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木炭下降之事可有嶽父您的手筆?”閆天澤試探問道。


    談起這事,安父語氣自豪,想來這裏頭他也占一份功勞。


    “還是澤兒敏銳,這事是錢會長和我還有另外幾位商會成員一起的,原先出現幾家鋪子高價拋售木炭時,我同另外幾家就商量了,先扛幾日,後頭出了缺貨告示,其實我們都還有些存貨。”


    安父一臉得意,畢竟留存貨這法子還是他提出的,其他幾家也十分樂意。


    “唉,隻不過……”


    安明流歎氣。


    “父親,這不是好事嗎?現在府城裏頭木炭價格已經下跌,而且前段日子動亂現在也平穩下來了。”


    安小弟疑惑,這不都是好事,他父親怎的突然多愁善感了起來。


    “隻不過,現在存貨不足,支撐不了幾日了。”閆天澤一言道出真相。


    安小弟:“????”


    這怎麽看出來的,他不理解。


    “看你這樣的,還考科舉,被人賣了還得給人數錢,一點兒都不敏銳!”安父無奈搖頭。


    安小弟:“。。。。”


    “小弟還小,我在他這年紀更是糊塗!”閆天澤打圓場。


    安父和安小弟齊點頭。


    “那還真是,你前幾年活得也是個混賬樣!”


    閆天澤尷尬一笑,他就說說而已,沒想到這兩人這般直接,他心中腹誹。


    說回正事,安父呷了口熱茶繼續道:“我同錢會長還有另外幾位同盟的鋪子存貨已經嚴重不足,可能也就撐過明日,後日還真不知道怎麽繼續了!”


    安父長歎一口氣後繼續道:“這白知府想出的法子,讓人將我們放在城郊庫房的存貨充當蟠郡運來的,甚至還裝了不少的石塊進牛車裏,大搖大擺進城,還故意弄翻一輛真貨,目的就是給幕後之人看的,本來就是賭,賭他們沉不住氣!!”


    “老天,所以說那三百輛牛車裏頭沒有多少真貨?”安小弟驚呼。


    見自家父親點頭,安小弟也頹了。


    “我們今日出府見有不少二販子出手,應當能撐住一會兒,而且似乎有人也在慢慢脫手,不知道是他們內訌了,還是說本來就有兩方勢力在!”


    閆天澤隻是從麵上的炭量來分析,現在市麵上出現的比官府兜售出去的多,想來是有人脫手了的。


    “是的,幕後另一個不小的勢力在脫手,白知府有去查了,那方勢力應當是曹猛。”


    “曹知府?”閆天澤還真沒想過有他的手筆。


    “是的,白玉棠已經去同他談判,想來他那裏談下來,全部出手給咱們的話,還能再撐三天。”這也算是柳暗花明。


    但是談不談得下來還不一定,所以安父才這般歎氣,畢竟曹猛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那便足矣!”


    閆天澤這莫名得肯定,就連安父也詫異看過來。


    “賢婿為何這般說?”


    安小弟在一旁甚至站了起來直點頭。


    “因為過幾日便會回暖!”閆天澤斬釘截鐵道。


    這不僅是依照原書,畢竟原書也不是既定的。


    而是那日錢多多在他府裏院子中看到的彈尾蟲,這幾日他又特意留意了,陸續多了不少。


    這種蟲的出現是象征著氣溫回暖的表現,往往在要回溫前出現的。


    應當過不了幾日,氣溫回暖,冰凍消融,這兩日雖然還很冷,但這是冰融化吸熱造成的低溫。


    閆天澤將他觀察到的同安父解釋了一通。


    安父似懂非懂,安小弟更是直接,在閆天澤話說完後,便跑出房子,跑到了院子裏頭,不到片刻又跑了回來。


    “父親,父親,哥夫說的是真的,院子裏多了好些哥夫說的那蟲子,我光在院子裏頭沒怎麽找就見了兩隻!”


    安小弟語氣興奮,顯然是已經全然相信了閆天澤所說。


    “嶽父,你可以讓白知府差人注意下河麵的冰是否變薄,城外的枯枝是否有開始發芽跡象,土地是否不再那般堅硬等等!”。


    閆天澤見安父猶豫給了個法子。


    “父親,哥夫說得也對,雖說今日天還是冷的,但是與往常相比早晚溫差小,也可能是個跡象。”


    安小弟認同他哥夫的話。


    畢竟這些都是能肉眼看得到的。


    雖說還沒有回溫,那是因著化冰吸熱,所以才不會覺著溫度回暖。


    “成,我同錢會長和白知府說一聲,至於怎麽決斷就看他們的了,老夫也隻不過是個打配合的。”


    安父捋了捋胡子,也不再糾結。


    反正現在是關關難過,關關過。目前他們也就隻有賭了!!


    而另一頭,此時明明是小年夜,但整個府邸氣氛卻十分嚴肅,不見半分喜悅。


    就連內院裏頭的下人們也不敢弄出太大聲響,生怕打擾到主子,免不得挨一頓打。


    “父親,那白玉棠去接觸曹猛了,這該如何是好,要是曹猛那邊鬆口,將咱們暴露的話.......”


    黑衣男子表情有些勉強,本來這事他們就是為了對付白玉棠並想從中牟利。


    若是被抖落出去,他們在玉都府城中也落不到好。


    畢竟他們可還是要在玉都府過活,且玉都府不是他們一言堂。


    “怕什麽,旁人又沒有證據,就算敗落了,這些個手下的難道不能死無對證?”


    這人說得漫不經心,似乎就是死一兩個人的事,沒什麽好慌的。


    他原本背對著那年輕男子,見對方這般作態,他轉過頭,板著臉,一臉的失望。


    “信兒,你真的......讀書讀不過逸兒,就連該有的魄力也比不上,你讓我怎麽說你呢?”


    獨孤良語氣頗為嚴厲,同是他的種,怎麽這大兒子絲毫沒有他的魄力,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的,


    成大事不拘小節,這都已經將獨孤府的產業交由大兒子掌管幾年了,。


    還是沒有做到從容不迫,還是沒有沉穩樣。


    “父親,孩兒知錯了!”


    獨孤信嘴上這般說,但是他低下頭時眼中帶著恨,等再抬頭時已然消失不見。


    樣樣都要他同獨孤逸比。


    對麵的人還將自己給貶得一文不值,這些年為獨孤府付出的一切。


    他父親都不放在心上,這怎麽可能讓獨孤信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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