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洞府之中,田鼠精滿臉淫邪,急不可耐地朝張若兒撲去。


    張若兒麵容驚惶,拚命地扭動身軀,雙腳胡亂蹬踢,纖細的雙手用力推搡著田鼠精那令人厭惡的身軀。


    田鼠精粗糙的爪子一把抓住姑娘的手臂,姑娘吃痛,卻咬緊牙關,使出吃奶的力氣向田鼠精的臉抓去,在其臉頰上留下幾道深深的血痕。


    恨不得將他一雙眼珠子直接摳出來才好。


    田鼠精吃了一驚,惱羞成怒,“吱”的一聲怪叫,妄圖用更大的力氣壓製住張若兒。


    用僅存的耐心解釋道:


    “姑娘,我並非輕薄之人,我是你家田間地頭的田鼠。


    十年前,我身受重傷,差點被老鷹叼走,是你救了我。


    你還掰了小半塊饅頭給我。


    這十年來,我日日對你朝思暮想,如今好不容易等得你及笄。


    我們,這是前世修來的緣分啊!”


    “胡說八道!我跟一隻田鼠能有什麽緣分!”


    張若兒趁其分神,猛地掙脫開來,轉身就跑。


    可這洞府內道路崎嶇,她慌亂之中摔倒在地。


    田鼠精見狀,再次撲來,姑娘在地上摸索著撿起一塊尖銳的石塊,朝著田鼠精奮力擲去。


    石塊擦著田鼠精的頭皮飛過,驚了它一跳,田鼠精最後一點耐心也被耗光了,低聲咒罵了句:“不知好歹!”


    露出手指上尖銳的指甲,勢在必得的朝張若兒衝去。


    正在這時,有老鼠精報告道:“頭兒,頭兒!將軍喊我們立刻過去集合,說是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地方,珠子可能藏在那裏。”


    “知道了,這就來!”


    田鼠精眼看自己的好事被打斷,眼神裏是說不出的厭煩。


    不過官大一級壓死人,他想在這裏混,就得聽上麵鼠的話,隻能拿起兵器往外走。


    走之前還不忘留下狠話:“你若是乖乖從了我,日後可保你家富貴。


    否則,你,爹,你娘,你那三個哥哥,還有他們的妻兒,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爹,娘……”


    張若兒坐在牆角。想起家人。忍不住痛哭出聲。


    說起6年前,她曾經掰了一塊兒饅頭喂田鼠,更是悔不當初。


    那時也就是三個哥哥慣著她,才允許她將貧苦人家都吃不上的饅頭喂給老鼠。


    誰能想到,一番好心竟然會為她招來滅頂之災。


    張若兒哭得更大聲了。


    不過片刻之後,她就從草堆裏站了起來。


    如今妖怪不在家。正是逃生的好時機。就算逃不出去。能找個防身的東西也是好的。


    再不濟她就直接一死了之,總比被這麽惡心的田鼠精輕薄了強。


    這洞府四周布滿了大小不一的洞穴,像是迷宮般錯綜複雜。地麵又崎嶇不平,一路上她不知道摔了多少跟頭。


    可每處看起來長得都一樣。無論她轉了多少圈兒,都感覺在原地踱步。


    忽然,她看著洞裏的暗河發起呆來。


    找出口她是找不到了。這暗河卻隻有一條。摸著水路說不定能出去。


    萬一出不去,淹死總比便宜了那田鼠精強。


    張若兒把心一橫。撲通一聲就跳進了水裏。


    地下暗河本就冰涼刺骨。更何況如今才出了正月。


    她隻感覺她跳下去的一瞬間。


    冰冷的水如無數細密的針,透過她的衣物直刺肌膚。


    那冰涼沿著每一寸毛孔迅速蔓延,所到之處,寒意肆虐。


    她的身體本能地顫抖著,四肢被寒冷包裹,動作也變得遲緩而僵硬,如冰錐生紮一般疼痛不已。


    每一次劃動,都像是在與冰棱極限拉扯,那徹骨的冷讓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而艱難。


    每一次喚氣都需要拚盡全身的力氣。


    就在她馬上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透過暗河看見遠處隱隱有什麽在發光。


    還以為那就是另一個洞口,忙使出吃奶的力氣。控製著快沒了知覺的身體往那處遊去。


    然而,這裏並不是什麽出口。


    是一間與別處都不相連的地洞,看起來像密室。


    發光的東西就在牆上,是一顆珠子,被三根釘子釘在那裏,動彈不得。


    這處密室,也因為有了這珠子,而變得明亮如晝。


    張若兒歪頭端詳這珠子,感覺像是什麽寶物。


    突然,就聽見那顆珠子說話了:“姑娘……”


    “啊!妖怪!”


    張若兒本就渾身濕透,寒冷無比,此時被突然一嚇,一個屁股蹲摔在地上,差點當場去閻王殿報到。


    就聽那珠子繼續解釋道:“姑娘,我不是妖怪,我是四象之一的青龍。”


    “什麽?那是什麽?”


    人對龍,總是有莫名的崇敬,聽見那顆珠子說自己是青龍,小姑娘好奇起來。


    擰了擰身上的水,打著哆嗦從地上起來,喃喃道:“這田鼠精是個壞的,那被他困住的,肯定就是好的。


    那你為什麽會被他困在這裏啊?”


    “此事說來話長,姑娘,你能幫我將這上麵的鎖龍釘拔下來嗎?我隻要恢複了自由,便可以幫你將身上的衣服烘幹。”


    “啊,我試試。”


    本著絕不便宜了那田鼠精的原則,張若兒也是要救這顆珠子的。


    此時聽見它說,還能將她衣服烘幹,頓時使出吃奶的力氣,拔釘子。


    然而無論如何都拔不出來,她湊上去細細打量了一番,見那釘子是插在牆裏麵的,而泥應該是怕水的,她幹脆捧了陰寒刺骨的地下河水往牆上潑去。


    等水將那牆浸濕了,又拔下頭上的簪子,將那釘子與牆之間的泥土撥弄了一番,這才拔下一顆釘子。


    而她拔釘子時,不小心劃傷了自己的手背。


    她驚呼一聲,剛要去捂傷口,就見這鎖魂釘因為沾了她的血,瞬間化為了齏粉。


    她似是反應過來了什麽,將鮮血抹在了另外兩枚鎖龍釘上。


    那兩顆釘子瞬間也風化消失了。


    珠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張若兒將那青色的珠子撿起來,隻覺一陣溫暖通過手心流淌至四肢百骸。


    身上的衣服也瞬間幹透了。


    她歡喜道:“真的幹了,可是這妖洞沒頭沒尾的,我們該怎麽逃出去?”


    “姑娘別急,明日二月初二龍抬頭,我可恢複一些法力,到時便能帶著你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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