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些個亂嚼舌根的,定是見我過得太好,羨慕嫉妒。”


    安玉一臉嫌棄,倒是不生氣。


    畢竟旁人說他的,他又不會掉塊肉,不過想壞了他們閆府的名聲,他可不會讓對方那般如意。


    “這些不高興的事就不說了,月哥兒,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開心了,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


    安玉的這番話令冷月有些愧疚,他對安玉其實並不如安玉對他純粹。


    “我在府裏也沒什麽事,這出來一趟也算散散心,順便來看看你,既然你已經知道,也有決斷,我便放心了。”


    冷月說話還是那般毫無波瀾的樣。


    不過安玉知道對方經常頂著個麵無表情的臉,但是說話語氣音調起伏還有尾音這些是騙不了人的。


    “月哥兒,就不要說我了,你呢?”安玉開門見山。


    冷月不明所以反問道:“我?我府內沒什麽事呀!”


    他疑惑,自己怎麽不知道他們朱府有什麽事。


    “哎呀,就是你和你相公的事呀!”安玉靠近冷月的耳旁,小聲道。


    “???”


    自己和相公,冷月自己怎麽不知道。


    見人還是沒有開竅。


    安玉直接道:“就是,那日咱們碰麵,我見你和你家相公看起來不像是剛新婚不久的樣子,你們有點,那什麽麵合神離……”


    也就是冷月能縱著安玉,要是旁的其他夫人,夫郎被人這麽說自己和自家夫君,還不跳起來,麵紅耳赤的得將對方罵個狗血淋頭。


    “你也看出來了!”


    冷月盡管歎氣,但是一張臉還是那般清冷,沒有絲毫喪氣。


    現在亭子裏就他和安玉,立群被小君拉著和清兒他們三人在亭子外坐著聊天,就離安玉他們不遠處,要是有需要,隨時喊就行。


    “左右沒有旁人,你就說說你們之間是發生什麽了嗎?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見安玉真摯的樣子,冷月拒絕不了對方。


    “也沒什麽事,我與相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人並無感情,成親以來,大抵是我太過死板了,也不懂笑,沒什麽軟言軟語,與相公自然就這麽淡著。”


    冷月隱去了賜婚那段。


    而且他冷家也是高門大戶,他是冷尚書家最小的哥兒,雖不像前邊的兄姐得寵,但是也是經過宮裏嬤嬤教養過,是以他前十幾年貫穿的就是端莊大方。


    那些個如何諂媚討好夫君的是從未學過,成親這麽久了一直都是一板一眼,規規矩矩,絲毫不敢半分逾矩。


    “哎呀,哪有成親三個月了還這麽淡著,不行,這關係淡著淡著,就散了,要是夫君是個沒良心的,嫌棄了,納十個八個妾的,再來個寵妾滅妻還得了。”


    安玉激動道,他可不能讓自己好朋友落到這般下場。


    “這,嚴重了吧!”


    冷月在京城還未見過寵妾滅妻的,畢竟這種不合綱常的事,沒有人敢正大光明的幹,就算再不喜自己的正經夫人,也是要給到該有的體麵的。


    “月哥兒,你怎麽這般天真。”安玉歎氣。


    “!!!”冷月還是頭次見到有人說他天真的。


    “你家相公現在可有納小妾了?”安玉大大咧咧問道。


    冷月有些羞於開口,但還是說道:“我嫁過來時,未見府裏有什麽旁的人,府裏老人也沒有提起,應當是沒有的。”


    一般正經娶過來的夫郎,府裏有服侍當家的妾室的話,是得跟當家主君敬茶的。


    這要是沒有的話,那應當真是沒有。


    安玉倒是有些意外,那朱燚看起來那般風流,還以為府裏已經有不少美妾,再加上冷月性格冷,所以才導致兩人沒有發展。


    “沒有妾室好呀!”安玉拍手叫好。


    冷月還是頭次見人這麽明晃晃說出來的,就算正室再不高興,也沒有直接說不納妾是好的,免得落下一個善妒的名聲。


    但是安玉卻不同,他很明白自己要什麽,並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坦率而真誠,冷月還真從未見過。


    “月哥兒,沒有妾室的話,一切都還來得及!”


    “什麽來的及?”


    安玉也不回,一臉神秘道:“那月哥兒,你對你相公是怎麽想的,喜歡還是不喜歡?”


    問這種問題,一向端莊,清冷的冷月都有些難以啟齒,這對外人談論他和他夫君的感情,好嗎?


    “唉呀,喜不喜歡嘛?”


    安玉甚至撒起嬌來,今日安玉說的這麽多,冷月竟然沒有覺得被冒犯到,不知道是不是他容忍度變高的原因,還是安玉真的很會問話。


    如果換個人,冷月可能在對方開口時就拂袖而去了,哪裏還給對方說這麽多話的機會。


    冷月被磨得受不了,輕輕點了下頭。


    安玉笑得像個狐狸一般,“那就是喜歡了。”


    “喜歡的話,咱就得去爭取!”


    安玉為此給冷月提了好些個主意。


    “這樣真的成嗎?”冷月有些懷疑。


    “怎麽不行,咱們要適當得拿喬,不要事事順著,還有你在不改變性格的基礎上,適當多提提要求,撒嬌撒不了的話,咱就不要硬撒,得多長嘴知道嗎?沒有什麽是溝通不能解決的。”


    安玉一通輸出,冷月被迫接受。


    本來他持懷疑的,但是安玉的一段話,讓冷月下定了決心。


    “咱們哥兒,受時代限製,處處要倚仗著男子,盡管我們再聰慧,能力再強,還是得依附自家夫君,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自古以來如此,但是憑什麽,我偏不!”


    “咱們有才華,有能力的為什麽要隻局限於後宅,就算隻被禁錮在後宅,咱也要當主導者,我相信月哥兒,你要是生成男子,那這大曆朝的才子也應當有你一份。”


    安玉就差將自己的心剝出來給冷月看了。


    安玉眨眼,神秘說道:“我同你說個秘密。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何願意嫁給閆天澤。”


    “今日就同你說了,我本來計劃是,嫁過來,要是閆天澤對我不好,後院成群,不善待我的話,那我就等有了嫡長子後慢慢地將他弄死。要是對我好,後麵變心了,我也會收回心,搞死他。自己的幸福永遠要靠自己掌握,人生在世,幾十旬如曇花一現,我可不能委屈我自己。”


    安玉將他心底裏的謀劃給冷月說了,不是說讓對方學他,而是要在可選擇的情況下,盡量利己。


    冷月頗為觸動,要知道,安玉這種思想已經超脫了這個時代對於哥兒的束縛。


    他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憑什麽他要依附,憑什麽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他難道不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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