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敏感度,也是閆天澤知道有這麽一遭,所以他並沒有像安玉那般憂心。


    畢竟他是被原書打過預防針的,但安玉沒有,他這般嚴肅表現也是人之常情。


    “別憂心,這玉都府城這般大,能人又多,總會有人有法子控製住局麵的,這些都不是咱們該擔心的,現在呀,咱們好好考慮年節的事才好。”


    見閆天澤都不是很在意,再加上府邸裏之前閆天澤也讓備好了木炭,他們府裏和安府就算是每天都燒還能有得剩。


    “也是,天塌下來都還有大人物頂著,咱府裏又不缺這,影響不到咱,算你說了句好話。”


    安玉放鬆下來,表情自然又舒展開,眼神都明媚了,襯得額中的痣更加豔麗!


    ——————


    三日前,玉都府城京郊寶福村。


    “老頭子,真要都賣呀?”


    一個老太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得看著一個身板佝僂的老頭子拖出五六筐木炭。


    地上被拖出一條條黑痕,但是卻絲毫不影響老頭子拖出門的決心。


    “老婆子,這府城來的大人說了,要按往年兩倍的價格收購,不僅木炭就連柴火也收,價格還不低呢,一捆十文。這不,木炭咱還剩下這般多,也用不完,要不是柴火咱家沒有多少存貨,還得留著自己用,不然也給賣咯,過個好年。”


    這老頭子喜滋滋,仿佛嘩啦啦的銅板已經到手上了。


    “說得也是,那你同老大家的說聲,讓他來幫幫忙,你這身板,小心傷了!”


    頭發花白,身穿褐色棉衣的老婆子提議道。


    從兩人棉衣的新舊程度和補丁的情況可以看出,這家不是個富裕的。


    “老大一家也在賣炭賣柴呢,他們一家子今年可是有得賺了。”


    老頭子高興,畢竟能大賺一筆,誰不樂意。


    他們甚至都不留炭,畢竟村裏頭沒了炭還有柴火,可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得到炭的,柴火留夠就成。


    炭那是富貴人家用的玩意,要不是今年冰凍封路,他們還剩不下這麽多,賣這個好價錢。


    “主子,府城附近的所有村落,我們的人都已經走了一趟,基本都已經買斷了,還有城裏的幾個做木炭生意的大戶,也全部已經包圓,除了幾家限購的……”


    這人說得有些猶豫,畢竟主子的意思是壟斷府城的木炭生意,但是現在還有漏網之魚,這事做得不夠完美。


    “怎麽還有不願意的,是哪幾家?”


    “有兩家應當是安家的鋪子,還有幾家分別是郭老爺還有趙公子,還有商會會長錢萊也家的,都是硬骨頭。”


    “哼,不過是些小魚小蝦罷了,他們手頭應當沒有什麽存貨,堅持不了幾天的,計劃照常進行!”


    黑衣華服的男子,沒有絲毫動搖。


    “是,主子!”


    這個小插曲發生在寶福村村外的林子裏的一輛馬車上。


    等那負責人下了馬車後,方才作為密談地的華麗馬車緩緩駛向玉都府城的方向。


    三天後炭價上漲,甚至柴火都沒有得賣,府城裏的人問了村裏熟悉的人家,才知道有人去村裏收走了。


    眾人隻以為是暫時的,畢竟還有幾家鋪子的木炭價格公道,還沒有那般漲得快,雖然是限量,但是也夠一家人用的了。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之後幾天,剩餘那些價格還算公道的鋪子相繼張貼告示,示意店裏木炭售罄。


    一時間一炭、一柴難求,人心慌慌,不是所有人都提前存了炭,這不,不少人家家裏凍得慌,隻能動用用來煮飯燒水的柴火。


    柴火用完,都到城外去尋枯木了,但是到處都是冰凍,枯木尋回來也難燒。


    甚至有的都將桌椅劈了來燒,但終究還是曇花一現。


    就在最恐慌的時候,府城突然冒出了四五個專門售賣木炭和柴火的鋪子。


    價格高得離譜,甚至還有倒買倒賣的二販子,整個府城都亂糟糟的。


    當然這些都沒影響到閆天澤他們。


    自那日出門回來,想著外頭情況不樂觀,再加上朱燚送來的一封信,閆天澤和安玉兩人就不再外出,怕沾染上什麽麻煩。


    畢竟年關將至,他們可不想再出什麽意外,能不出府就不出府。


    是以,兩人還不知道外頭搶炭都搶瘋了。


    甚至價格還居高不下。


    說起朱燚送來的信,那日閆天澤和安玉一進門,連手上買的桃符,門神等等都還沒放下,閆管家便攔住了閆天澤。


    閆天澤將東西交由閆管家他們處理後,接過了信封。


    他還在納悶朱燚怎的還這般神神秘秘的。


    打開一看,原來放鬆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黎落已經重得黎啟明寵愛,重歸於好!小心!”


    安玉見人臉色不愉,拿過手上的信紙一看。


    “果然,就是沒想到這般快!”


    安玉仿佛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回。


    “先進房去吧,外頭冷。”


    閆天澤沒有發表意見,還是他低估了黎啟明對黎落的溺愛程度。


    原是這些時日黎落一直沒有放棄求他爺爺黎啟明的原諒,甚至在冰凍的大冷天,官道一能正常行駛便三番五次去黎府門外。


    他也不大喊也不大叫,一去就是站在門外,第一日黎啟明狠心,沒放人。


    以為能就此讓黎落放棄。


    沒想到第二日這黎落還是繼續,黎啟明怕人凍出好歹,讓人從偏門領到一間小房內,但是他人不出現。


    沒想到黎落一改往日作天作地,不吵不鬧。


    第三日,黎落又來了,這次他依舊站在門外,第四日,第五日……


    一連十日,黎落像是打卡一般,鍥而不舍,最終黎啟明還是心疼了,答應見了黎落。


    黎落又是痛哭流涕,又是決定痛改前非,祈求原諒,最終還是黎啟明敗下陣來,原諒了黎落!


    其實就是這麽一個苦肉計,但黎啟明還是吃了。


    說明他從一開始便沒有那般狠得下心,畢竟打斷骨頭連著肉,黎落一使點苦肉計,黎啟明便妥協。


    當初那次威脅,說是因著黎落做事狠辣要毀人前程,壞人清白,其實還不是黎啟明怕黎落的事情被抖落出去,黎家難堪。


    所作所為大部分迫於形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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