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朝思暮想的女人。


    內心五味雜陳。


    我直勾勾地盯著她看,看得她有些慌亂。


    喬戲央用左手撩了撩發絲。


    我眼神敏銳地捕捉到她手上戴著的手鏈。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喬戲央沒掙脫,就這麽由著我抓著她的手。


    我看清了她手腕上的手鏈。


    是我之前送給她的那串。


    我詢問:“我能拿下來看看嗎?”


    喬戲央二話沒說就把手鏈取了下來,遞給了我。


    我小心地拿手掌托著,生怕拿掉了。


    這是那年我給她準備的520禮物,可惜的是,還沒等到520我們就分手了。


    不過這個手鏈我還是送給了她。


    我沒想到今天她會戴著。


    自從我送給她之後,我就沒見過她戴在手上過。


    今天第一次見,我的眼光就是好,果然跟她的手很搭配。


    我選的是一串十八子,十八顆礦石圍成一個圓。


    這十八顆珠子,盡不相同,各有各的特色。


    我親手給她戴上。


    “你一直戴著?”我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但是我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也不是,”喬戲央回答的好像跟我事先預料的不一樣,“以前上學的時候在家偷偷戴,舍不得戴到學校裏去,現在倒是一直戴著。”


    這出乎我意料的回答讓我不知該怎麽將聊天進行下去。


    “我還以為你早就扔掉了呢。”我自嘲。


    但我的嘴角卻一點壓不住,完全暴露了我的心情。


    現在能夠如此輕鬆影響我的情緒的人,也就隻有她了。


    “當初是因為我不想再動搖我的決定,我才把這條手鏈收了起來。”她對我解釋道,“我怕看到它會想起你,我怕我忍不住找你。”


    “為什麽非要這樣?”我不解,“我的意思是,聽你的意思,那時候你還愛我,那為什麽要推開一個你還愛的人呢?”


    “因為隻有你離開我之後,才會變得更好。”


    她還是從前的那副說辭。


    “那我問你,我現在變成你心目中更好的樣子了嗎?”我不甘地問她。


    “或許吧。”她好像明白我的意思,“反正比一直帶著我這個拖油瓶要好。”


    “你怎麽就認定自己是累贅?我不這麽認為。”我反駁道。


    雖然我現在喜歡一個人,但是我還是認為如果當年我跟她一直走下去,也會是個好結局。


    兩個相愛的人,怎麽會不幸福呢?


    就算之後因為某個原因,還是分開了,還會有一段美好的感情在。


    可能跟大多數人不一樣的是,別人都是愛得越久,分開後就越痛。


    我恰恰相反,那種剛到高潮就寸止的難受,我無法忍受。


    況且我跟她還沒到高潮,才剛剛開始就戛然而止了。


    “我們之間的溝壑太深了,那些都是差距。”她說得頭頭是道。


    我笑了:“溝壑?我現在還不是坐在你旁邊跟你聊著天。”


    “抽著同一種煙,沒車沒房,其實我現在每個月的收入也跟你差不了多少。”


    “你告訴我有什麽溝壑是不能跨過來的?”


    她想了想:“你現在沒車沒房是因為周騰嶽,不是你的問題。”


    不是我的問題嗎?


    我苦笑道:“這就是因果吧,我是怎麽也沒過周騰嶽他會幹出那樣的事。”


    喬戲央安慰我:“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很快就會重拾以前的生活的。”


    “理是這麽個理,但是我心裏這口氣出不去。”我深呼吸。


    她沉默了一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手指習慣性地摩擦著手腕上的傷疤。


    “你千萬不要去找濮召瀚的麻煩,他家裏的事情超過你想象,就你一個人,扳不倒他們,會很危險。”


    我伸出手指撫摸著她為了我留下的傷疤,心又一次不受控製地一陣抽痛。


    每一次的觸摸,都會讓我有種喘不上來氣的心悸。


    “我不怕。”我表明決心。


    “你剛才沒聽我說嗎?”喬戲央有些急,“叫你別碰,就別碰。”


    我不以為然:“難不成這事就這麽算了?”


    “當然不是……”喬戲央說得迷迷糊糊,“總會有人讓他付出代價,你別一個人逞強。”


    我還想繼續爭辯什麽,喬戲央卻用她的那抹柔軟堵住了我的嘴。


    我吃驚地嗯出了聲。


    喬戲央飛速落下一吻,又飛速地推開。


    我忘記了剛才想說什麽。


    她再一次靠近我,抬手取下脖子上紅繩係著的一塊玉佩,戴在了我脖子上。


    隨後她溫柔地說:“聽懂了嗎?”


    我木然地點點頭。


    但是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是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喬戲央對我的掙紮充耳不聞,隻是幫我整理著脖子上的玉佩:“這是我家的傳家寶,我奶奶留給我的,希望它能護你安全。”


    我抓住了她的手:“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開玩笑,她怎麽把傳家寶就這樣送給我了啊?


    我還以為隻是她自己戴的項鏈而已。


    誰知道這麽貴重。


    我伸手想把脖子上的紅繩解下來還給她,被她阻止了。


    “你之前為了我做的那些事,付出的那些心血,我都記著呢。”她態度強硬得不容拒絕,“我沒有你的那些才華,沒有那麽多時間準備。”


    “這是我身上跟我最久的東西了,自我記事起,它就掛在我脖子上。”喬戲央看向玉佩的眼神透露出不一般。


    這句話讓我更不敢收下了,一直想要解下來還給她。


    她“生氣”了:“你不收下以後你別想我再跟你說一句話!”


    我隻好慢慢放鬆了力氣,任由她的手幫我重新整理好玉佩。


    “以後如果我們再也不能相見的話,就由它代替我陪著你。”


    她說的這話,讓我感覺很不舒服,好像是離別終言一般。


    “你別講這話,怎麽會呢?”我感覺心慌慌的,“我們都在海陵,怎麽會見不到彼此呢?”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她不回答讓我的心更加慌亂。


    我甚至都懷疑她是不是得了什麽絕症,今天是最後的道別。


    我緊緊地拉著她的手:“你身體沒事吧?”


    她被我的緊張逗笑:“我沒事兒,你別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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