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還是王同知親自出馬,有好戲看了。”


    閆天澤樂嗬,看著王府馬車停在岸邊,似乎正在等著花船靠岸。


    “那老匹夫怎麽來了!”獨孤良得了下屬的來稟,看著岸邊等著的王宇,皺眉。


    “怎麽了?”那個身材魁梧的漢子一臉疑問。


    “沒事,廖將軍,今日也算盡興,不過因著岸邊有些不便過多糾纏的人,等會兒安排船讓您同黎先生先下船。等今晚再好好宴請,為您餞行!”


    獨孤良態度很好,且他們又是同僚,為同一個主子做事,現在對方話裏話外的意思,他也明白。


    岸上的是個難纏的,他同獨孤良私交不便給人看到。


    “成,那老兄就先去處理,我同黎先生一起就成。”


    廖將軍沒有糾纏,聽從了獨孤良的安排。


    花船停在湖中,王宇怕獨孤良跑了,一時間是糾結著繼續在岸上等著,還是說坐船到湖中去抓人。


    “大人,有倆小船從花船後頭往對麵岸劃走了!”


    王宇手下的人遠遠看著,不太確認。


    “去,那船裏頭肯定有什麽不能見光的人,不然不會就這麽送人走,愣著幹嘛,去追。”


    王宇想著他還是準備得不充分,應該多安排些人馬堵著。


    這樣子就算從哪上岸都能堵住,不至於像現在光在岸邊跳腳。


    “大人,沒攔住,我們去到時,那小舟上已經不見人影了,問了附近的百姓,都說是沒有注意到,不知道有什麽人下來”


    回來報信的官兵唯唯諾諾的,顯然害怕王宇發怒。


    “還杵著作甚,讓人將那花船靠岸!”


    王宇看著還站在他身前的下屬就來氣。


    現在重要的人跑了,他猜想花船上頭也就獨孤良那老匹夫了。


    不過能當眾揪著獨孤良辮子也算是撫慰了些他的怒火。


    官府興師動眾的,自然,湖邊也就圍觀了不少百姓,他們議論紛紛,都想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不然這麽些官兵過來。


    “獨孤大人好雅興呀!”


    王宇看著獨孤良和他大兒子獨孤信從花船上下來,還有好些個花魁娘子,不由得刺道。


    “王大人這是作甚,這興師動眾的,不知道還以為湖上發生了什麽命案呢!”獨孤信也回敬了王宇。


    兩人你一嘴我一句的,可把圍觀的百姓看了個樂嗬。


    “不過獨孤大人這身為朝廷命官,白日裏公然狎妓,怕是不妥,有損官威呀!”


    王宇特意說得大聲,雖然他是不能拿獨孤良怎麽樣,但是這臉也得讓對方丟一丟。


    “王大人,老夫也隻不過是沐休時,找幾個歌姬,舞女唱唱歌助助興,可沒有做大人想得那般汙濁之事。”


    獨孤良可不能認下狎妓這個名,不然以後他還怎麽在官場混。


    雖然朝廷對於官員狎妓處罰不算太嚴,但是對名聲有汙,就算是真的做了也不能認。


    “那獨孤大人可真是懂得享樂,這麽多舞女歌姬,為你們父子倆服務,這和自己親兒子一同享樂,還真真叫人羨慕!”


    王宇說罷,沒有給人反駁機會,就讓自己手底下的人走了。


    留下了似是而非,令人遐想的話。


    一時間圍觀的百姓臉上露出怪異得神情,指指點點,還竊竊私語。


    “你們居然相信那老匹夫的話!”獨孤信怒吼,顯然對於王宇的損招十分生氣。


    “信兒,走了!”獨孤良沉著臉,說多錯多,隻是丟丟臉罷了,這點他還是能夠接受的。


    在馬車上的時候,獨孤信還是不理解,他問道:“父親,此次和廖將軍密會咱們都是安排得萬分俱全,且沒有透露半點風聲,那王宇老賊怎麽知道的?”


    獨孤良沉思,最終也隻能認為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定是哪個環節他們沒有做到位。


    隻能又同獨孤信讓他多聰明著些。


    “沒意思,還以為能看到互相廝殺的場景。”朱燚興致缺缺。


    還以為方才能看到獨孤良和王宇互撕,沒想到雙方就留下幾句蒼白的辯駁,就這麽結束了。


    “不過今日也知道了,獨孤良見的那人是不能讓旁人知道的,不然怎麽會偷偷將人送走。”


    閆天澤猜想那人應當也是三皇子的人,不然不會那般隱秘。


    “這倒是確實,隻可惜咱們隻看到側臉,不知道是哪位。”


    畢竟朱燚也不是每個朝廷命官都認識的。


    “端看那人長相還有氣勢,應當是個武官,不過咱們玉都府城周圍駐紮的武官還不少呢!”


    閆天澤也犯了難,畢竟周邊大概有三四個,且他們都是不認識的。


    “無事,他們秘密相會,定然在安排著什麽陰謀,咱們且看著就成。”朱燚按照獨孤良的尿性,猜想。


    “成,不過,你有條件的話,可以適當透透風聲給白玉棠!”


    閆天澤狐狸笑,一臉狡黠,這種事,當然得由專門的人來處理。


    “今日晚了,我得去果珍齋接我夫郎了!”閆天澤今日同朱燚遊了趟湖,心也開闊多了。


    “謝了兄弟!”閆天澤知道,朱燚這是想著帶他來散散心的,畢竟夫子的事還沒有著落,朱燚是不急的,反正他也考不了科舉!


    “少自作多情了,正好,我也去接夫郎,一起!”朱燚樂嗬著。


    從那日遊湖歸來後,玉都府城便下起了大雨,因著雨勢太大,府城都降溫了,閆府上下隻得又翻出了夾棉的襖子。


    “這一連都下了幾天了都,還沒有停下,院子裏都積水了。”。


    小君從廚房端著湯回閆天澤和安玉房內,一臉抱怨。


    要不是有清哥兒幫忙撐著傘,他全身都得濕完,這不短短幾十米的路,他鞋子都濕透了。


    “確實,這都幾天過去了,雨勢都不見停,都說春雨貴如油,現在看,這春雨實在低賤得慌,沒有半絲綿綿細雨,都是滂沱大雨!”安玉氣憤。


    因著這雨,他們果珍齋都停止開店了。


    要知道,這一天的流水就好些呢。


    “你們果珍齋買的那些個奶牛都安排好了沒,看著這大雨,莊裏還是草棚的話,難遭!”閆天澤隨意搭上一句。


    安玉將嘴裏的湯咽下後,沒好氣道:“早就安排好了,第二日便讓人帶話去莊裏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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