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走的山路都是由碎石路粗成。中間一條山路兩邊盡是階梯式的菜地,對就是菜地並不是水田,此時的菜地上種著稀稀疏疏的蔬菜。


    走下山坡過了十多分鍾大家看到前方一小片平坦地方,擺著竹竿,聽朱望說這是平時用來曬衣服的地方,開闊地下去就是小村落,房子建立在山邊。


    大家站在曬衣服的地方,隱約看見炊煙嫋嫋升起,還有隱藏在樹林間的房子,朱望朝小道走去,大家連忙跟了上去。


    小山道旁邊大家看一排的小水潭,一個比一個小,在最上麵的那個水潭將近兩米長,水深才一米不到,用山裏石頭圍成一圈,可以看見從石頭縫裏滲透出來的清水,水底大家還可以見到一個塑料瓶子連接著一個小管子,再仔細一看可以看見塑料瓶上麵布滿小孔洞。


    張山見到大家好奇,解說這是山裏人家的飲水池,下麵見到的瓶子就是用來過濾清水,平時路人走累了。可以在這裏喝水解渴,張山熟練的在石頭縫裏拔出一個竹筒,給大家做示範。


    這些東西在外麵村落裏根本很難看見,至少張牛就沒有聽說過,隨之一想山裏想挖井取水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先別說能不能取到水,單單下麵那層岩石就不是手工能開挖下去,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要留用這些水池子。


    前麵是飲水的池子,那後麵相連的那幾個池子難不成也是飲水?張山聽後卻嗬嗬的笑起來,山裏人家一個飲水池已經足夠,還要那麽多幹嘛,下麵的池子分別是洗菜,然後是洗衣服,最後一個是衝馬桶的,周圍沒有石頭圍上很好辨認。


    大家心中很驚訝,山裏人尋常用的水池會這樣講究,分門別類的區分開來,洗衣服就是洗衣服,洗菜就洗菜。


    走過水池子,大家終於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山裏的房子,這些房子和村外見到的一樣也是泥土房,上下兩層,窗口位置還可以見到劈好的木材。


    大家還沒走到。屋裏衝出兩條獵狗對著張牛他們呲牙咧嘴狂犬,個頭不大但是看起來不是一般的凶猛,小花和世超早躲在後麵,隻有張牛站在前頭不懼怕這些獵狗。


    “大黑,小黑,回來,這是客人知道嗎。”屋內傳出洪亮的喊聲,剛才還呲牙咧嘴的獵狗,搖著尾巴跑回屋內。


    山裏房子並沒有小院,一道前門一道後門,這是村內的風格,這座房子就是靠路邊而建,一條山路蜿蜒的通到黑幽幽的山林裏。


    “老山,今天是啥風吹你來了。”從屋內走出一位身材健碩的漢子,滿下巴的胡須顯得精神奕奕,後麵還跟著剛才的獵狗。


    “我也是難得進來一趟。”指著後麵的張牛他們“這是一個村的人,進來看看。”


    滿臉胡須的漢子顯得十分高興,忙招招手,露出樸實的笑容“大家別站著,到屋裏坐。”轉身朝屋內喊道“阿望,讓你媽多燒些茶水,有客人來了。”


    胖子他們早走累了,能坐下來休息那是最好不過的事,跟著張山走了進去,屋內非常的幹淨,雖然是泥土地麵,但打掃的幹幹淨淨,就是今天是雨天地麵有些潮濕罷了。


    屋內簡簡單單的擺設,一個大衣櫃。桌子,大木床,以及桌上黑白的電視機,牆上可以看到一個碩大的黑色水牛角,以及木弓。


    大家相繼坐了下來,屋內可以聽見燒火的劈裏啪啦的聲音,由於沒有抽風機,屋內很自然有了煙氣。


    坐下來後,大家才知道眼前滿下巴胡須的漢子叫朱長生,地地道道的山裏獵人,這座房子就是祖輩上留下來。


    “大家喝茶,沒啥好招待的。”朱望熱情的將菊花茶一一放在桌上。


    山裏招待別人都是這個菊花茶,純正的山菊花自采自做,放進白色的冰糖,口感更加的好,山頂下來全身有些微熱,喝些菊花茶渾身舒服。


    大家喝口茶休息下,身子格外的舒服,外麵天氣正如張山所說的那樣,烏雲密布眨眼沒過多久就下起雨來,雨勢還不小,夾帶著小風,形成斜風雨。


    外麵下雨,張山他們不急,反正地方到了,等雨停了再過去商議事情不遲,閑著沒事幹的小花她們好奇在屋內走動起來。


    外麵沒有小院,可是在屋內,中間儼然是一個小院落,栽種著花草,就是少了水井別的看起來和普通的四合院差不錯。相對應這裏好像有四戶人家可以住,結果一問,以前這裏確實有四戶人家,後來他們都出去了賣給了他的祖輩,所以這裏現在都是長生一人的。


    在院內同時見到剛才在飲水池通下來的管子,清澈的山水從管內流了出來,而朱望搬了個鐵盆過來,將野兔和山雞扔在鐵盤,熟練的拔毛去皮。


    “老山,你這次進來應該還是為那事情?”長生捧著水煙筒,咕嚕咕嚕的抽著水煙。


    張山知道長生說的是啥事情,隨即點點頭“沒錯,縣上通知盡快弄好這事,所以這次親自進來看看,最好能處理完成,大家都能皆大歡喜。”並看了眼,對麵而坐的長生。


    吸著水煙的長生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舉動,隨即歎了口氣“你這事難於上青天,咱山裏好客,但是讓他們出去種田他們都不習慣。”甩甩頭繼續抽水煙。


    長生知道山外麵環境好交通便利,不用像現在這樣,可是離開了熟悉的環境,他們這些鬥大字不認識一個的人,在外麵還沒有在山裏自在。


    張山知道長生的意思,山裏人到外麵不習慣而已,常年摸慣了木弓一下子難以適應下地種田,好在這次帶了張牛進來,這事說不定能成。


    “上次派來的幹部,回來轉訴你們的意思,所以這次我過來,帶來我們村的一位人,他應該能安排你們以後的生活。”張山將張牛推了出來。


    慢悠悠喝著菊花茶的張牛愣了,你們不繼續討論,怎麽事情推到我這來了,他都還打算聽聽他們的談話,再開口提自己的意思,現在眨眼給村長推了出來。


    長生抽著水煙也停了下來。好奇道“年輕人?真是意外,不知道有啥好主意。”眼眸裏閃過一絲的驚喜。


    張山一指張牛,自豪的說道“他就是我所要說的年輕人,在咱們村裏幹了些不小的事情,剛好你們某些的本領對他有用,這次帶他上來看看能不能幫到你們。”話說的不是清楚,但是足以讓長生知道。


    長生聽張山一說,才仔細注意眼前普通的小夥子,剛看到那會以為是跟著張山到山裏玩玩。結果看似普通的小夥子,竟然能得到老朋友這樣說,長生不是笨人知道這話的意思。


    “村長說的太誇張了,其實我就是開了一座山莊,聽說山裏要移民,所以我跟來看看,”張牛放下手中的茶杯,謙虛的說道。


    “山莊?”長生問道。“山裏人對你的山莊有何用?”


    不能說長生太笨,而是並沒有考慮到山莊開展的項目,張牛曾經想過這事但是並沒有放在心上,有那麽多事情要忙,張牛不是神人,有些地方照應不過來,隻能將一些構想先放下來,剛好這次碰到村長過來相邀請進山幫忙的事。


    張牛大大方方的說道“我在外麵的大梁山腳下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山莊,而這次過來剛好看中了你們打獵的技術,來之前的路上我看到朱望的打獵水平,那絕對是頂呱呱沒得說,要是讓你們去種田了我覺得可惜了,所以我很希望你們能到山外麵去。”這話不是張牛誇獎,而是親眼見到作比較得出來。


    “我那兒子的水平就那樣,整天的偷懶。”長生雖然這樣說,但是臉上可以看出自豪感。誰都不介意說自己兒子多棒,這是給他們長臉“所以你想讓我們幫你打獵?”


    張牛連忙擺擺手“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讓你們平時當教練,適當的教遊客一些射箭的本領,而平時你們可以當導遊,帶著他們打獵。”


    話說的非常的簡潔,並不是很難懂,張牛相信眼前的長生能聽懂。


    “互利?”思考一會後的朱長生冒出這樣一句話。


    “嗬嗬,阿牛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坐在一旁的張山笑了。“其實還有件事情你不知道,要不他也不會找你們。”


    “什麽事情?”


    “阿牛以前通過關係承包了這裏整片的山林,你說這是不是大事情,這可是整片山林,隻要不是獵殺保護動物都沒有啥事情。”張山相信這話對長生肯定有用。


    “整片山林?”長生一怔,自然知道這是意味著什麽,吸水煙的動作停了下來。


    “怎麽樣,這消息夠好吧。”張山將長生驚訝的表情都看在眼裏。“咱們大梁山你應該有數,到時滿山的獵物,這個就不用我多說了。”


    張牛默默的看著,同山裏人打交道,還是村長說話比較好。


    “真的?”


    長生此時說話的語氣變了,有些驚喜和茫然,茫茫大山給眼前小夥子承包了,這事確實和張山說的一樣是個大事情。


    “村長說的話沒錯,我確實承包了這裏的山林,而且我發現山裏麵的環境格外的好,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對我的山莊非常的有用。”


    長生又咕嚕咕嚕的抽起水煙,猶豫一會後站了起來“這事我不能做決定,我到那邊村落問問,看看他們如何決定,你們先在這喝喝茶,我等下就回來。”放下水煙筒,穿上蓑衣,從後門走了出去。


    “長生,還是這樣性急。”張山見到匆忙而去的長生笑了。


    “村長你分到的那一片地方就在這裏?”張牛不由問道,進山到現在還不知道村長分配的地方到底在那裏,但是聽長生說話好像就是這片範圍。


    抿了幾口菊花茶“我分配到的地方,就是餘安,加上下麵的江西鋪。”靜待張牛的反應。


    “原來是這裏,我看長生這人還樸實,怎麽這裏人會反對出去?”從剛才的說話,乃至招呼張牛都感覺到長生並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長生我認識了十多年,雖然他住在山裏,但是每年過年都會送些山貨出來,他對移到外麵還是很讚成,雖然可惜一身的打獵技術,但是後代好過了,那也值得,在山裏討老婆,讀書都是大事,山裏窮不比外麵,讀書都要到很遠的地方,走幾個小時的路,下午再走路回來,所以對移到外民這事,對有些山裏人來說是個好事情,至少讀書的地方近了,媳婦好找了。”張山此刻不像是一個村長,倒像個處處為山裏人著想的人。


    張牛沒在山裏住過,自然也就不知道山裏一些情況,可是看到屋內的簡陋,張牛也知道山裏的窮苦,移到外麵是個好選擇。


    “你說他們會答應嗎?”雖然張牛說的雙方互利,但是心裏還是有些擔心。


    張山給了放心的笑容“這事你就放心好了,他們應該會答應下來,等你那裏整改好了,就可以嚐試山林探險,到時就有他們的用武之力。”此時張山心裏也是沒有多大的把握,在阿牛麵前總要撿好的說,算是給自己打氣。


    “我也希望他們能答應這事。”張牛多少有些愁容,而是為了山裏的窮苦,讀書要走十幾裏路,夏天還好冬天就要苦了。“長生到另外的村莊還很遠?”


    “是有些遠了,這裏要經過一片山林,才能到對麵,那邊就五戶的人家,江西鋪那邊人稍微多些。”


    “聽說這裏有個交易小市場?”


    張山嗬嗬笑了“山裏是有這樣的一個小地方,明天帶你們過去看看好了,就在江西鋪裏麵,以前叫做岩腰後來改成清水灣了。”


    等人的時間張牛感覺格外的長,不由走到後門的門口,見到朱望熟練的拔去雞毛,兔皮,比家裏梁山的手藝還要好。


    站在門口,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夾帶著微風,有點清涼感覺,小路外麵就是階梯形下去的水田,在這裏張牛第一次見到了水田。


    現在的水田並沒有插秧,而是空在那裏長滿綠油油的野草,水田很小不知道如何說,估計隻有外麵的三分之一左右大小。


    一些水田荒廢在那,另一些則種上大片的黃瓜,搭上竹架子能看見掛出來的黃瓜,全身金黃色粗大而短小。


    近處的水田基本上都是栽種了黃瓜,還有些是山裏獨有的山辣椒,這個並不外賣,而是留作平時吃的。


    這樣看起來,山裏確實很窮,首先交通就不方便了都要靠挑,這比外麵村落就差了不止一丁半點,雖然靠捕捉獵物,但是這樣隻能維持溫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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