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閆天澤和安玉在收拾自己的行李時,各個府邸派出的管事也紛紛回去複命了。


    “既然已經有人接了,那便不管了,隻要不要傳出老夫對自己侄兒不管不顧就成,不過還真是沒有想到自己這侄兒居然能考到京城參加會試,這真是令人意外!”


    大管家:“是,老爺。”


    “你先下去吧!”


    閆二爺還挺樂意他這侄兒不來府裏呢,畢竟他們現在住的這府邸有一半是閆天澤父親的。


    要是真的糾起來,也是不好說的。


    現在他那侄兒娶的夫郎外家是個硬的,倒是省了許多事。


    要不說當初知道那哥兒外祖家是馬家,他便親自命大管事回去操持著,這一是全了他的名聲,二嘛,也算是得了門好親事。


    不然以他那侄兒以前的混賬樣,怕是個不成器的。


    現在這樣就好,保持聯係,又不需要他繼續給人操持。


    閆二爺還挺滿意的。


    當初王府的人讓閆天澤這侄兒待在玉都府,不許上京,這不就便宜了他。


    也不知道那般小心謹慎作甚,他大哥當初那事,案子已經結了,難道還能有什麽人害了他那侄兒不成。


    反正他在京城這麽久也沒有見哪個來害他。


    閆二爺如是想到。


    此時王侍郎剛下朝回府,今日又參了三皇子勢力的人一本,又是同聖上單獨討論公務,回府時,又得知他那外甥被馬家的人接走了。


    一時間覺著都沒啥好事,竟是些糟心事兒。


    本來他那外甥如果能在玉都府平平淡淡地待一輩子,也算是他不愧對於自己遇害而亡的妹妹。


    隻可惜偏偏他這外甥突然又爭氣了起來,玉都府那地方困不住他。


    就是不知道上京來……。


    之前那事過去也有四年多,想來應當不會有什麽,畢竟當初他妹妹、妹夫遇害後,雖說推給了山匪,但是誰人不知其中貓膩。


    後頭聖上也是殺了一批人的,算是震懾了朝堂,就是不知道幕後的人是否就此收手。


    這點讓王侍郎有些不安,當初將閆天澤送回玉都府也是無奈之舉,畢竟當初剛出事,可不能讓他妹妹唯一的孩子也出事,他便差人送了閆天澤回去。


    後頭又一直沒有讓人回,這是他和閆二的共識。


    閆二也在京城呆了這些年,也沒有出事,想來當初震懾有用,應當也沒什麽事了吧!


    王侍郎此時還不知道閆天澤遇刺的事情,如果知道,他便不會這般想了。


    另一頭,馬管家回了府,便到了府裏書房。


    書房裏頭坐著一個鬢角帶著白絲的老人,看起來雖然已經有些年紀了,約摸六十歲左右。


    但是整個人不見老態,看著還意氣風發,手上正握著一支狼毫。


    馬管家等那字寫完後才將手旁的茶水遞上。


    “人接到了嗎?”馬老太爺呷了口茶水後,開口問道。


    “回老爺,已經接到玉小少爺和新姑爺了。”


    想到玉小少爺以前還是個冰雪聰明的娃娃,現在已然是個風華絕代得美人。


    馬管家一臉欣慰道:“老爺是不知道,現在玉小少爺都已經有老奴下巴這麽高了!”


    “哦……幾年未見,小玉兒這般高了。”馬老太爺撫著花白的胡須,眼中帶著笑意。


    “那,那個新姑爺怎麽樣?”馬老太爺麵露不喜。


    心中暗自責怪君哥兒,怎麽可以隨意找個人便給玉哥兒嫁了。


    雖說這人他也知道,外祖家是王家,也就是王侍郎,父親是閆同禮。


    總的來說家世配上他們玉哥兒綽綽有餘了。


    但偏閆同禮之前扯進了大案,橫死在外,這也是個隱患。


    馬老太爺皺著眉。


    馬管家見老爺這樣,哪裏能不知道在想什麽,怕這玉哥兒受委屈。


    要說這馬家各個小輩,這老太爺就最是喜這玉小少爺的。


    “老爺放心,那新姑爺老奴看著也是個好的,待人接物,還有整個樣貌都是頂好。”


    馬管家笑嗬嗬道。


    馬老太爺睨了馬管家一眼。


    馬管家狀似懊惱,隨後才笑著開口繼續道:“這新姑爺呀,不僅樣貌好,對咱們玉小少爺也好,一路上噓寒問暖的,甚至到了府裏,下著馬車都是抱著玉小少爺下的,小少爺臉上都是帶著笑!”


    知道老太爺想知道什麽,馬管家沒有再故意拖著,一五一十得報告了起來。


    “好你這小子,方才故意逗老夫呢?”


    “老爺,小人再也不敢了。”


    兩老頭了還這般嘻嘻哈哈得。


    不過鬧了一通,馬老太爺倒是沒有那般擔心了。


    “既然你說得那般好,等明日過府了,我倒是要看看怎麽個事!”馬老太爺眯著眼說道。


    要說這三府惦記閆天澤他們也就算了,畢竟都是沾親帶故的。


    但偏偏在京城的另一處,豪華的宅院林立,一座精致又華麗得書房裏,一個身穿藍色華袍的男子,背對著門而站。


    他衣擺下用著金線勾勒出華麗得圖案。


    案桌上的擺件,那青玉雕刻的青山,白玉雕刻的瀑布,一看就價值不菲。


    “主子,閆天澤已經到了京城,被馬家人接走了,現在就住在離馬家不遠的宅子裏。還有他身旁出現了個武功高強的青年。”


    來人跪在地上,將情報報告背對著他的男人。


    一時間房內沒有聲響出來。


    “知道了,暫時先盯著他,切勿打草驚蛇。”


    “是!”黑衣蒙麵人瞬間便消失在房內。


    背對著大門的男子轉身,他在暗處,看不出此時這人臉上的神情。


    “都是廢物,二十來人殺一個讀書人,都能全軍覆滅!”


    他想著前幾日從永福郡送來的消息,手狠狠拍在案桌上。


    桌上的玉飾被震動掉落在地,落地的瞬間便斷成兩瓣。


    這男人看了一眼,並不將這個在外頭被當做珍寶的擺件放在心上。


    “閆天澤,如果你乖乖待在玉都府,還能平安度過一生,你偏要來京城,來京城便算了,要是你是個蠢鈍無能的,我也就看在你父親麵上放你一馬,但偏偏你聰慧,偏偏想要大展身手,若是放任你發展,我同旁人便不好過了。”


    他眼中露出殺意,在書房中喃喃自語。


    一時間原本華麗的書房都詭異了起來,仿佛裏頭藏著吃人的怪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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