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意惺忪,但還是努力睜大了雙眼盯著薄宴的某個部位,貓貓歪頭:「它怎麽......這樣都能起來哇?」


    薄宴這才意識到剛剛為什麽遲殷要掙脫出去。


    原來是剛剛疊在一起,遲殷嫌硌到了難受。


    遲殷把自己裹成一隻蝦米朝另一邊側過身睡,隻留給薄宴一個氣鼓鼓的背影。


    「......變態。」


    遲殷啪的一聲關了燈。


    瞬間房間陷入一片黑暗,隻有遠遠的浴室暖光傳來。


    薄宴平白無故地又被罵了一次變態。


    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或許是此刻夜色靜謐似水,又或許是遲殷一直以來的態度讓他覺得也許可以更進一步了。


    薄宴俯下身,低沉的嗓音都帶上了點啞意:「遲崽,明明是你說了可以的。」


    遲殷困得不行,聲音模模糊糊的:「什麽......可以呀?」


    薄宴低聲輕笑一聲:「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在我辦公室的時候,你說允許我對你好,允許我驅逐別人。」薄宴幫他回想,「也說了,允許我這樣。」


    薄宴嗓音喑啞,慢條斯理道:「小乖,你是不是該負責一下?」


    第75章


    薄宴話音落下, 房間內寂靜得幾乎隻能聽到他自己的心跳聲。


    他有些緊張地等待遲殷的回應,然而對麵隻有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薄宴才聽到那邊傳來清淺而規律的呼吸聲。


    顯然遲殷已經睡著了。


    薄宴微微怔住, 他有些失笑:「真是......」


    半是無奈, 半是寵溺。


    薄宴低下頭,在遲殷的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個吻:「晚安, 小乖,好好睡吧。」


    他的聲音低沉,比月色溫柔更甚。


    薄宴沒繼續待在遲殷房裏得寸進尺。


    他起身走進浴室, 替遲殷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台麵,把浴室裏的燈摁滅。


    順帶薄宴又把智能家居每天早上八點半的鬧鍾關掉, 做完這一切才輕聲輕腳地走出了遲殷的房間, 替小魅魔把房門關好。


    薄宴回到自己屋裏, 看到自己依然還很精神的下半身, 有些無奈。


    他拿了兩件換洗衣物, 認命地走進了浴室。


    很快, 浴室裏傳來了潺潺水聲,直到半個多小時後才停下。


    *


    遲殷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


    小魅魔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看了眼手腕上的終端, 發現竟然已經早上十點半了。


    他一覺睡了十個半小時。


    遲殷伸了伸懶腰,從床上爬起來。


    他難得睡了個懶覺,把前段時間缺的覺都補了回來, 一時間感覺神清氣爽。


    昨晚睡覺前......好像薄宴在他耳邊說了什麽。


    想到昨天,小魅魔本來就睡得紅撲撲的臉蛋上更紅了幾分。


    又細又白的腿在被子下夾了夾, 被子隨著他的動作輕輕起伏。


    他都邀請薄宴一起洗澡了......


    遲殷作為一隻小魅魔, 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對。


    他和薄宴現在也算是兩情相悅,那互相喜歡的人愛撫彼此, 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反正在魔族的時候,大家都是這樣的呀。


    可兩人一直分別住在兩個房間,好像已經成為一種心照不宣的共識。


    留宿在另一個人的房間裏......總覺得怪怪的。


    遲殷雙臂環著自己的雙腿,把頭輕輕靠在了膝蓋上,表情有一絲苦惱。


    也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打破現在的平衡呀。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遲殷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總覺得最近有些心浮氣躁,那道紋路時不時便有些發燙。


    好像隻有在薄宴身邊才能緩解一些。


    但沒關係,他們從今天開始就開始放春假,他可以有更多時間天天和薄宴黏在一起了。


    光是想到,就已經足夠讓人期待。


    遲殷細細的尾巴在身後晃了晃,從床上起來,換了衣服下樓。


    薄宴已經起來一會兒了,坐在客廳裏。


    兩人一起到餐廳裏,有薄宴吩咐,家裏一直給遲殷溫著用各類藥材海鮮煲好的湯。


    遲殷愛喝這個。


    過一會兒就要中飯,現在正好喝一盅墊墊肚子。


    遲殷一勺一勺地喝湯,薄宴就在對麵撐著臉看著。


    他也不覺得無聊,看得目不轉睛。


    直到小魅魔放下勺子薄宴才問道:「昨晚睡得好麽?」


    勺子和碗相碰,發出輕微的聲響。


    遲殷抬頭,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黑眸。


    他心中大呼不妙,知道薄宴這是來秋後算帳了。


    昨天薄宴純粹是看他太累了,才先讓他好好睡了一覺。


    但是遲殷非但不覺得煩,反而覺得有點開心。


    從那天開始,薄宴總算有自己已經成為男朋友的自覺。


    會到學校盯著他吃飯,也會督促他早睡,還會陪他一起去醫生那裏做翅膀的復建。


    每次遲殷都能感受到薄宴落在他翅膀上沉沉的目光。


    薄宴好像一直都對此心懷愧疚,因此格外上心。


    遲殷有些心虛地摸摸鼻子:「挺好的呀。」


    薄宴不置可否,骨節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麵:「之前怎麽答應我的?」


    薄宴刻意不笑的時候身上便有如刀鋒般的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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