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算種完土豆了,這腰都快直不起來了。”顧瑤一邊捶著腰,一邊苦著臉說道,臉上帶著些許疲憊。


    “是啊,不過看著種好的地,心裏倒也踏實。”趙凝雪臉上掛著汗珠,卻仍帶著欣慰的笑容回應著。


    婆婆許慧緩緩走過來,輕聲說:“凝雪啊,今天大家都累壞了,晚飯簡單做點就好,別把自己累著了。”


    趙凝雪神秘兮兮地一笑:“娘,我有個特別的打算,不過先賣個關子,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眾人皆好奇地看著她,小姑子顧瑤忍不住湊上前,眼睛睜得大大的,急切地問:“嫂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啦,到底是啥呀?”


    趙凝雪眨眨眼,俏皮地說:“等會兒進了廚房,你們就曉得了,保管是個驚喜。”


    小叔子顧澤挑了挑眉,帶著一絲期待的神情:“嫂子,你這弄得我心裏直癢癢,是不是什麽新奇的菜肴?”


    趙凝雪隻是笑而不答,帶著大家往廚房走去。


    一進廚房,趙凝雪便開始忙碌起來,指揮著大家做些準備工作。


    “澤兒,你去幫我把爐灶的火燒旺,燒一鍋熱水來。”


    顧澤興奮地應道,眼神中滿是躍躍欲試:“好嘞!嫂子,這火得燒到啥程度呀?”


    趙凝雪叮囑道:“要大火把水燒開,一直保持水在翻滾的狀態哦。”


    顧澤點點頭,幹勁十足地走向爐灶,一邊走一邊把袖子高高挽起,手臂在空中揮了一下,帶起一陣微風,地上的幾片落葉被輕輕拂動,好像要大顯身手。


    一旁的顧瑤看到,笑著對顧澤說:“哥,你這是要把廚房給燒了呀,瞧你這興奮勁兒。” 顧瑤嘴角上揚,帶著調侃的笑意。


    顧澤聽了也笑著回她:“你懂什麽,這叫積極幫忙。” 顧澤滿不在乎地咧著嘴。


    “瑤兒,你先把黃瓜和胡蘿卜洗幹淨。”


    顧瑤忙不迭地應著:“好呀,嫂子。這黃瓜得多洗幾遍吧?”


    趙凝雪笑著說:“對,洗幹淨些,吃著放心。”


    顧瑤在水槽邊忙活著,雙手在水裏飛快地搓洗黃瓜和胡蘿卜,水濺得到處都是,有幾滴濺到了旁邊的窗台上,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似晶瑩的珠玉。


    她洗完一根就拿起菜刀,“噠噠噠”地切起來,那著急又認真的樣子特別可愛,眼睛緊緊盯著菜,眉頭稍微皺著,嘴裏還小聲嘀咕:“也不知道嫂子要做啥,我得切好點。”


    許慧在旁邊看著,臉上一直帶著笑意,眼神裏都是疼愛,時不時輕聲說:“慢點切,別切到手。” 許慧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忙碌的眾人。


    這邊,女兒顧悅兮像個小跟屁蟲,緊緊跟在趙凝雪身後,小手拉著她的衣角,仰著小臉,眼睛裏滿是依賴,嘴裏還不停念叨:“娘親,我好喜歡你哦。” 顧悅兮小臉滿是純真。


    兒子顧睿在旁邊蹦來跳去,像個調皮的小精怪,時不時做個鬼臉,眼睛斜著,嘴角歪著,笑嘻嘻地說:“娘,我會看著妹妹,不讓她搗亂,我還能幫你做事情哦,我可用啦!” 顧睿一臉的機靈勁兒。


    趙凝雪聽了好笑地轉頭對顧悅兮和顧睿說:“寶貝們,咱們來做美味的雞蛋羹啦。”


    “悅兮,你來幫娘把雞蛋打到碗裏。”


    顧悅兮小心翼翼地拿起雞蛋,在碗邊輕輕一磕,蛋殼裂開,金黃的蛋液緩緩流入碗中,眼神專注而認真。


    趙凝雪笑著誇獎:“悅兮真能幹!”


    接著還不等顧睿說話,她率先安排道:“睿兒,你去拿筷子來攪拌雞蛋,要攪拌得均勻哦。”


    顧睿聽了迅速跑去拿了筷子,認真地攪拌起來,邊攪邊問:“娘,這樣對嗎?”


    顧睿眼睛緊緊盯著蛋液,手中的筷子快速攪動。


    趙凝雪一邊忙一邊點頭:“對,睿兒很棒。然後再加入一點鹽和溫水,繼續攪拌。”


    這時,顧瑤好奇地問:“嫂子,這雞蛋羹加了鹽和溫水就好了嗎?” 顧瑤歪著頭,滿臉疑惑。


    趙凝雪認真地回答:“還沒呢,等攪拌均勻後,要把蛋液過篩,這樣能讓蒸出來的雞蛋羹更細膩。”


    待水燒開,食材備好,趙凝雪開始展示她的“秘密手藝”,原來是製作涼皮。


    趙凝雪一邊忙碌一邊說道:“這涼皮啊,首先得把麵粉加水攪成麵糊,麵糊要攪得均勻細膩,不能有麵疙瘩,就像這樣。”說著她快速地攪拌著麵糊,展示給大家看,眼神專注而自信。


    然後呢,在平底盤上刷一層薄油,舀一勺麵糊倒進去,晃勻,讓麵糊鋪滿盤底,厚度要適中哦。


    接著把盤子放進熱水裏,蓋上鍋蓋,蒸上一兩分鍾,等麵皮鼓起來,有小氣泡,就說明熟了。


    拿出來放到涼水裏冰一下,這樣麵皮會更筋道。


    最後把麵皮切成條,加上切好的黃瓜絲、胡蘿卜絲,再澆上用鹽、醋、醬油、蒜末、辣椒油等調好的醬汁,攪拌均勻,這涼皮就大功告成啦。”


    突然顧澤在爐灶邊喊:“嫂子,這火我燒得咋樣?夠旺吧!” 顧澤滿臉期待地看著趙凝雪。


    趙凝雪走過去看了看:“澤兒真厲害,這火恰到好處。” 趙凝雪滿意地點點頭。


    顧瑤也不甘示弱地接話道:“嫂子,你快看我切的絲,是不是很細?” 顧瑤眼睛亮晶晶的,帶著一絲小得意。


    趙凝雪又忙回應說:“瑤兒這刀工越來越好了,辛苦啦。” 趙凝雪笑著讚揚。


    許慧見了在一旁笑著說:“一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做飯,真好。” 許慧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顧悅兮也奶聲奶氣地說:“娘親,我長大了也要像你一樣會做飯。” 顧悅兮眼中充滿憧憬。


    趙凝雪抱起她:“好呀,悅兮肯定能行。”


    這時,顧睿好奇地問道:“娘,為什麽要把麵皮放到涼水裏呀?” 顧睿眨巴著眼睛,一臉好奇。


    趙凝雪耐心地給他解釋:“因為這樣可以讓麵皮快速降溫,口感就會更爽滑勁道哦。”


    顧澤聽了又疑惑地問:“嫂子,那這涼皮的醬汁怎麽調才最好吃呢?” 顧澤撓撓頭,滿臉疑惑。


    趙凝雪也笑著說:“這就看個人口味啦,不過鹽、醋、醬油的比例大概是 1:2:1,再加上多多的蒜末和香噴噴的辣椒油,味道肯定差不了。”


    顧瑤聽了,對顧澤說:“哥,那等會兒調醬汁可得你動手,你來搗鼓這些調料嘛。” 顧瑤笑著推了推顧澤。


    顧澤則拍拍胸脯:“行嘞,包在我身上,保證調出美味醬汁。” 顧澤自信滿滿地說。


    顧悅兮看著大家忙忙碌碌,對顧睿說:“哥哥,我們也去幫忙擺碗筷吧。”


    顧睿應道:“好呀,妹妹,我們走。”兩人小跑去擺放碗筷。


    許慧見狀,欣慰地說:“這倆孩子真懂事。” 許慧眼神中滿是慈愛。


    顧瑤笑著回應:“都是嫂子教得好。”


    趙凝雪忙說:“是他們自己乖巧。”


    終於,飯菜上桌,熱氣騰騰的涼皮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鮮嫩的雞蛋羹顫巍巍的。


    顧瑤迫不及待地夾起一筷子涼皮,放入口中,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含糊不清地說:“嫂子,這涼皮太好吃了!這口感,又滑又爽口,我感覺我能吃下一整盆。” 顧瑤一邊說一邊不住點頭,臉上滿是驚喜。


    顧澤也嚐了一口,豎起大拇指:“嫂子廚藝精湛,這涼皮堪稱一絕啊!這麵皮的筋道,加上這醬汁的酸辣可口,絕配!” 顧澤滿臉讚歎。


    許慧笑著點頭:“凝雪啊,辛苦你了,這頓飯吃得真舒心。你這手藝,真是把大家的胃都照顧得妥妥帖帖。” 許慧笑容和藹。


    趙凝雪笑著說:“娘,您別這麽說,大家今天都累了,能讓大家吃得開心,我也高興。”


    顧睿和顧悅兮也坐到桌前,顧睿用小勺子舀了一勺雞蛋羹,放入口中,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嘴裏嘟囔著:“哇,娘親做的雞蛋羹好嫩呀,甜甜的,好好吃哦。” 顧睿臉上滿是滿足。


    顧悅兮也學著哥哥的樣子吃了一口,小臉上滿是幸福:“對,娘親做的菜都好吃,我以後也要像娘一樣厲害,做出這麽好吃的雞蛋羹。” 顧悅兮眼神堅定。


    而顧澤咽下一口食物後說:“嫂子,你這涼皮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來曆或者小故事呀?怎麽能做得這麽美味。”


    趙凝雪想了想,回答道:“其實這涼皮的做法是我小時候跟一位鄰居奶奶學的,她做的涼皮在我們那片兒可出名了,我就跟著她學,慢慢就掌握了技巧。”


    顧瑤好奇地問:“那這位奶奶還在嗎?”


    趙凝雪微微歎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懷念:“奶奶已經不在了,但她教我的手藝,我想一直傳承下去,讓咱們一家人都能嚐到這獨特的美味。”


    就在這時,在顧家村的顧家的屋子裏,一直昏迷不醒的顧衍緩緩睜開了雙眼。


    守在床邊的公公顧鴻見狀,先是一愣,隨後激動得眼眶泛紅,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衍兒,你終於醒了!”


    顧衍的眼神還有些迷茫,他虛弱地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話。


    顧鴻趕忙湊近,“衍兒,你想說什麽?”


    顧衍微微喘著氣,輕聲道:“爹,先別告訴凝雪……我想先養好身體。”


    顧鴻看著半年來因昏迷而消瘦許多的兒子,心中滿是疼惜,連忙點頭:“好,好,都依你。衍兒,你先好好休息,爹這就去給你弄點吃的。”


    說完,顧鴻匆匆走出房間,腳步卻因喜悅而略顯踉蹌。


    顧衍望著天花板,微微皺了皺眉,腦海裏浮現出趙凝雪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的蘇醒將會給這個家帶來新的變數,而他必須先以最好的狀態去麵對。


    顧鴻端著一碗熱粥回到房間,坐在床邊輕聲說:“衍兒,來,先喝點粥,補充點力氣。”


    顧衍微微搖頭:“爹,我現在還不太有胃口,先放著吧。”


    顧鴻皺起眉頭,嚴肅地說:“這怎麽行,你都昏迷這麽久了,得吃點東西才行。” 盡管語氣嚴肅,但眼神裏滿是關切。


    顧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爹,我知道您擔心我,等我緩一緩就吃。您跟我說說,家裏最近怎麽樣?”


    顧鴻歎了口氣:“自從你出了事,家裏人都很擔心,不過大家也都努力支撐著。凝雪把家裏操持得很好,孩子也都乖巧懂事。”


    顧衍眼神黯淡了一下:“凝雪她……一定很辛苦。”


    顧鴻拍了拍他的手:“是辛苦,但她從來沒抱怨過。你就安心養病,等你好了,一家人又能團聚了。”


    顧衍沉默了一會兒,說:“爹,我這一病,是不是耽誤了很多事?”


    顧鴻安慰道:“別想太多,現在你醒了,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過了幾天,顧衍身體稍有起色,能在房間裏慢慢走動了。


    顧鴻走進房間,看著兒子,欣慰地說:“衍兒,今天感覺怎麽樣?”


    顧衍回答道:“爹,感覺好多了,有力氣多了。”


    顧鴻點頭:“那就好,你這一好起來,家裏人肯定都高興。對了,你昏迷的時候,村裏的王大夫可沒少來幫忙,咱得好好謝謝人家。”


    顧衍連忙說:“爹,那是自然,等我再好些,我親自登門拜謝。”


    顧鴻又想起什麽,說:“還有,你出事之後,凝雪去了鎮上開了鋪子,你弟弟也去了學堂……。”


    顧衍聽了心中滿是愧疚:“爹,我在這時候倒下,讓她們受累了。”


    顧鴻勸道:“別這麽說,一家人本就該相互扶持。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身體養好,以後有的是機會補償。”


    夜晚,顧衍獨自坐在床邊,想起趙凝雪,淚水忍不住滑落。


    他那俊朗卻略顯憔悴的臉上滿是深情與愧疚。


    他害怕自己的傷病會成為家人的負擔,更擔心趙凝雪會因為自己而過度操勞。


    他深知自己平日裏總是以堅強的形象示人,可在這獨處的時刻,對妻子的思念和對家庭的責任讓他內心的情感如潮水般湧動。


    他隻能暗自落淚,期盼著自己能盡快恢複,重新扛起家庭的重擔,回到趙凝雪身邊,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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