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離開,江自流。」


    慕寧又重複了一遍。


    這次江自流終於動了,他走到了門口,用鑰匙打開了門。


    慕寧臨走之前,思考了一會兒:「之前我們怎麽相處的,以後就怎麽相處吧,你有沒有我的vx?」


    江自流沒有。


    他把那個怪物刪了。


    他一看到那個怪物分享她去哪裏玩兒,過得怎麽樣的帖子,內心的陰暗就會不斷增長。


    為什麽他愛的人被侵蝕,她還能過得那麽快樂?


    可她又不敢真正從肉體上傷害到她。


    他隻能視而不見。


    於是,慕寧隻好掏出手機,讓他重新把自己加了一遍。


    「沒事做的時候,我們還是可以一起吃飯的,記得找我約飯。」


    慕寧像當年一樣踮起腳尖,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自流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


    他又匆忙轉過頭,不想讓慕寧看到他如此狼狽的瞬間。


    慕寧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她默默掏出了紙巾,遞給了江自流。


    在她的印象裏,江自流一向都是倔強的,再苦再累,被對家公司針對,他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今天他真是讓慕寧開了眼。


    要不是慕寧適應能力好,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穿錯了世界。


    江自流很快就把他的脆弱掩飾得幹幹淨淨。


    「我會請你吃飯的,在你離開的——」


    江自流說到這裏,語氣一頓。


    他看了慕寧一眼。


    慕寧假裝沒有聽出他話裏麵的漏洞。


    「在我們不聯繫的這段日子裏,我記下了很多好吃的地方,我會一個一個帶你去。」


    慕寧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的形狀:「那我就等著跟你蹭吃蹭喝了。」


    江自流看慕寧在笑,下意識模仿著她的表情,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笑來。


    本來慕寧想要自己下樓,可江自流非要送她下去。


    慕寧不想再看到江自流露出她沒有見過的表情了,隻好同意。


    而秘書處的眾位秘書,看到他家總裁親自送慕寧下樓,都嚇了一跳。


    要知道他家總裁輕易不送人,除非是超級大客戶。


    慕寧不是他們家的客戶啊。


    「劉秘書,這是怎麽回事啊?咱們家boss送的人是誰?」


    劉秘書同樣是一頭霧水。


    他哪裏知道boss突然發了什麽瘋。


    當貼身秘書這麽多年,他頭一次看到boss如沐春風的樣子。


    江自流把慕寧送到了一樓。


    慕寧站在電梯口對江自流說:「你上去吧,好好賺錢。」


    江自流眼神裏浸滿了連他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我把你送到門口,我給你找好司機了,等你上車,我就回去賺錢。」


    「倒也不必這麽周到。」


    慕寧快要起雞皮疙瘩了。


    那個ai到底給他留下了多大的陰影?


    「如果司機你信不過,我親自把你送回去。」


    江自流以為她不滿意他的安排,連忙表示道。


    其實他一開始就打算親自把慕寧送回去,可是今天他很多行為都有點出格,他怕慕寧不自在,才聯繫了司機。


    要是慕寧需要他,他肯定會去的。


    「還是司機來送吧,你工作那麽忙,好好忙你的工作就好。」


    慕寧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揮揮手:「你回去吧,我現在就去找司機,就這麽幾步路了。」


    江自流偶然一瞥,看到了前台,突然有了藉口。


    「不用,還是由我親自送你吧,我先去跟前台說幾句。」


    前台老早就發現她家的大boss和慕寧了。


    當看到他們親密地走下來時,前台的大腦一片空白。


    劉秘書沒有見過的場麵,她這樣的小前台又怎麽可能見識過。


    她在腦子裏瘋狂想著自己是怎麽對待慕寧的。


    那些不屑的語氣,看不起的目光,成了此刻的催命符。


    前台快要站不住了。


    在看到大boss朝她走過來時,前台雙腿發軟。


    江自流自然是要跟前台興師問罪。


    慕年年和慕寧的電話,他聽了個大概。


    他完全可以推測出來前台是怎麽對待的慕寧。


    想到慕寧來找他,被人輕慢,甚至還遭遇了不公平,江自流就無法保持平日的冷靜。


    「江自流。」


    江自流還沒有開口,慕寧緊跟走過來,叫了他的名字。


    有時候江自流在想,他是不是真的有什麽問題。


    明明慕寧就是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他竟然心跳如擂鼓。


    失而復得的她,就是如此珍貴。


    「嗯。」


    「不要找前台的麻煩,她雖然態度不太好,但職業素養還是可以的,至少她沒做出太出格的事。」


    江自流聽到慕寧說她態度不太好,嘴角就抿了起來。


    前台都快要哭了。


    她的確有點狗眼看人低了。


    她哆哆嗦嗦地說:「對不起,慕小姐,我……我……對不起。」


    「人家跟我道歉了,你就放她一馬吧,你家員工總體質量還可以,不要動不動擺出總裁的架子。」


    江自流看了一眼前台,眼神冰冷入骨。


    但他沒有再責問,隻對慕寧溫和地說:「走吧,那我們去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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