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兩個味道都可以拿的。」吳澤旁觀了一陣,小心翼翼地說道。


    「啊,那謝謝你喔,這些拿回去和有俊哥一起吃吧。」金武鎮找出個袋子,從桌上的零食中隨便拿了一些裝進去,遞給吳澤,然後終於決定了要喝可可味的牛奶。


    「烯佑哥,你也拿一個吧!桃子味很好喝的,我剛剛喝過!」吳澤極力推薦誰都沒選的桃子味。


    「抱歉,我對桃子過敏,謝謝。」全烯佑拿一盒可可味的牛奶,解釋道。


    吳澤沒怎麽和全烯佑打過交道,還是有些怵他,拿著桃子味的牛奶有些無措。


    「讓我嚐嚐有多好喝。」鄭瑉璵笑著接過他手裏的牛奶,吳澤才鬆了口氣,溜回了自己的宿舍。


    全烯佑張了張口,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七點半,練習室。


    鄭瑉璵和全烯佑配合著將整理好的編舞展示了一遍,屏息等待著其他人的評價。


    崔起帶頭呱唧呱唧地鼓起掌來。


    「很好!」


    「很棒!」


    「很合適!」


    「辛苦了!」


    「天才!」


    鄭瑉璵都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全烯佑揉著衣角,沒說話。


    「那我們就分步開始練習吧?」


    *


    練習結束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二點了,在學習的過程中又不斷進行了一些小的修改,整個編舞的雛形才慢慢完善起來。


    後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雨,鄭瑉璵模模糊糊地醒來,關了陽台的窗戶才又回到床上,因為繁雜的雨聲折騰了許久才重新睡著。


    他又做了那個夢。


    崎嶇變形的走廊上隻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空、空、空,仿佛什麽恐怖片的場景。


    木門吱呀一聲,隱約能看到房間內的茶幾邊,幾個人站著,幾個人坐著,背對著他的一個戴著帽子的身影輪廓似乎有幾分眼熟。


    「這種情況下,明天的舞台你是沒法上了。」


    「……」


    「……這樣……我們也很困擾的。」


    「……」


    「……好了嗎?……退賽……」


    「……」


    聲音像是從老式cd機中發出來似的,沙啞,斷續,聽不分明。


    黑暗像潮水一樣湧過來,澆滅了整個畫麵,也帶走了所有的聲音。


    鄭瑉璵醒得早,他在床上發了一會呆,才看到全烯佑床上已經不見了人影,而車敏河和金武鎮都還睡得四仰八叉的。


    他翻身下床,見全烯佑的鞋子還在,又往陽台看了一眼。


    「哥,這麽早出來吹風啊。」鄭瑉璵走到陽台,輕聲開口。


    「嗯,有點睡不著。」全烯佑也輕聲回答。


    鄭瑉璵沒再說話,夏日早晨的風還是比較涼爽的,再加上昨夜下了雨,空氣中都帶著爽快的味道。


    從樓上往下看,地上還帶著一些雨水的痕跡,沒有幹透,很遠的地方似乎有鳥鳴的聲音,夾雜在來去的車流聲與人聲之間,並不清晰。


    過了幾分鍾,鄭瑉璵才聽到全烯佑的聲音。


    「我覺得編舞還是按照你的想法來吧。」


    「嗯?怎麽了?」


    「...我這幾天一直在想,會不會是因為我?因為我做得不好,才...」


    鄭瑉璵一下子明白過來,全烯佑是在說上一次淘汰賽的事情。


    全烯佑看著遠方的樹,聲音冷靜又克製。


    「這次又因為我搞砸了怎麽辦?」


    --------------------


    第34章


    鄭瑉璵轉過頭, 看向全烯佑的側臉。


    他的頭髮略長,沒做造型的情況下,乖順地垂著, 被風一吹, 輕輕飄搖著, 透出一種單薄的脆弱來。


    「為什麽這樣想?」鄭瑉璵定定地看著他,輕聲開口。


    全烯佑低頭, 劉海擋住了眼睛,他抿了下唇, 手交握著, 說:「或許是我編舞編得不好, 他們消化不了,或許是我不夠用心地教,或許是我沒有督促大家把更多的時間花在練習上……也或許是我逼得太緊, 那孩子壓力太大了才會出錯……」


    「哥。」鄭瑉璵轉過來靠著牆, 扭頭對全烯佑說:「這種時候, 不要怪自己, 不如就怪這個世界吧?」


    「或許是那天雨下得太大了。」


    「或許是舞台的燈光太亮了。」


    「或許是台下的目光太多了。」


    「不要怪自己,你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在自己身上, 能改變什麽嗎?」


    「時間不會倒轉回去的, 就算倒轉回去,你要做什麽來改變呢?」


    「哥,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我們一起證明吧, 證明你的編舞沒有錯, 證明你的方式沒有錯。」


    「blooming那幾個部分的編舞, 哥真的做得很好, 完美契合。」


    「所以, 我們一起證明吧,嗯?」


    *


    三組練習室。


    由於導師行程的關係,這次淘汰賽的賽前檢查部分都放到了晚上,直播結束之後,因此,他們也就更多了一點練習的時間。


    「一、二、三,轉,一、二、三……」鄭瑉璵和全烯佑站在最前麵,帶領著其他隊員一起熟悉編舞,輕快的口哨聲伴隨著少年們輕快的轉身,音樂如泉水一般叮咚流淌。


    「啊,休息一會吧,哥太累了。」練完一遍,崔起擺擺手,喘著粗氣癱坐在了地上。


    鄭瑉璵將水瓶擰開蓋子遞給他,說:「哥,你轉身的時候稍微看著點奎江哥,這部分你們兩個要保持一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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