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間,光是城門外便熱鬧非凡,比水貝州的集市有過之而無不及。


    城門高牆威立,就連進城的城門口都是身穿鎧甲,手握利刃的精英軍。


    安寧在進城時透著馬車窗口的縫隙看到了威武的城門,隨著馬車進城,不同於玉都府的隨意,京城似乎更加繁榮且更加井然有序。


    大街小巷人潮湧動,華麗的馬車隨處可見,紅牆碧瓦,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庭樓玉宇,高樓林立,商品琳琅滿目,一片繁華。


    馬車進入外城後,穿越繁華的街道,隨後還需要排隊進入內城。


    “真的呀?這戲真的那般精彩?”一個活潑的女聲從安寧前方不遠處的馬車上傳來。


    “當然了,你是不知道那小哥兒演得多好,那表情入木三分,且和咱們以前聽的戲法很不一樣,就是讓人看著身臨其境的。”另外一道清脆的少年音傳來。


    “你們說得可是這暗度陳倉做平妻的戲碼?”一道好奇聲從另外一旁的馬車傳來。


    “對的對的,不過那李小哥兒真是蠢,家世那般好,怎麽就落在那陳家兒郎手中,都不惜詐死以衝喜之名嫁過去,現在這明麵家世沒了,還隻得了個平妻的名,這平妻說正經的也隻是個妾,真的是不值!”一道聽起來年紀略大,應當是上了年紀的夫人以可惜的口吻道。


    “夫人說得極是,不過這倒是讓咱們得了啟發,可不能隻有情情愛愛的,你說那李小哥兒都這般了,那陳家兒郎也沒有說專寵他一人,不知道圖啥!”


    “要我說呀,什麽鍋配什麽蓋,那李小哥兒不是還想害正經夫郎嗎?也算他活該。”


    “說得也是,不過明日還有一場,到時候咱們再去看看,聽說這場戲演一個月後便有新的。”


    “那感情好!”隨著馬車進入內城,方才那些談論的聲才消失。


    但是獨孤府知道實情的人,臉上都並不平靜。


    就連安寧也挑著眉,看來這剛到京城便有意外之喜。


    這方才談論的可不就是他們府裏的那個化名高竹西的,就連府裏下人也知道他這平妻怎麽來的。


    看來現在京城也是傳遍了,就是不知道是什麽人將這編成戲,按對方得罪的人來看,不就是安玉他們。


    難道是安玉?安寧有些不確定,如果對方真的那般早布局,再加上京城有他外家幫忙,也有可能。


    “主君,這說得是不是在玉都府的那位?”綠蕪小聲開口,畢竟她這個後頭進府的都知道的事。


    之前對方還一直以平妻壓她和那白玉娘一頭。


    “小心隔牆有耳!”安寧瞥了她一眼。


    綠蕪閉嘴,但是也算明白了確實說的就是他!


    等馬車進了內城,便靜了下來,內城基本都是高門大戶,他們府的馬車在獨孤良派人指引下,順利到了獨孤府。


    府邸的牌匾很大,但是整個府裏頭麵積同玉都府比起來確是小了不少,果然京城寸土寸金。


    當日他們收拾好後,晚上獨孤良便下了死命令,對於他們府裏的平妻之事,以後守口如瓶。


    他們府裏現在隻有少爺和貴妾在玉都府,沒有什麽平妻,平妻的事全都爛在肚子裏,誰要是口無遮攔,外頭有什麽風言風語,那麽獨孤府的手段,是知道的!


    ——————


    陽光炙烤著大地,炎熱的氣息撲麵而來,仿佛一不小心便會中暑。


    閆天澤和安小弟坐在一棵大樹底下乘涼,手上捧著剛打開的瓜,瓜瓤紅嫩,汁水流得兩人手上都是。


    距離他們離開玉都府已經差不多三個月了,他們一路先是往盤龍郡走,在那待了差不多十天,跟著其他人一起重新建設,做了幾日的苦工。


    隨後荀夫子帶著他們一路南下,經曆過江南的繁榮與小意,一路到了斑竹國邊境的城池,感受了邊境的風土人情。


    這一路上他們做過苦工,也當過商販,甚至於還同押鏢的一起感受過山匪,真不可謂不刺激。


    雖然山匪來的時候,都是護鏢的大哥們上去的,他們也隻是躲著,但是那場麵,對於閆天澤來說別提多震撼了。


    甚至他還直接看到人頭落地的場景,對於一個現代五好青年,他哪裏見過這場景,當天晚上同安小弟便吃不下飯。


    一直想著那可怕的場景,一連兩天做噩夢,好在後來因著別的事慢慢的便放下了。


    起初他們離開玉都府,閆天澤還會隔幾日寫信給安玉,後來他們越走越偏,一些偏遠山區,寄信就比較困難,慢慢的幾日一寫便變成了半月一寫。


    “哥夫,咱們出來已經三個月餘,不知道家裏怎麽樣了?”安小弟啃著瓜,他整個人看起來結實了不少,但是也黑了不少。


    沒有往日那副小少爺的白嫩,看起來就健康,不過因著他年紀還比較小,算是個半大少年,想家是自然的。


    不說安小弟了,他也有些想安玉。


    畢竟好不容易在這裏有了根,自然也有了牽掛。


    “不用擔心,嶽父會照顧好家裏頭的,咱們再在這月尾村待個十天半個月的,應當差不多就可以往回走了!”閆天澤安撫安小弟道。


    安小弟點頭,等兩人休息過後,又開始勞作了起來,他們今日需要將他們眼前的這片地澆灌完。


    其實閆天澤出來看了這麽些,對於大曆朝的農業發展很不滿意,畢竟現在他們種植手段還是十分古老。


    想來之前都已經能夠有玻璃的製作,不應當這樣子的。


    難道是曾經因為那段戰亂史,所以斷層了。


    他覺著很有可能,畢竟大曆朝好像就完整繼承下儒家的正統,但是像諸子百家,好像沒有怎麽得以見過,也隻是一些孤本得見。


    應當也是戰亂時,沒有完整保留下來。


    “天澤,玨兒,辛苦了,先喝點水。”兩人澆灌大半後,荀老先生提著一壺水,撐著傘到了地旁。


    他們這次待的月尾村是特意租了個農家小院,甚至連這塊地都是用的村長家的。


    為的就是閆天澤所說的種地新法子。


    他需要證明他的法子是可以推廣且遠勝於他們傳統的種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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