八萬。”店長的笑意更深了。


    翁嶽天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買下了這一枚戒指。


    坐回車上,翁嶽天卻沒有直接去聚會的地方,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


    就在他思及此的時候,手機震動了起來。


    翁嶽天看見來電顯示的號碼,不由得勾了勾唇……這人真夠心急的。


    “喂,翁嶽天,你到底來不來啊?七年之約,你不會是怕了吧?”電話那頭的人語氣頗為不屑,像在嘲笑,還有幾分挑釁的意味。


    “我在路上,五分鍾後見。”翁嶽天說完就掛上電話,目光望向車窗外……快到目的地了。與一位故人有“七年之約”,那是他曾在國外留學時的同學。七年前,他回國了,而那位同學還留在倫敦。兩人當時年少氣盛,互不相讓,臨別時相約七年後再見,看看對方混得好不好。當時,彼此都在內心暗暗較勁,一定要比對方更有出息,不然……好沒麵子啊!


    翁嶽天是紅三代世家出身,而他那位同學則是剛好相反,是倫敦唐人街黑道頭號霸主家族的繼承人,隻不過……在父親去世之後被排擠了,忍辱退出家族。


    今天可是聖誕啊,翁嶽天居然跟人約在了墓園?這約會的地點也實在太有個性了!


    這不是以前他去拜祭魏婕時的墓園,這是另外一處。倚山傍水,看上去風水不錯,當然了,這裏的價格也相當的不錯。


    莊嚴肅穆的墓園裏,沉靜,空寂,似乎氣溫都比外間更低,一踏進這裏,人的心情自然地略微低落。拜祭,不僅僅是對死者的尊敬,更是讓你心裏的哀思有所寄托。


    一格格的牌位,整齊有序地陳列。翁嶽天與另外一個穿皮夾克的男人一起,並肩站著,向其中一個牌位上香,鞠躬……如若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那牌位上的名字,赫然竟是——文啟華!


    兩個大男人的神情均是莊重嚴肅,眼神裏流露出隱痛,還有不加掩飾的恭敬,看來文啟華在他們心目中有著相當特殊的地位。


    兩人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在兩人上香鞠躬完畢之後,頓時來了個360度大轉變……


    “啪……”翁嶽天點燃一支煙,斜斜依靠在門口的柱子上,神情冷冽地睥睨著對麵的男人。


    “啪……”穿夾克的男人幾乎在同一時間點燃了煙,同樣的,依靠在另一側的柱子上,隻不過,這貨仰著下巴,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翁嶽天,七年前倫敦一別,想不到你小子還真能混得人模人樣的,本少爺還等著你回倫敦來求我收留呢。”夾克男開口就不饒人,這嘴,忒的犀利。


    翁嶽天冷哼一聲,朝他投去一個蔑視的眼神:“你這輩子都別指望了,不過,我到是很期待有一天你們家族再一次內亂。”


    夾克男臉色一變,這事兒是他的軟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翁嶽天,別再提內亂的事兒,小心少爺我翻臉不認人!”


    “你還是跟當年一樣。”翁嶽天指的是那人的脾氣,還是那麽臭。隻不過在說到“當年”時,翁嶽天眼裏浮現出幾分緬懷的神色。年少輕狂,血氣方剛,初生之犢不怕虎。就這三點,這兩個男人在七年前,驚人的相似。


    夾克男也被翁嶽天這句話勾起了回憶,想起那一段逝去的大學時光,是人生中永遠難忘的記憶,太多的酸甜苦辣,萬般滋味。他和翁嶽天之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像是互相仇視,又像是惺惺相惜。但絕不是斷袖……


    夾克男深深地吸了幾口煙,眸光看向文啟華的牌位,清朗的聲音裏浸透著幾分悵然的意味:“當年我們在同一所大學念書,同時遇到了文啟華,同時被他所欣賞,他贈給我們各自兩個字,說如果能領悟那兩個字,就能得到我們心中所想。如今,你認為,你得到了嗎?”


    翁嶽天手指間的煙灰散落了一地,絕美的麵容上,深邃難測的瞳仁裏漾出一縷艱澀:“吞噬……文啟華贈給我的兩個字就是吞噬。如果就七年前我的心態和處境而言,我確實算是實現了我的理想。這幾年,我的築雲國際,收購了大大小小不少的公司,物質上,我沒什麽缺的,名利雙收。隻是……”


    “隻是你覺得生活反而淡味了,無聊了,而你也迷茫了。築雲這名字是文啟華為你取的,你在公司壯大之後,真覺得自己生活在雲端嗎?”夾克男這話到底是在說翁嶽天還是他自己呢……


    “我也是和你差不多,當年文啟華贈給我的兩個字是——殺伐。我悟出這兩個字之後,很快就拿回了家族中屬於我的一切,現在,我在那邊混得挺好,可就是時常懷念從前,你說……這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夾克男損人有一套,損自己更是不遺餘力。


    翁嶽天的胳膊肘碰到懷裏的戒指盒,煩亂的情緒奇跡般地緩和下來。嘴角勾出的弧度,是令人豔羨的幸福:“我曾經是有一段時期像你所說的那樣,感覺乏味,無聊頭頂,孤單迷惘。可是在我遇到一個人之後,一直到現在,我有了方向感,心裏踏實多了。”他所指,當然是文菁。


    夾克男狠狠瞪了翁嶽天一眼,出言譏諷:“嘖嘖,瞧瞧……多騷包,多無恥啊!一副春心蕩漾的猥瑣樣,你幹脆就說你找到結婚對象不就得了?誠心氣我呢,明知道我最討厭女人了!你結婚,我不會去的,我來這裏也隻是幾天時間,今晚就要飛回倫敦了。”


    “嗯,慢走,不送。”翁嶽天也不生氣,不冷不熱地來一句。


    夾克男用力拍上翁嶽天的肩膀:“嗬,看你穿得這個樣子,是要跟你說的那個人一起過聖誕吧?我不需要你送,今天一別,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見,你記得要像前幾年那樣,每次來給文先生上香的時候,別忘了算我一份!”


    “好。”翁嶽天又是簡單一個字。


    “走啦,拜拜!”夾克男瀟灑地朝翁嶽天揮揮手,當真說走就走,頭也不回。


    翁嶽天凝視著他的背影,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地有那麽一秒衝動想要叫住他,隻是這念頭剛一冒起就卡在喉嚨了。


    人生就是這麽奇怪,明明是兩個年少時的對頭,這麽多年了,就跟一對賭氣的情侶一樣的,執拗著,不肯承認其實在某個時刻,偶爾,還是會想起對方,並且感激著對方成為自己心目中一直想要戰勝的對手。因為知道對方一定會很強,所以自己要更強。就是在這樣的心態下,翁嶽天和夾克男在最開始為自己的理想奮鬥時,才更有動力。誰人沒有過年少呢?青春歲月裏,也曾將因為執著地想要跟某個人暗裏較勁兒,慢慢地不斷地完善著,鞭策著自己,這固然是有好勝心在作祟,但終究也成就了你。


    夾克男在走出墓園之後,才停下腳步,緩緩回頭望去……翁嶽天的身影已經不見。


    “老兄,珍重,有緣再見。”夾克男在心裏默默念叨這麽一句,鑽進了一輛加長房車裏。他確實是來去匆匆,這一次來是為有重要的事要辦,順便就赴那七年之約。


    七年了,終於見到對方,看起來都混得風生水起,這就足夠了。


    這一段時間的耽擱,轉眼到了晚上,翁嶽天該去魏家了。


    魏婕回歸的消息,在上流社會那圈子裏傳得特快,以前的舊識各懷心思前來參加聖誕聚會。有的成雙成對,有的形單影隻,但看上去都很快樂,至少表麵上是的。


    魏婕和翁嶽天以前談戀愛的時候,在外人眼裏是公認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不知道羨煞了多少癡男怨女呢。


    四年前的海難,魏婕消失,大家都以為她死了,如今安然無恙地歸來,於情於理,那些昔日曾在一起吃喝玩樂的男男女女,說什麽也是該來探望慰問一番的。


    魏婕沒有邀請太多的人,即便是這樣,有些人是帶了伴來的,放眼看看這廳裏,也有不少人呢,年輕朝氣,個個都是翩翩衣袂,矜貴非凡,場麵很是熱鬧。


    翁嶽天的到來,自然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大家頗有些意外,想不到翁嶽天會來,外界不是說他在與魏雅倫退婚之後,已經包養了一個情婦,怎麽現在……這其中奧妙是怎樣,各人都有了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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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宅今夜充滿了歡歌笑語,熱鬧又喜慶,聖誕聚會搞得比過年還要隆重,有人戲稱這難道是翁嶽天和魏婕舊情複燃的歡慶會嗎?


    比起這裏的氣氛,文菁所在的公寓裏可就冷清多了。


    滿懷著期待的心情,文菁坐在沙發上,手裏捧著一個精美的心形盒子,上邊用彩帶紮著一個蝴蝶結,這一看就是小女人的心思了。裏麵裝的是她為翁嶽天織的圍巾,還有她的CD。


    安靜地等待著他的電話,她隻記得他說,會回來接她。等待,是一種淒美而甜蜜的情懷,有點酸,有點甜,有點澀……當電話響起的時候,你的心就會如小鹿亂撞……


    文菁接起電話的時候,粉嘟嘟的小臉上笑得可甜可甜了……


    “喂……”文菁沒有多想,直覺就是他。


    靜默了幾秒,電話那頭竟然傳來一個女聲:“文菁,知道我是誰吧?今天可是聖誕,你一個人在家,不覺得太寂寞嗎?”


    文菁臉色劇變,怎麽會是文曉芹!


    文菁心裏又驚又怒,氣呼呼地說:“你怎麽知道我的電話?我和你沒有什麽可說的,你不要再打來!”


    文曉芹早就料到文菁會這麽說,忍著火氣沒有發作,她知道自己必須辦成這一件事。文菁已經掛電話了,文曉芹不服氣地再次撥通了過去!


    聽見文菁接了電話,文曉芹用最快的語速搶著說:“文菁,你別這麽大火氣,我是一片好心提醒你,你的男人……翁嶽天,他正在魏家會舊情人呢,你知道誰是他的舊情人嗎?嗬嗬……就是魏雅倫的幹姐姐,名叫文婕……哦,不不不,應該叫魏婕,認了魏雅倫的父親當幹爹之後,改名叫魏婕了。你別不信,魏家的地址是XXXXXX,你隨可以馬上去看,就知道我沒有在說謊了。”


    靜……靜得仿佛全世界都不存在了!文菁拿著電話的手在顫抖,最後實在沒有力氣握住,電話滑到了沙發上……TZOR。


    不……這不是真的!這怎麽可以是真的!上天不會開這麽過分的玩笑,一定不會的!文曉芹一定是騙人的!


    為什麽要聽見文婕的名字,知道她的消息,她是文菁最最不想看見的人!最深的傷口,最可怕的夢魘!


    文菁臉上的血色在瞬間褪去,文曉芹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在她腦子裏扔下無數顆炸彈,將她的狼炸成了粉碎!即使她第一個年念頭是抗拒這消息的真實性,但是“文婕”那名字,就是一顆隱藏的毒瘤,是文菁身體裏的癌細胞,一旦被刺激,那毒菌就會不受控製地蔓延擴散!


    嗬嗬,文婕……她竟然會當了魏榛的幹女兒,連姓氏都改了,她是魏雅倫的幹姐姐?她是翁嶽天的舊情人?翁嶽天此刻正和她一起過聖誕?他不是去朋友的聚會而是和舊情人約會?!


    文菁陡然一下子感到胃裏一陣翻騰,惡心想吐!這麽多年來,文菁第一次聽見了關於姐姐的消息,想不到居然會是如此諷刺,如此地……致命!


    文菁全身的力氣都流失了,麵如死灰般倒在沙發上,握著胸口,那裏……好痛……被人用帶著倒刺的刀子狠狠地割著,硬生生挖去一塊塊血肉,再撒上一把一把的鹽……


    不……不——不!!!無聲的呐喊,血淚混合成的痛楚,讓文菁幾乎昏厥過去。她的底線,她忍耐的滴答限度是什麽,以前她不知道,現在,她清楚了,就是現在,聽聞她姐姐正在和她心愛的男人約會!


    文菁的心髒被擊垮了,碎了,熔了……


    文曉芹的車就停在公寓樓下,她很耐心地等著……她很開心,凡是能刺激到文菁的事,她都樂此不疲,有種報複的快感。那個賤種,憑什麽能得到翁嶽天那種男人?她活該,活該!被氣死了才好呢!


    哈哈哈哈……文曉芹在狂笑,尖銳刺耳的笑聲,顯示出這個女人的心理有多變態。


    深濃的夜色裏,出現了一個臃腫緩慢的身影,在夜風中,她宛如迎麵飄來的一片落葉,哭腫的雙眼淚痕未幹,她在魏小琴麵前倔強著收起眼淚,幹啞的聲音溢出幾個破碎的音節……“帶我……去……”


    文菁的腦子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文婕”是她的魔障,這魔障加上翁嶽天,足以讓她徹底崩潰!在這一秒,她不會知道,這一去,差點搭上這條命……


    已更一萬字,中午還有更新!求月票!下一章是大**啊!夾克男不是憑空出現的,是至關重要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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