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好像慢慢變大了!”安玉透著車窗往馬車外看,發現已經從小道出來。


    他們今日一早起了後,將馬草喂上,水壺打滿。


    閆天澤又去看了昨夜那人,發現已經沒有了人的身影,被褥還在,就是傷藥跟著人一起不見了。


    問了官爺,官爺也說不曾看見,閆天澤以為那人醒了後就已經走了,便沒有放在心上。


    從驛站出來,馬車繼續沿著小道往前,一路上腳下的路慢慢由寬變得越來越窄,由原來兩車通行變成一車的去。


    還好沒有會車的,不然還真有些難,畢竟馬車你想要後退,還是需要頗費功夫才能控製得了。


    不過那段小路也就一炷香左右的路程,過後便又慢慢由窄變寬。


    “還有半日就能到永福郡了!”閆天澤手中執著棋子安慰道。


    安玉無奈將手中另外一顆棋子放下。


    長途路上就是這般無聊,也沒有什麽解悶的。


    這不,一早上出發時,安玉便纏著閆天澤下棋解悶。


    “等到了永福郡,再轉水路,應當還有三四日能到京城,到了京城就能見到月哥兒了。”安玉眯著眼,顯然想到見到月哥兒,很興奮。


    閆天澤眼中帶著笑,落下一顆棋子後往著外頭的連綿烏山看去。


    初冬的山沒有像夏日裏那般翠綠,反倒顯得有些孤寂的暗色。


    樹梢上還有些翠綠,再下一層則是枯黃與綠的此起彼伏,地麵上都是枯葉,無端讓人感覺寂寥。


    安玉順著閆天澤的視線看過去,他沒懂一地枯葉有什麽好看的。


    這時,一陣風突然吹來,帶著地上的枯葉微微共舞。


    樹林裏也傳來嘎吱嘎吱得響聲。


    但這響聲中似乎又不僅僅是風吹枯葉的聲。


    聲音越傳越大,原本孤寂的山林深處隻能偶爾聽到幾聲未冬眠的鳥叫聲。


    現在突然出現旁的聲音,反倒顯得十分明顯。


    “玉哥兒,你看,那是什麽?”


    閆天澤指著遠處林子裏突然出現的人影,來人大約二十個左右,身穿黑色夜行衣,蒙著麵,手上拿著大刀,刀上的亮光經過光的折射,閃到了他。


    “是山匪嗎?”安玉緊張地抓著閆天澤的胳膊。


    閆天澤也就愣了片刻,立馬交代安玉待在馬車上,他出去喊人。


    隨後便出了馬車,大喊道:“春來哥,右側林子裏有敵人,約摸二十來個,帶著刀,小心!”


    春來反應也很快,那威武鏢局的護鏢人聽罷立馬抽出了他們的刀,嚴陣以待。


    安家船隊的人倒是經過大風大浪,沒有慌亂,但是旁的那些個跟著他們船隊一起的,那些個小商戶還有上京趕考的讀書人卻慌得不成樣。


    有些甚至都棄了馬車,往另一旁的山上跑去,深怕會倒在那些黑衣人的刀下。


    黑衣人速度很快,在閆天澤喊完沒多久便衝到了隊伍裏。


    他們此時是在小道上,小道旁有一塊空地,另外兩邊就是山林。


    對於莫名衝出來的黑衣人,威武鏢局的定然是直接迎了上去,但是這些黑衣人武功很高,不像是尋常三角貓功夫。


    “春來,這看來不是山匪!”威武鏢局領頭的人同他們交手後便發現了。


    山匪一般是沒有經過統一訓練的,所以招式出手都是亂的,但是這夥人行動統一,一招一式皆是有板有眼,且還是直往命門的作風。


    “胡大哥,你們小心,實在不行,貨物給他們便是。”春來躲過一刀後,同威武鏢局的胡鵬說道。


    這威武鏢局同他們合作過多次了,現在敵人那般強,貨物沒了再說,但是人能保住就成。


    隨著打鬥開始,隊伍裏不少人都受了傷。


    但慢慢得春來他們發現,這夥人的目標並不在貨物上,而是隊伍最中間的那輛馬車。


    不僅春來發現了,威武鏢局的人也發現了,甚至閆天澤和安玉也同樣感覺到了,那些人是慢慢包圍向他們的。


    閆天澤站在馬車櫞上,手中捏著一把安家隊伍裏人塞過來的刀。


    他神色嚴肅,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人,居然派出這麽多人,想讓他死在前往京城的路上。


    安玉在馬車裏,同樣沉著臉,他手中拿著一把匕首一樣的短刀。


    書墨和小君緊張得握著自己的手,他們明顯感覺到人越來越近了。


    因為刀劍相互碰撞的聲音幾乎來到了他們的耳旁。


    春來和胡鵬看到目標是馬車後,便直接衝到馬車前,力圖攔住這些黑衣人。


    但顯然這些黑衣人武力值更強,且配合默契,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比的。


    在一把刀劈來時,春來躲避晚了些,刀擦著他的胳膊而過,瞬間春來的胳膊便被劃傷了,血從胳膊上流下。


    閆天澤見春來受傷,且黑衣人已經殺到身前,他不可能坐以待斃。


    他跳下馬車櫞,將春來扶住後,拿著手中的刀便對準他身前的黑衣人砍了過去。


    閆天澤不會武,隻能憑借著本能出手,雖然毫無章法,但是他仗著自己力大且蠻橫,還是傷到了黑衣人。


    他左側的黑衣人一個掃腿過來,閆天澤堪堪避開,沒想到右側另一個黑衣人大刀便砍來,閆天澤隻能握緊刀迎上。


    他左側的人刀直接往他胸口刺過來,春來自顧不暇,沒能及時阻攔住。


    閆天澤望著刀刺來,躲避已然來不及。


    就在他以為必死無疑之時,安玉不知道何時下了馬車,一匕首捅在那黑衣人背後,不僅一刀,而是連續捅了幾刀。


    直到那黑衣人倒地才作罷。


    他握著刀的手都在發抖,閆天澤見狀將頭上抵著的刀揮開,一腳踢向對麵的人。


    隨後將安玉拉入懷中,正好躲過衝安玉脖子砍過來的刀。


    閆天澤心跳加速,顯然現在他們是雙拳難敵四手,麵對訓練有素的蒙麵人他們一點兒勝算也沒有。


    但場麵根本不允許他多思考有什麽出路,大刀便又向他砍來。


    他以為這次必死無疑,抱著安玉,閉著眼,將人護在懷中。


    但是沒想到,閆天澤居然這般命大,這樣都死不了,隻見那刀離他額頭還有一公分,黑衣人便直直得站在那,再無動靜。


    閆天澤睜開眼,隻見他身前的黑衣人腹部有把劍,將其捅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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