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兒?”


    白羽正搖晃著白陸,此時此刻發現白陸的眼皮一直在打架昏昏欲睡,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


    秦菲菲保留了白陸眼睛怎麽出問題的沒說解釋道:“恩公之前吸收了一顆雨林裏的蜈蚣頭頂上的珠子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雨林?”白羽真停頓了片刻腦海中閃過不好的畫麵,臉色頓時白了,“那雨林裏蜈蚣頭頂上的珠子是複活神珠,古書上有記載那珠子由雨林數萬生靈的精魂所化吸收後雖可以盡快提升境界,但副作用會讓人每天昏昏欲睡心智倒退。”


    “原來珠子裏的蜈蚣說的是真的!”


    秦菲菲聽到白羽真的話後嚇的倒退幾步,後悔當時沒有勸阻白陸。


    “陸兒,爹帶你去休息。”


    隨即白羽真牽著白陸進了屋子,而秦菲菲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直到屋內傳出,“姑娘你也進來喝杯茶吧。”秦菲菲才進屋。


    屋內白羽真打了一盆水用布仔細擦幹淨躺在床上的白陸的臉,越擦白羽真的眼眶越紅。


    他就這麽一個兒子,這十幾年來白羽真為人處世處處小心,但最終還是混成了這般模樣。


    倒了杯茶遞給秦菲菲,秦菲菲看到白羽真的眼睛裏麵渾濁不堪感受到無盡的滄桑。


    睡夢中白陸不斷的搖頭額頭冒著虛汗,嘴裏總是念叨著,“我要喝奶奶。”


    “陸兒。”白羽真以為白陸醒了,可剛站到床邊就看到白陸皺著眉頭睡不安穩還在冒虛汗。


    將白陸亂動移開的被子重新給白陸蓋好,用剛剛的布擦幹淨白陸額頭上的汗沒有轉頭,但近乎懇求的說:“姑娘能麻煩你幫我去外麵找根苦瓜和一個瓷碗來嗎?”


    “能。”


    秦菲菲說完立刻走了出去找苦瓜和瓷碗。


    “爹。”


    剛剛白陸額頭上的汗被擦幹之後白陸緊皺的眉頭頓時平坦了下來,眼睛恍惚間流露出一條縫,雖看不見但能感受到身旁有溫暖的氣息。


    這一聲爹叫的白羽真百感交集,欲要流淚卻被跑進來的秦菲菲強行止住。


    秦菲菲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白羽真沒有說話。


    “陸兒將這東西喝下。”


    白羽真將苦瓜用手捏碎讓其汁液流入碗中後將碗沿送到了白陸唇邊。


    苦苦的味道流入到白陸的鼻子中,讓白陸感到特別不舒服扭頭不喝,”我不喝,我不喝。”


    “陸兒把它喝下,能讓你舒服點。”


    白羽真再次將苦瓜汁放到白陸唇邊,耐心的勸說。


    “爹,我要吃烤紅薯,不喝這東西。”


    白陸將湊到唇邊的碗強行推開,誓死不喝。


    白羽真笑了一下問,“陸兒,你為什麽想吃烤紅薯?”


    白陸沒有想直接回答:”因為烤紅薯是甜的。”


    “眼睛不好就別吃甜食乖把它喝了,它會讓你感受到甜。”


    “真的嗎?”白陸不相信,但默默的伸手握住了白羽真手中的碗,“爹,你可別騙我。”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怎麽會騙人呢?”白羽真確定白陸握緊了碗後放開了手。


    有了白羽真的那句話白陸也是半信半疑,先用舌頭舔了一下碗中的汁水,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苦!


    “爹,你騙人。”


    說罷白陸就要將碗丟還給白羽真。


    “陸兒,這東西呢和紅薯很像,你想啊紅薯烤熟了外麵的皮是不是苦的?”


    白陸搖頭,腦腦袋裏麵隻有烤紅薯三個字和知道它是甜的以外沒有任何印象。


    “不知道也沒關係,這東西呢是越喝越甜的,你要是不喝……”


    白羽真剛碰到白陸手中的碗,白陸立刻搶了過去不讓白羽真碰,然後一股腦全部幹掉。


    喝完之後還是好苦,汁液流過每個味蕾順著咽喉往下滑,然後看……卡在了咽喉處。


    “爹。”


    白陸丟下碗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另一隻手使勁拍打著白羽真的手臂。


    白羽真看見白陸臉頰鼓鼓囊囊的時候立刻將剛剛白陸喝苦瓜汁的碗伸到了白陸嘴邊,“陸兒,吐這裏麵。”


    緊接著白陸流入咽喉處的苦瓜汁被體內某種東西吸收後剩餘的黑色殘留物被白陸全部吐了出來。


    眼睛裏麵的黑色物質全部在陽光的照射下全部消失,頓時眼前一片光明白羽真的臉也映入了白陸的眼睛當中。


    “爹,你騙我。”


    “爹怎麽會騙你呢?”白羽真說著手一動一顆白色的東西瞬間飛入了白陸張開的嘴巴裏,臉上出現了笑容,“現在甜了吧?”


    將手中的碗放到一邊的桌子上,將白陸從床上拉了起來。


    白色東西入嘴即化,甜甜的味道衝淡了剛剛的苦味,白陸瞬間神采飛揚精神煥發。


    一旁的秦菲菲驚訝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同時也欣喜了起來,“恩公你眼睛看的見了?”


    “姐姐,我看見你了。”白陸剛想跑到秦菲菲麵前抱抱就被白羽真攔住了。


    “陸兒孤男寡女,別對別人女孩子動手動腳的,除非……”


    白羽真話說到一半就沒有繼續下去,而是轉頭看著秦菲菲現在才感覺到她很眼熟。


    “除非什麽?”白陸追問。


    白羽真沒有回答白陸的話,而是將白陸護到身後對著秦菲菲問,“姑娘,你是?”


    “我叫秦菲菲。”秦菲菲站直了身板。


    一聽到秦這一個字白羽真立刻就想起來了,雖說眼前這個秦菲菲是秦家不認可的女兒,但難保她是個好人臉上從剛剛的笑容瞬間黑出陰影,低沉道:“你姓秦?”


    “嗯。”


    秦菲菲點頭。


    “抱歉,我們白家不歡迎姓秦的,姑娘請你離開。”


    白羽真黑著臉拉開了門,讓秦菲菲出去。


    “爹。”白陸感覺到兩人不對勁的氣氛,趕緊上前站到了兩人中間,“爹,姐姐是個好人,一路上都是她帶我回來的。”


    “哦?”白羽真狐疑的瞥了一眼秦菲菲,怎麽看都覺得她不順眼,“白家也不能怠慢了客人,今晚秦小姐委屈一下就在寒舍留宿一晚吧?”


    正麵趕走秦菲菲肯定會落人口舌,但白羽真是真心偏見姓秦的人,所以此刻白羽真難得說出一句不順人心的話本意是讓秦菲菲知難而退。


    可秦菲菲像是沒聽懂意思一樣直接答應了下來,“好。”


    一個好字說的白羽真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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