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雲兒嚇的花容失色,連連後退。


    陸謹修臉色一沉,咬著牙怒罵:“姬雲兒!你敢嫌棄我?”


    一聽是陸謹修的聲音,姬雲兒傻眼了,她一雙水眸滿是驚恐,磕磕巴巴的張了張嘴巴。


    “修...修郎?”


    “嘔——”


    說完她沒忍住,又嘔了一聲。


    陸謹修臉色要多黑有多黑,他厲喝一聲:“都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把人抬走。”


    說完,他倉皇失措的一股腦鑽進馬車裏。


    陸家來的人都麵麵相覷強忍著惡心將躺在地上的人抬走了。


    “走啊!”陸謹修撥開馬車上的簾子,陰鷙的瞪了一眼姬雲兒。


    姬雲兒麵如菜色,讓她跟陸謹修在一輛馬車上,那簡直是比殺了她還難受啊!


    “修....修郎....”


    她強忍著想要作嘔的感覺,咬牙說完了接下來的話。


    “要不你先走,我隨後就回來了。”


    她憋的難受,一雙眼睛紅彤彤,仿佛下一秒眼淚就要湧出來了。


    見她這幅樣子,陸謹修心底清楚,他冷哼一聲放下簾子,馬車疾馳而去,一路飄著糞味。


    “趕緊把門口洗洗,洗幹淨。”


    張德福鬆開捏住鼻子的手,他吆喝人趕緊上去收拾。


    姬雲兒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江挽歌,跌跌撞撞的捂著胸口離開了。


    “雲霜,你是沒看見姬雲兒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已經多長時間過去了,江挽歌都再也沒有這般高興過。


    海棠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她聲音有些哽咽。


    “王妃娘娘,你是不知道我們家小姐這些年受了多少苦,如今真是苦盡甘來了。”


    聞言,江挽歌扯了扯嘴角,坦然麵對。


    “誰還沒有個瞎了眼看錯人的時候呢!”


    “放心,以後有我護著你。”蘇雲霜拉住她的手,霸氣的像個女王。


    “那日後我可就多多仰仗攝政王妃養著我了?”江挽歌也不推辭,眼底含著笑說道。


    “那勢必的!”


    蘇雲霜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二人相視一笑。


    得知謝明姝和江挽歌在一起住著,蘇雲霜也甚是放心,她專門派了幾個府衛去保護江挽歌。


    因為他們知道陸家肯定不會這般善罷甘休的。


    陸謹修帶著一身惡臭回到陸家,熏的滿街都飄著一股子米田共味。


    眾人避如蛇蠍一般避著他。


    往常陸謹修讓人服侍著沐浴。


    如今,那些丫頭一近他身就止不住的作嘔,這讓陸謹修高傲的自尊心瘋狂受挫。


    他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自己將身上每一處都洗的幹幹淨淨。


    那一晚上,光是洗澡水都換了五遍。


    姬雲兒回去後將此事添油加醋告訴給老夫人,引得老夫人破口大罵。


    “江挽歌嫁進我陸家七年,連個蛋都沒生出來,我當初就說了你不該答應和離。”


    “當真是白白便宜了她,如今府裏銀錢緊張,修兒,就算要不回她全部的嫁妝,你最起碼也要要回一半來才是!”


    陸老夫人苦口婆心的說著,麵前擺著一摞摞賬本。


    她對姬雲兒此時也沒了什麽好臉色。


    要不是這個狐媚子,她兒子又怎麽會這麽衝動。


    說到底,還是怪她!


    姬雲兒臉色一白,她本以為江挽歌走了,她就是陸家夫人了,可沒想到,陸家的情況居然這般糟糕。


    那她苦心努力到現在,不是什麽都沒獲得。


    陸老夫人見到她這副狐媚子樣就來氣,劈頭蓋臉的數落她一頓。


    “江挽歌的肚子沒動靜,你這嫁進來日子也不短了,怎得也沒動靜?”


    “都是一群不爭氣的。”


    聽著陸夫人的怒罵,姬雲兒默默的垂下腦袋,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誰知道是她們不行還是陸謹修不行啊!


    就這麽迫不及待把所有的錯怪到她們女人頭上。


    陸謹修好不容易洗幹淨了出來,可是他總是覺得自己鼻尖縈繞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惡臭味,讓他心情煩躁不已。


    聽見陸夫人這話,他陰測測的抬起頭,語氣狠戾。


    “江挽歌,拿了我的,就得給我吐出來!”


    “母親你放心,我定然要扒她一層皮才行!”


    陸夫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了,如今最大的事,就是趕緊和雲兒給咱陸家生一個長孫!”


    “時候也不早了,你們趕緊去休息吧!”


    陸謹修帶著姬雲兒離開,到了寢室裏,他一如往常的靠近姬雲兒,看著她白裏透粉的麵龐。


    無端的,竟讓他念起江挽歌的臉來。


    情到濃時,他低下頭,朝著那抹殷紅吻了下去。


    “嘔——”


    姬雲兒心底忐忑不已,終究是沒敵過留給她的心理陰影,她現在一閉眼就是陸謹修渾身糞水的樣子。


    她竟這般不管不顧的嘔了起來,這可讓陸謹修氣憤不已,感覺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被挑釁了!


    “滾!”


    陸謹修毫不留情的一甩手,姬雲兒雙眼含淚,她也不想這樣的。


    可是感覺修郎身上總是有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


    她實在是忍不住。


    聽到陸謹修讓她走的話,她立刻如蒙大赦一般倉皇離去。


    那一夜,陸謹修除了焚香沐浴就是焚香沐浴,皮都洗脫了一層。


    就連第二日去上朝,同僚對他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仿佛他身上附著著什麽髒東西一樣。


    其實那些人不願意理他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覺得他瘋了。


    居然敢和攝政王作對。


    可陸謹修不知道,他鼻尖總是縈繞著那股無法退散的惡臭。


    水榭苑,謝辭翊是屏住了呼吸才回來的。


    門口不知道是什麽,揮之不去縈繞著一股惡臭。


    就連蘇雲霜也有些犯愁,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以後還是少做為妙。


    得不償失了。


    “你今日不去上朝?”一早了見到謝辭翊還圍在身邊,蘇雲霜訝然的挑了挑眉。


    “本王自然是想不去就不去的。”


    謝辭翊眉飛色舞,俊秀的麵龐浮現出一抹驕傲之色。


    若是他身後有尾巴的話,隻怕是早就翹上天了。


    蘇雲霜失笑,“那今日你是要?”


    “聽說霽兒好了,姝兒也回來過了。”


    “自然是讓姝兒能快點與我們團圓啊!”


    謝辭翊勾了勾唇,麵上掛著一抹神秘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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