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臻霖仙君笑眯眯地帶著儲物袋進了內間,果然如他所想這人手中定然是有足夠的靈石。


    慕知珩看著葉司清出手如此闊綽,很是訝異:「沒想到你這麽富裕,那我之前欠你的靈石能抹零嘛!」


    「不成。」


    「做人不能那麽小氣!!!」


    第七章


    待到臻霖仙君煉製好藥劑時已然到了晚上,慕知珩重重地打了兩個哈欠,見葉司清清點好數目,他趕忙催促道:「我們快走吧。」


    也不知怎麽回事,他一呆在這個藥館中就覺得渾身刺撓,很是不適。


    「您還有一劑藥在後頭煎著呢。」見到慕知珩嚷著要離開,藥童趕忙出聲提醒。


    剛站起身來的慕知珩瞬間蔫了,倒退兩步毫無生氣地坐回位上。


    臻霖仙君幹完手中的活後又朝著慕知珩的方向湊了過來:「需不需要我幫你瞧瞧。」


    「不不不。」慕知珩聽完趕忙搖頭否決,這摸一下就一百上品靈石,就算是家大業大也經不起這麽耗啊。


    「不用靈石。」臻霖仙君笑眯眯地說道,這副模樣與方才簡直判若兩人:「我替你治治你的多思症。」


    見著慕知珩並沒有什麽反應,臻霖仙君再度補充道:「年輕人,堵不如疏,說出來才能有所緩解。」


    慕知珩撐著頭不知該如何回答,說他擔心師兄弟們也算是對,但他如今失憶,對於過往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甚至他連師兄弟的麵孔都不記得,因而這樣的情緒它並沒有立足點。


    「你看我這性格像是有多思症嗎?」


    「但你二人的脈象所表明的確實如此。」臻霖仙君捏著鬍子思索著,隨後目光在慕知珩與葉司清來回掃視,心中有了大致的答案。


    這兩人性子一南一北,看這相處狀態既不像是熱戀中的狀態,又不像是相伴多年的道侶。


    「相思苦啊,相思苦。」


    慕知珩抿著嘴默默的將自己的椅子挪得離他遠些,這臻霖仙君看起來,似乎,好像,病得不輕?


    說話都顛三倒四,奇奇怪怪的。


    「躲什麽,忌病諱醫可不行。」他拉著慕知珩小聲嘀咕道:「是不是越到夜深人靜時越痛徹心扉,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這話說得越來越玄乎,每個字慕知珩倒是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怎麽就聽不明白呢,他默默將自己的手抽出:「多謝關懷,我每晚都睡得很好,倒頭就睡。」


    擺脫奇奇怪怪的臻霖仙君後,慕知珩來到閉眼打坐的葉司清身邊,學著臻霖仙君的模樣打趣道:「說起來你也憂思過度,是不是每晚痛徹心扉,難以入眠。」


    「是。」


    「啊?!」驚訝過後的慕知珩拉著葉司清的手對著臻霖仙君道:「神醫,要不然您再幫他看看?」


    臻霖仙君看了眼葉司清,接受到他冰冷的眼神後立刻搖頭道:「心病還須心藥醫。」


    「你方才不還言之鑿鑿的。」慕知珩小聲嘀咕著,但因著在外頭也不好透漏太多,於是便隻是坐在葉司清身旁並沒有再過多言語。


    待回去他一定要去找葉司清問個清楚。


    「湯藥好了。」藥童將湯藥放在離慕知珩最近的那張桌上,微苦的藥味在內室中瀰漫開來,一聞到這味就瞬間皺起眉來,敦促著身旁的葉司清:「你快去把藥喝了,這味道也太難聞了些。」


    「那是你的。」臻霖仙君在一旁幽幽開口道。


    「什麽!」慕知珩嚇得人整個往後仰,連續否決道:「這麽苦的藥給我喝,這怎麽可能喝得下去啊!」


    看著被葉司清端在手中,不斷逼近的藥碗,慕知珩渾身都在抗拒著。


    恍然間,鼻尖傳來的苦藥味還夾雜著血腥味與腐臭味,喉中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一般,胃裏更是翻江倒海。


    眼前的景象逐漸變得模糊,腦海中閃出一個片段,昏暗的屋子內一人端著藥碗不斷朝著他靠近。


    痛苦的回憶與感官所帶來的不適讓此刻的慕知珩忍不住渾身顫抖,一歪頭吐了葉司清一身,藥碗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再度襲來的苦藥味讓慕知珩再度幹嘔起來。


    看著滿地狼藉以及葉司清身上的汙穢,慕知珩瞳孔一縮,嗓音嘶啞:「抱歉。」


    下一瞬,所有的汙穢都消失不見,臻霖仙君收回靈氣,捏著鬍子思索著:「這舊傷與毒素方才也並未發作,為何突然會這樣?」


    「是我自己的問題。」慕知珩手中捧著葉司清遞來的茶盞,清了清嗓子後開口道:「多謝臻霖仙君此番替我看診,葉…師兄,我們先回去吧。」


    回到飛舟上的慕知珩依然有些恍惚,白天裏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那個人以及在四診堂裏恍惚間所看到的畫麵又是怎麽回事。


    路上他也曾問過葉司清,但葉司清卻說那是因為他神魂受損導致的。


    可那人僅一麵所帶來的感,不像是假的。


    而那醫館中的一幕所帶來的難受如此真切,甚至如今回想起來還帶著一點恐懼,這樣的感覺若非他親身經歷過,他的身體不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


    還有他與葉司清都思慮過重,葉司清說是為著師兄弟們,那自己又是為著什麽。


    他總覺得自己漏掉一段很痛苦的過去,也許他有一段經歷是連葉司清都未曾知曉的。


    「葉司清,我們是從何時開始又是如何認識的?」慕知珩行至甲板處尋找在外頭控製飛舟行進的葉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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