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一臉果然如此,忙解釋道:“姑爺,你這次還真真猜錯了,那黎家不僅不使手段將這流言壓下去,甚至在獨孤家求到黎家時,黎山長十分大度得將新娶的平妻認作了幹孫兒。”


    看到自家少爺和姑爺一臉不可置信,小君心裏平衡了,要知道當初剛聽到時,小君也是這般的難以置信。


    “玉哥兒,不對呀,這黎落剛落水而亡,獨孤逸就娶了平妻,且這平妻還和黎落七八分像,而且黎山長還不排斥,甚至主動認下了人。”


    怎麽想怎麽詭異,以黎山長對黎落的疼寵程度,絕對不會這般作態。


    孫兒墳上的土都還是新的,怎麽可能就讓人替了他的位。


    “要是依著我是山長,不將人趕出去就不錯了,怎麽可能還會認下幹孫!”


    安玉也覺得不對勁。


    畢竟依黎山長的名望,獨孤家也不敢這般作態,這不是惡心人嘛!


    “小君,可是有人見過那平妻什麽樣?”


    小君搖頭,“回姑爺,清哥兒說,那新夫郎臉上帶著麵紗,就連獨孤府內的人都未曾見過全貌。”


    “難道是……”


    安玉聽罷,猛然抬頭,一張俊臉撞在了閆天澤的下巴處。


    額頭上瞬間露出了紅印,安玉皮膚白,這印子顯得越加明顯。


    “嘶……”


    閆天澤摸摸下巴,好在沒咬到舌頭。


    “我看看,有沒有腫起來。”閆天澤見安玉手捂著額頭,眼尾微紅,有些心疼。


    他拿開安玉的手,仔細檢查摸索了一番後道:“還好,沒腫,等印子消了就成。”


    “都怪你,下巴這麽硬作甚!”


    安玉用手打了人胸膛一巴掌,重拿輕放的,閆天澤感覺心被撓了一般,癢癢的。


    “這還不是你突然抬頭。”閆天澤嘀咕。


    小君和書墨兩人有眼力見的裝鵪鶉。


    “我那還不是跟著你的分析,想到了……”


    安玉收了口,見閆天澤點頭,整個人都恍惚了。


    “不會吧,這黎落求什麽?居然願意拋棄身份!”安玉不理解。


    “求什麽?”黎落想到當初他爺爺的質問,此時一人坐在獨孤府後院的房內,黯然,不過他不後悔做這個決定。


    他的需求很簡單,就是想和逸郎一起,嫁給逸郎。


    從他一顆心落在對方身上後,就求著爺爺想辦法。


    但是遭到爺爺拒絕,雖然爺爺願意收下逸郎做關門弟子,但是也讓他和獨孤逸斷了。


    黎落怎麽可能會同意,自從被對方救下之後,他就茶不思飯不想,又看到對方的才學更加堅定是自己的命中之人。


    但一直苦於沒有辦法,好不容易在學政大人的宴會上,又是在自家城外的院子裏,黎落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設計了這麽一出。


    提前潛入後院,又在獨孤逸喝醉時,讓人帶來了他的院子,故意留下痕跡,讓下人們看見。


    通知他爺爺過來,他和逸郎生米煮成熟飯的場麵,讓他爺爺和學政大人親眼看見。


    這才算是落到實處,這辦法也是他兵行險招。


    實在是他沒有辦法,他的身份注定不可能嫁給獨孤逸做妾。


    獨孤逸又已經迎娶正經夫郎,沒有錯處,他也不能休妻再娶,說是要害了獨孤逸的夫郎,他也沒有機會。


    這招釜底抽薪,雖然讓他失去了正大光明的身份,但卻讓他如願以償。


    雖然現在他需要戴著麵紗過活,但等過幾個月,人們慢慢忘了黎落,又有前邊的鋪墊,一切都會好的。


    到以後逸郎到了京城,更加沒有人會認出他。


    “怎麽又坐在這了,也不多披件衣裳,要是染上風寒可怎麽辦,天黑露寒,雖說還未立秋,但晚上也易著涼。”


    說著獨孤逸將手上的外袍披在黎落身上。


    不,現在他不叫黎落了,而是和黎落長得七八分像的黎山長幹孫兒高竹西。


    “逸郎,我好開心,終於同你長相守,像做夢一樣。”


    黎落握著獨孤逸的手,輕輕將自己靠入對方懷中。


    一臉甜蜜。


    大概是有愧,從他嫁入府內,獨孤逸對他便極好,甚至夜夜都宿在他房內。


    至於獨孤逸府內的另外兩人,他都知道,一個是因為父輩之約不得不娶的夫郎,一個是年少情誼,又因著祖家不得不納的表妹。


    但是黎落知道,他逸郎心中隻有他,他都知道的,不然也不會摒棄十幾年的教化,用這等下作手段才嫁進來。


    隨著擁抱的變味,房內氣氛升溫,一時間又傳出了沒羞沒臊的聲音。


    獨孤逸怎麽想的不重要,但此時的白玉娘可真要氣炸了。


    自從那狐媚子進了府,她就失了寵,獨孤逸才央求姑父讓她回來,還沒好幾天,便有新人進府,而且他那表哥還疼他寵他,寶貝得緊。


    白玉娘知道自己妾室的身份低微,不好主動去招惹那新進門的平妻,所以將心思動在了安寧身上。


    挑撥他,想讓兩人鬥得兩敗俱傷,沒想到那安寧除了人入府鬧了一通後,便不再過問。


    她的挑撥都被當成了空氣,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空有心而無力!


    獨孤府內二房勾心鬥角的熱鬧可沒有影響到閆天澤他們。


    自從沐休歸家那日猜測到獨孤府新娶的平妻應當就是那黎落後,他們也安排了人去查,不過痕跡都被人隱了去,甚至還有司寇海這個學政大人的手筆。


    他們沒有線索,總不可能去挖黎落的墳,讓人指認。


    不僅閆天澤他們猜測到,凡是多關注關注獨孤府的人也都猜測到了,但是有什麽辦法呢,人家不認,且也沒有證據,沒有人去做指認黎落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果然像“高竹西”想得那般,除了剛嫁入獨孤府的時候,坊間傳得沸沸揚揚,甚至歌頌獨孤逸和黎落的愛情故事,後頭慢慢就沒什麽人討論了。


    甚至當初讚揚兩人,也是他們花了大手筆自己傳的,為的就是坐實黎落已死,獨孤逸思念亡人昏迷不醒,衝喜衝來了一位與亡人相像的,愛屋及烏!


    獨孤府的那點事一個多月後慢慢沉寂,現在外頭討論得最火的反倒是果珍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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