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烯佑雙手捧著一杯魚餅湯,小口小口地喝,鄭瑉璵和吳澤用炸物幹杯,然後蘸上紅通通的炒年糕醬。


    「放假了開心吧?是來爺爺奶奶家玩嗎?」攤主阿姨一邊忙著手裏的活,一邊跟他們搭話。


    「是呢!」崔起笑著應了,說:「難得回來一趟呢。」


    「讀書很辛苦吧,哎一古,都長得好周正啊,朋友嗎?還是兄弟?」


    「兄弟!這兩個是親弟弟,兩個是表哥和表弟。」崔起指了指鄭瑉璵和吳澤,又指了指韓有俊和全烯佑,然後指著遠處捧著烤紅薯走過來的許宇載和金武鎮說:「那邊是堂哥和堂弟。」


    「哎一古,大家族呢!好好玩喔!」攤主阿姨眉開眼笑地接過錢,還送了吳澤一根烤腸。


    幾個人從傳統市場順利脫身,準備搭上下一班公交車,又覺得有些遺憾。


    「我們唱歌吧?跳舞吧?以前,很久以前那個電視劇,《dream high》裏麵那樣。」崔起看到遠處播放著音樂的大音響,靈機一動。


    吳澤第一個舉起了手:「贊成!我想做!來吧!」


    金武鎮也躍躍欲試:「來吧,就當是演唱會了,mercury總要來一次演唱會吧!」


    於是,韓有俊和金武鎮跟服裝店的老闆溝通之後,服裝店的大音響裏,就傳出了《zigzag》的旋律。


    七個人站在空地上,就算是裹著笨重的冬衣,也輕盈地跟隨著節拍跳出舞步,吳澤和鄭瑉璵漂亮的高音蓋過了大音響沙沙的音質,雖然大半張臉都被擋在口罩或是圍巾下,但鄭瑉璵知道,他們都在笑著。


    一小節結束,七個人一邊對著服裝店的老闆道謝,一邊跑向公交車站。


    「不是mercury嗎?」


    「呀,那個衣服金武鎮之前不是穿過嗎?」


    「mercury,怎麽可能?」


    「……」


    在更多的年輕人聚攏過來之前,鄭瑉璵他們已經跳上了公交車。


    「哇,好有趣!」吳澤眼睛亮晶晶的,一邊喘著氣,一邊笑。


    「跑得太快了感覺剛剛的炒年糕要吐出來了...」崔起皺著眉頭攥著全烯佑的袖子,被全烯佑嫌棄地一把推開。


    「哥,這輛車要去海邊呢!」許宇載看到前方慢慢顯現出來的海岸線,高興地說。


    於是他們第二次下車的地方,是海邊。


    「海邊怎麽沒多少人……哦嗚,好冷!」吳澤將帽子拉得緊緊的,隻露出一雙眼睛。


    「唱嗎?」


    「唱!」


    吳澤舉著手機,找好位置之後,示意崔起開始。


    他們唱的是《海,你》。


    一個接著一個人走進鏡頭,背朝大海,麵朝鏡頭大聲唱著歌,一陣海風吹過,所有人的聲音都抖了一下。


    「小澤,快過來!」


    鄭瑉璵朝吳澤招手。


    「過來了誰拍?」吳澤茫然地發問。


    崔起低著頭吼:「呀,笨蛋,自拍啊!」


    鄭瑉璵隻露出指尖,搖晃著手裏的手機,流淌著的音樂已經快到高潮部分,吳澤深一腳淺一腳地跑過來,舉著手機加入。


    「oh 群青色的大海呀


    oh 橙金色的落日呀


    dululu dululu dululu


    dululu dululu dululu


    還有我深愛著的你呀


    dululu dululu dululu


    dululu dululu dululu


    ……喔,太冷啦!」


    「關掉了嗎?」


    「我手凍麻了,嗚嗚。」


    「呀,車來了,快走快走!」


    ……


    等他們上了車之後,吳澤才將這段視頻發布在了個人帳號上,順便貼心地留言告訴粉絲不要過來,他們已經離開了。


    而此時,之前在傳統市場的視頻也有人傳到了網上。


    「這就是mercury吧!」


    「肯定是,好多衣服都對得上,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我也有朋友拍到了崔起和鄭瑉璵他們在吃炒年糕,問我是不是明星。」


    「大發,這是哪?」


    「孩子們是去玩了嗎?」


    「快去看吳澤的sns!就是他們啊!」


    「我還以為昨晚就是最後的舞台了,流淚了。」


    「孩子們看起來好幸福啊!」


    「釜山?阿西我今天剛從釜山回來!」


    「呀,孩子們又換地方了,在溪頭村的大樹下唱了blooming!」


    「他們這個軌跡怎麽一點規律都沒有啊!」


    「blooming,我竟有再次聽到blooming的機會!」


    「呀不能讓全烯佑拍嗎?崔起拍得也太晃了...」


    「雖然隻看到眼睛也感受到了他們的幸福啊!」


    「下一站會去哪?」


    「我今天一天就等他們了!」


    「……」


    「尋找mercury」的詞條上了趨勢,但公交車總能將他們帶到粉絲們找不到的地方,一個下午的時間,除了他們自己上傳的,粉絲們也陸陸續續上傳了好幾首歌的舞台。


    「謝謝你們,是最後的禮物呀。」


    在釜山的一間小民宿裏,精疲力盡的孩子們聚在一起拍了一張合照,發布在了每個人的個人帳號上。


    *


    時年四月,櫻花像雪一樣灑滿街道的日子,鄭瑉璵攜首張專輯《m,y》正式出道,同名主打歌《m,y》,也是他的自作曲,既代表他的名字,也代表me,you。


    是他和粉絲的對話,也是,鄭民裕和鄭瑉璵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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