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先喝下湯,書墨和小君他們準備了熱水,你等下就可以洗洗了。”


    閆天澤一進門便看到了安玉,對方忙招呼著他坐下。


    見到安玉這一反常態的體貼,閆天澤便知道,安玉這是有事想說。


    不過他並沒有主動開口問,想著看安玉能做到什麽程度。


    “今晚父親找你有說什麽事情不?”安玉小心試探,試圖找到切入的話題。


    “沒有,嶽父就和我聊了聊之後的打算,然後隨意聊些家長裏短的事情。”


    確實是家長裏短的事情,不論是分家還是說搬到府城去,都是安家內部的事,閆天澤也沒有說錯!“你要說什麽?”


    閆天澤突然的問題,打得安玉措手不及,安玉清了清嗓子,故作溫柔,還很體貼的舀了一調羹的湯水送到閆天澤的嘴邊。


    閆天澤忙用手擋住,安玉不放棄,繼續討好。


    “你有話可以直說,這麽整,真的有些瘮得慌!”安玉的性子就不是溫柔小意的,這故意做出來的姿態要多諂媚有多諂媚,讓人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雖然和安玉滿打滿算也才相處了三天,但是閆天澤大致能摸清他的脾性,就不是這麽溫順的。


    他就像那貴公子一般,有他的驕傲,而且心眼不見得有多大,睚眥必報,這麽體貼乖順還真是沒有見過。


    “嘿,閆天澤,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安玉見閆天澤幾次三番的將他的示好給擋住,也耐不住性子了,他還就沒有這麽窩囊的時候。


    “哎呦~不裝了?”見安玉生悶氣,閆天澤將腦袋湊近,直勾勾得看著安玉的眼睛。“方才還那麽體貼呢,怎麽突然就生氣了!”


    閆天澤繼續逗他道。


    “起開!”安玉將閆天澤靠近過來的腦袋推開,手上的湯水也穩穩得放在了桌上。


    像是下定了決心,坐正,隨後強硬的將閆天澤的腦袋給他捧了過來。


    “我跟你說,我父親和爹爹打算和我大伯家分家,你有什麽看法?”


    閆天澤正要說話,但是被安玉強硬得伸手堵住了。“你不要說話先,我知道你不同意,但是不同意也由不得你!”


    安玉的態度很強硬,脖子也梗著,甚至臉上表情還一臉的不容拒絕,要不是忽視不了他扶著自己的手正在輕微抖動,閆天澤還真以為安玉是個不容任何人反駁與拒絕的小魔王。


    “還有,分家後,我父親和爹爹,還有小弟都會搬到府城去,就在咱們府附近的宅子!”


    安玉一口氣說完,隨後放開了堵住閆天澤嘴巴的手,他緊繃的神經在說完後忽然放鬆了下來。


    不管閆天澤什麽想法,反正他們一家子已經決定好了,現在提前告訴他就是尊重他一家之主的表現。


    要是不在意閆天澤,他們大可以直接先斬後奏,先弄完,等搬到閆府附近,閆天澤再知道的話也不能奈何他們這一大家子。


    “這些嶽父都已經跟我談過了!”閆天澤輕歎著氣,皺著眉,搖頭!


    隨後也沒有再和安玉再說一句話便出了門,留安玉在那忐忑不已,不明白閆天澤是什麽意思,是生氣一家子的決定,還是他今晚的表現。


    老實講,閆天澤確實有些氣悶,倒不是生氣,而是有些想不明白,鑽進牛角了,一時間沒有繞過來。


    對於安父的話,閆天澤並不在意,所以當時安父跟他商量,他的意思也很明確,那就是按著他們的想法來就行。


    但是安玉今晚的一舉一動,他有些氣悶,就是在氣安玉似乎不信任他,一舉一動都覺得自己會否決掉。


    這不怪安玉,畢竟他和閆天澤也才不過認識了三天而已,閆天澤也明白。


    所以他是在氣自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也在氣自己胡思亂想,那個當下,他認為和安玉不再適合待在一起,所以他出去了。


    被習習的晚風一吹,閆天澤的情緒從低落慢慢回升,他很會安慰自己,不過院子裏的那短短一段路,他就自己勸服了自己。


    安玉對他不信任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嗎?他們原先不過是陌生人罷了,沒有感情基礎,就算成親也隻是不過因為一個意外。


    要一個陌生人事無巨細得信任,這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


    閆天澤的自洽能力一直很強,想通之後,他便又回到了安玉的小院子,正好遇上了書墨。


    “少爺,水好了,方才你去哪裏了,我和小君都找不到你,問少主君,少主君也不知道!”書墨,邊引著閆天澤去淨房,邊嘮叨道。


    “我方才就是見水還沒有好,到外頭坐了坐,少主君那邊的人要是問起來,你也這麽跟他們交代。”


    書墨雖然覺得疑惑為啥少爺要特意強調,但是一向對自家少爺有求必應的他還是應下了。


    “少爺,您先洗著,有事就叫書墨,書墨就在門外候著。”


    閆天澤一向不喜歡洗澡時有人在一旁,所以書墨交代完後,便出了門,留下閆天澤一人。


    看著洗澡桶裏邊的熱水,閆天澤脫下了衣袍,整個人沉入水中。


    泡在微燙的水中,閆天澤這才感覺徹底的活了過來,每一塊肌肉都得到了放鬆,這一天天的要保持著儀態,站若鬆柏,坐得端正,真的很累。


    他很想念在現代時屌絲的生活習性,想蹺二郎腿就蹺二郎腿,想坐著就坐著,想蹲著就蹲著,沒有任何的束縛。


    隻要不違背公序良俗,他想怎麽整就怎麽整。


    一想到他那穩定的工作,穩定的收入,他就心痛,現在他在這裏,雖然算是大戶人家,但是他吃的是別人的,用的也是別人的,一切仿佛都是泡沫般,虛無縹緲。


    這也是他打算繼續科考下去的原因之一,他需要在這個大曆朝找到他的價值所在。


    他想念現代的設備,想念現代的娛樂生活,他想吃著薯片喝著可樂,刷著短視頻或者打著遊戲,但是這裏都沒有,什麽都沒有。


    一入夜就是睡覺,難怪古人除了生孩子就是生孩子。


    閆天澤將自己的腦袋沉入水中,他隻允許他弱懦這一小會兒。


    從水中出來後,他又是大曆朝的閆天澤,一個剛成親,身上有著許多負擔的閆天澤,原主父母的死,還有安玉,閆府那些人都是他的責任!


    他的軟弱隻能存在這一小會兒,而他沉溺於前世也隻能是這一小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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