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二人『武裝』好後,顧溫便叫來早就候命的私人司機,帶著二人來到了市中心對麵的江岸處,這裏一向是最熱鬧的地方,平日裏來打卡的遊客不少,現在夜深了,已過了十二點,基本也沒什麽人了。


    這一片都是商業區,沒有住宅區。


    兩人下了車,江邊的風呼呼地吹著,童羽抬頭深吸一口新鮮地空氣,「好舒服啊...」


    這個點來這裏,也沒有什麽風景看啊,童羽不解地看著顧溫。


    顧溫為他指了指江岸對麵的大廈,十二點已過,可上麵的字還沒消失。


    童羽笑了一下,那是他的粉絲為他投的生日祝賀,大廈上豎著一句:祝童羽生日快樂!


    「什麽呀?這個我早就看到了好不好?」童羽故作不滿。


    顧溫為他撥了撥被風吹亂的頭髮,溫聲道:「等一下。」


    隻見顧溫走遠打了通電話後,又走回童羽身邊,擁著他為他遮擋冷風。


    童羽茫然地看著江麵,直到——


    『嘭!』


    『嘭嘭!』


    『嘭嘭嘭!!』


    一道道煙花照亮夜空,在天上化作金花閃閃落下,紫色和紅色交錯著的煙花,幾乎占據了大半個江麵上方的天空,如光如晝,美不勝收。


    童羽望著這副美景,一時忘了說話,艷麗地五官在煙花地照耀下顯得尤為突出,漂亮地眼睛像是星子一樣,盈盈閃著細碎地光,晶瑩又讓人挪不開眼。


    看了好一會兒後,才記起來掏出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怎麽都覺得拍不出煙花的美。


    他沒發現顧溫退至一邊,手機鏡頭對準了他。


    這一場煙花持續得有點兒久,童羽看累了回過神過,看向顧溫驚喜又開心,顧溫笑得溫柔眼疾手快將這一幕留下,果不其然下一刻童羽又撲上來抱住他。


    「好喜歡!好好看!好漂亮!」


    顧溫亦因為他的反應而喜悅,柔聲道:「對不起,之前爽的約,以後我都會慢慢補回來。」


    爽約...


    童羽眼睛微微放大,又想到了很久之前,在他看來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大三時,這江邊搞了個煙花大秀的活動,熱鬧得很,還打出了情侶必看的浪漫宣言。


    童羽當然也不能免俗,他也想和自己的男朋友去看,約了顧溫,他做好了會被拒絕地準備,畢竟他那麽那麽忙...


    然而顧溫答應了他的邀請,說等採訪結束就會趕過來。


    童羽開開心心地穿上新球鞋和新衣服,期待著和一個月不見的男朋友約會,可他等了許久,依舊是孤身一人。


    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擠在人群中看著盛大而漂亮的煙花,一張照片都沒拍。


    直到煙花秀結束,他都沒有等到顧溫。


    回程路上才看到顧溫發的消息,採訪臨時加時,他遲到了,現在正在趕過來。


    盡管難受了一晚上,還被爽約了,可童羽沒有生氣,至少他能見顧溫一麵!


    這件事童羽本來已經忘了,畢竟被爽約得多了之後,就真記不住了。


    身後的煙花還在童羽眉眼彎彎,小聲道:「哥哥,我好想親你啊,可以嗎....」


    「可以。」


    說著可以,顧溫卻主動低了頭,拉下口罩,捧著他的下巴親了上去。


    童羽閉上了眼,這是這麽久以來,他過得最開心的一個生日了。


    沉醉親密中的兩人,沒能注意到遠處扛著大炮來拍煙花的路人瞪大眼睛,像是見到鬼一樣。


    煙花停後,顧溫才將他的嘴唇放開,指尖抹了抹他嘴角的水色,問他:「今晚開心嗎?」


    童羽用力點頭,「開心!特別特別開心,你都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想告訴所有人,我收到了多好的生日禮物!」


    顧溫斂眸笑笑,多了些許童羽讀不懂地憂愁,「開心就好。」


    童羽有些不安,「哥哥,你不開心嗎?」


    顧溫定定看著他,「如果我不開心的話,你會怎樣?」


    「我想要你開心...」童羽牽著他的手,臉上都是認真。


    顧溫卻鬆開了他的手,直起腰,神色莫辨,「如果我真的忘了你的生日呢?你會怎麽做?」


    童羽張張嘴,他想說什麽,又直覺這絕對不會是顧溫想要的答案,隻能乖乖閉嘴沉默。


    顧溫聲音不似剛剛那樣溫柔:「你會默默忍受我的忽略,自以為是的為了我好,為了我的工作不勉強我,不想讓我為了你做什麽。想著為了我好就一個人過生日,或者幹脆不過,是嗎?」


    童羽被他說中了,聽出他語氣裏的怒意,不敢再看他,又伸手去牽他,這回顧溫沒有避開,求饒道:「哥哥...」


    顧溫忍住哄他的衝動,繼續道:「是誰教你這麽體貼,委曲求全的?」


    童羽:「我...」


    顧溫打斷他,「為什麽你從來不敢生氣?童羽,我從來不需要一個多麽體貼的戀人。如果你一味為了我而委曲求全,和五年前一樣,受了什麽委屈都自己忍氣吞聲,從不對我提要求,也不指責我的過錯,從不讓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又錯過什麽...」


    顧溫的聲音漸漸低下去,「那我們和五年前,又有什麽區別?你這回又能忍多少年?再和五年前一樣,連一個改正的機會都不給我,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童羽抬頭,果真看見顧溫的眼睛已經紅了,卻沒有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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