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沒有想到,之前不是繳獲了一批私鹽,這鹽應當還沒有處理,在府衙庫房裏,現在不就有了去處。


    “什麽有了?你方才不是還說這法子有諸多困難。”


    安玉納悶,方才那架勢還想反駁他這想法,怎的現在這人又有了。


    “之前不是從陳家那繳獲了一批私鹽嗎?”


    閆天澤給了安玉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果然安玉恍然大悟,一手握拳拍在另一手心裏,“用了這批私鹽,也算適得其所,免得在庫房裏頭蒙灰。”


    “不過怎麽讓官府同意,這倒是個事。”


    安玉隨後一想,讓官府同意並動用這些鹽,難!


    他們出麵不了。


    “咱們沒有法子,朱兄那呢……”閆天澤一臉壞笑。


    朱兄,是用到你的時候了,閆天澤心想。


    那新來的知府不是白家本家人嗎?


    那朱燚與白仲楠府邸那般相近的,就在對門,到時候讓朱府管家同白府的管家隨便談幾句,之後的就不需要他們考慮了。


    “對哦!朱府對門就是白府,不過你是如何得知白仲楠與新任知府有關係?”安玉疑惑。


    這閆天澤足不出戶的,除了那日朱燚帶著冷月上門提到了新知府已經到玉都府城之事,他還從哪裏知道這些消息?


    記得當日並未言明新任知府的身份,安玉疑惑看向閆天澤。


    “你這一臉看犯人的樣式作甚?”閆天澤吞了吞口水,他有些心虛。


    隻能弱弱地解釋:“那日朱兄說了,隻不過你同他夫郎聊得太入迷,沒有注意罷了。”


    說罷閆天澤便有些後悔,這什麽爛借口。


    果然安玉不信,雙眼直勾勾得盯著閆天澤。


    甚至還直往他麵前湊,原本閆天澤坐在椅子上,安玉這麽一出,他隻能連連往後仰。


    奈何場地受限,他身後的靠背攔住了他後仰的趨勢,他隻能停住。


    安玉卻不管不顧,甚至一條腿跪在了他的腿邊。


    “是嗎?我怎的不記得。”


    安玉聲音帶著鉤子,聽在閆天澤耳裏,他差點投降。


    隻能轉動眼珠,勉強微弱點頭。


    兩人靠得很近,安玉鼻息都打在了閆天澤的臉上,隻要他頭稍微往前這麽一動,便能輕而易舉將嘴前的那柔軟吞吃入腹。


    “你身上似乎有許多秘密?”


    安玉吐絲如蘭,但是開口的話,立馬讓閆天澤從旖旎的氣氛中脫離出來。


    “我身上沒有什麽秘密!倒是你?”


    閆天澤意有所指。


    兩人眼神對上,裏頭流淌著互相試探的暗流,但是都沒人能看穿。


    閆天澤沒想到他隨意的一句話便讓安玉停頓下來。


    這就有得考究了,安玉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


    兩人這邊既曖昧又爭鋒相鬥的氣氛,被小君的驚訝聲打破。


    驚得安玉跌坐在了閆天澤的腿上,他一臉羞憤。


    閆天澤見安玉這般,又覺著他方才想岔了,安玉這般好懂的人,怎麽可能藏得住秘密!


    “少爺,姑爺,小君不是故意打擾你們親密的,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小君的大驚小怪,讓本來覺著沒有什麽的閆天澤都覺著方才他同安玉真的做了些什麽。


    安玉既然已經坐在閆天澤的腿上,他幹脆就放開,挪了下屁股,給自己找個舒適的姿態。


    現在起來的話,給小君見到,倒真顯著他們白日裏宣淫了。


    “小君,什麽事?”安玉大大方方問道。


    “少爺,老爺讓人送了些東西過來,管家大叔讓我來問下,怎麽處理!”


    小君背對著兩人,麵紅耳赤的,不敢轉身。


    安玉嘖了聲,手撐著閆天澤的大腿站了起來。


    他倒是不尷尬,閆天澤感覺腿上的柔軟離開,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起來,去看看!”安玉尤嫌不夠,還拿腳踢了踢閆天澤的小腿肚。


    等人站起來才拉著人,穿上披風,到府門外。


    隻見正門外一輛馬車停在外頭,地下擺了七八個木桶,裏頭似乎還有活物,時不時有水撲騰濺出。


    “閆叔,都是些什麽東西呀?”


    安玉人未到,聲卻先到。


    沒等閆管家開口回,安玉自己倒是見到桶裏的活物了。


    “謔……好肥的鱸魚,用來清蒸最為鮮美了,父親有心了。”


    “主君和老爺記掛著少爺您,這不,商船隊裏,剛破冰,這冬捕的頭一網魚就給您送來了,都鮮活著,那些個死魚可是沒得比的。”


    一個圓臉壯漢開口道,他聲音清脆,這長相看著稚嫩,但是身板可結實了,那鼓起來的胸肌,雖然穿著棉衣,卻隱約可見輪廓。


    “春來哥,辛苦你們跑來這一趟了。”


    安玉語氣熟稔,顯然和這春來很熟悉。


    閆天澤看著這春來,隻覺著他看到了金剛芭比,甚是稀奇。


    “哦,對了,這是我相公,你們新姑爺。”


    “來認認人。”


    安玉拍著額頭,讓閆天澤上前一步,認認臉熟。


    “見過姑爺!”春來抱拳,手臂透著棉衣,隱約可見肌肉。


    閆天澤見著稀奇,這金剛芭比還同他講話了。


    不過他也隻是恍惚那麽片刻,忙道:“無需多禮,先進府喝口熱茶再說。”


    “對對對,閆叔,讓人將這些鱸魚還有那幾條大清江魚送去廚房,今晚吃魚。”


    “春來哥,你也不要客氣,進來坐坐先,今晚留一夜,明日再回去。”


    安玉熱情招呼著,但春來卻婉拒了。


    “少爺,姑爺,今日可能沒這個機會了,我同手下的人今日就得出城去,這冬捕不能缺人,還得趁著新鮮勁,多捕撈些大魚!”


    春來性格開朗,臉上的笑看著就討喜,所以他拒絕進府,安玉和閆天澤並不覺著不喜,隻是可惜。


    “這外頭路那般滑的,你們坐著馬車回去,豈不危險?”


    安玉關心道。


    “少爺放心,您看我們馬車下的輪子……”


    閆天澤這才注意到,馬車的木輪子上圍了一圈鏈條,鏈條上還帶著鋒利的鐵片。


    難怪他方才還疑惑這怎麽送來的這些魚,現在見這個裝置,隻讚歎古人的智慧,都能知道增大摩擦力。


    看來還是不能輕看任何人,任何事呀!


    “那成,不過你們路上小心點,我讓下人給你們打點熱水,路上喝。”


    安玉馬上讓人安排。


    隨後又想到方才他和閆天澤談論的事,再加上這春來要出城,這可不就是順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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