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墨雯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接起來,立馬嚴肅了起來。


    “好的,你們抓緊去控製住他,押回來我要親自審!”


    掛斷了電話,陳墨雯溫柔地告知我:“少爺,周騰嶽已經被東北當地的邊防人員逮住了,看樣子本來是打算北上越過邊境。”


    我看著陳墨雯的眼睛,冷聲問道:“你審他的時候我能在場嗎?”


    她露出為難的神色:“少爺我隻能讓你旁聽。”


    “可以。”我點頭應下,沒有太難為她。


    因為我知道她的能力還沒有那麽大。


    能讓我旁聽已經是最大讓步了。


    我一直站著望著窗外的街景,模擬著濮召瀚的計劃。


    如果我是濮召瀚,知道周騰嶽被抓,下一步應該是什麽呢?


    現在可以肯定是,濮召瀚做的某些髒事裏麵,有周騰嶽的參與。


    那麽現在周騰嶽被警察控製,沒法殺人滅口,那就隻好抓住他的軟肋,威脅他不向警方開口。


    周騰嶽的軟肋……


    根據我這麽多年對他的了解,如果他要是沒有刻意跟我隱瞞的話,那麽他的軟肋也就隻有家人和一個女人。


    他的家人還好說,可那個女人我是真不知道在哪。


    我估計濮召瀚也是這個頭緒。


    我不確定濮召瀚知不知道那個女人的事情,如果不知道的話,他的第一目標應該就是周騰嶽的家人。


    我轉身,發現陳墨雯還站在原地。


    “怎麽不坐?”我自顧自地坐在了客位。


    陳墨雯拘謹地指了指她的位置:“少爺你坐這。”


    “這怎麽行?”我嚴肅地說道,“再怎麽說這也是你的辦公室,被其他人看見了怎麽辦?”


    陳墨雯玩著手指頭:“不行的,要是立冬妹妹知道了,會以不尊重少爺懲罰我的。”


    我發現立冬似乎特別喜歡懲罰陳墨雯,我都懷疑她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私人恩怨。


    比如小時候立冬的零食被陳墨雯偷吃了什麽的。


    “坐吧,就說是我讓你坐的。”我還有正事要跟她說。


    “這個周騰嶽的家人,趕緊派點人去保護一下,我猜測濮召瀚那邊為了不讓周騰嶽走漏消息,肯定會有動作。”


    陳墨雯聽得很認真:“少爺,這一點我想到了,已經派人去落實了。”


    此時我的腦海中還在努力回想那個女人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出車禍導致失憶的緣故,那個名字我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隻能記起她姓宋。


    該死,我不能賭濮召瀚不知道這件事。


    “快,現在去查,周騰嶽的高中同學裏麵有個姓宋的女的,快,很重要!”我果斷讓陳墨雯出手。


    陳墨雯聞言也是沒有耽擱,立刻拿起桌上的電話就想打電話通知下去。


    我抓住她的手製止了她。


    陳墨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但是手上已經順從地鬆開了力道,任由我握著。


    “有內鬼,你這樣宣揚下去,很可能我們還沒找到人,濮召瀚就已經先得手了。”我鬆開了緊握她的手。


    陳墨雯恍然大悟:“是我沒考慮周全,少爺這個腦子不當刑警可惜了。”


    “不是沒有這個想法,”我指了指眼睛,“近視。”


    “少爺我親自去查。”陳墨雯說著就出了門。


    不多時,我的手機上就收到了一張她發過來的照片。


    正是那個女人。


    “是她。”


    我看向她的詳細資料。


    宋和璿。


    原來是叫這個。


    再看現今住址,姑蘇麽。


    很快我就接到了陳墨雯的電話:“少爺,我查了發現昨天她和那個周騰嶽有過一段十三分鍾的通話,而宋和璿已經坐今早第一班火車來了海陵。”


    這是?


    周騰嶽知道自己要被清算,打電話跟宋和璿告別?


    那宋和璿為什麽追到這裏?


    難道是濮召瀚把她騙過來的?


    我立馬問道:“她過來幹什麽?”


    “目前還沒有眉目,中午在酒店辦理了入住了之後,監控就再也沒有拍到她出來。”


    我果斷決定:“我跟你去一趟。”


    “好的少爺。”


    宋和璿雖然不認識我,但是我恰好曾經從周騰嶽那裏聽過很多他們的故事。


    我也大概了解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陳墨雯根據線索,開車帶著我一起來到了一家酒店。


    酒店是挺高端的那種。


    但陳墨雯拿出警官證我們一路也是暢通無阻。


    我整理好衣衫,敲了敲門:“宋小姐。”


    門很快就開了,不過宋和璿臉上帶著警惕的表情。


    直到陳墨雯向她出示了警官證,她臉上的表情才轉變為了……釋然?


    為什麽是這樣的反應?


    我和陳墨雯對視了一眼,我也沒能從她的眼睛裏讀出答案。


    “我們能進去聊聊嗎?”我禮貌地問她。


    宋和璿表示沒問題,讓出了進屋的空間。


    我進去之後打量著桌上和床上放的東西,沒發現什麽異常。


    還沒等我和陳墨雯開始問話,宋和璿卻率先開了口:“周騰嶽根本沒被綁架,對嗎?”


    我再次和陳墨雯對視了一眼,然後我保守地問道:“誰告訴你這些的?”


    宋和璿淡定地拿出了手機,把上麵的消息給我看。


    我一看就知道這是濮召瀚在想方設法把她騙過來,讓她成為威脅周騰嶽的籌碼。


    我把手機遞給了陳墨雯,繼續問話:“你知道這是假的為什麽還要過來?”


    宋和璿倒也是很平靜:“因為我不敢賭,萬一是真的呢?”


    這就是了,我發現濮召瀚最喜歡利用的就是這種心理,明明知道他很有可能就是在詐你,但是又不敢賭他真的在說瞎話。


    每次濮召瀚都是用毫無成本的條件去創造一個你無法接受的選擇。


    一旦抉擇失誤,結果都是你無法接受的。


    所以在這種心理下, 每一次濮召瀚都能讓對方做出自己想要的選擇。


    不對勁,按照常理,這種事情不是濮召瀚這種腦子能想出來的主意。


    背後一定還有奸人指點。


    隻不過現在我們在明處而他在暗處。


    我還真拿這個躲在後麵給濮召瀚出謀劃策的人沒辦法。


    我隻能一步步預判他的思維。


    爭取下一次趕在他的前麵。


    這一次要不是我及時想到了宋和璿這個人,很可能她已經被濮召瀚控製了。


    這可能會導致我們從周騰嶽的嘴裏什麽都撬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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