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從身份還是現在的情況,都是她上,他下。


    她不應該害怕接近他,不是嗎?


    我喜歡跟著感覺走。


    如果真的是因為喜歡他,他也對自己忠誠,她不介意對他好,給他想要的東西。


    前提是他,是不是值得信任,而她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那你想要什麽?”白九凝盯著他,打量他,不明白自己的喜歡怎麽來的。


    “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絳雲這話一說,旁邊的南秋秋端著藥碗的手顫了一下。


    畢竟之前跟誰睡,都是長公主定的。


    很少有哪個侍君,敢這樣直白地提及,以前長公主也不許別人主動提。


    “行啊。”結果白九凝還答應了。


    南秋秋看了一眼白九凝的傷。“殿下你這傷……”


    “不宜床事。”


    想多勸一點,又有點害怕。


    可是不勸又不行。


    但是南秋秋想著以後,她的對絳雲要更客氣一點了,長公主對這位似乎很不同。


    白九凝看著已經被包紮好的傷,笑著看向南秋秋。


    並沒有解釋。


    ……


    夜裏。


    兩人躺在床上,對,就是單純的睡。


    畢竟這床別說躺兩個人了,就是再叫上五六個來,也躺得下。


    “你睡不著?”絳雲感覺到白九凝沒有睡,而且她翻身的頻率得有點高。


    相比於絳雲的興奮,白九凝卻是怪異。


    明明沒有記憶,心中應該是有一些喜歡他的,可是身體……居然在排斥他的靠近。


    白九凝將這個歸咎於第一次與陌生的男人睡在一起。


    “嗯,在想事情。”白九凝伸手覆在自己的雙眼上,其實挺困的,但是她睡不著。


    “想什麽?小公主的事情嗎……”絳雲半撐著身子,看向白九凝。


    房間裏已經熄了燈,隻剩下月光照進來。


    借著月光,他也能看清她。


    一頭長髮散了一枕頭,聲音慵懶又帶著幾分說不清的冷意。


    皮膚白皙,沒有瑕疵,輪廓分明帶著些淩厲的美艷,此時她遮住了自己那雙狐狸睛,看不到裏麵的光彩,絳雲有些失望。


    白九凝低低的嗯了一聲,又繼續說道。


    “都說至尊寵大公主,因為大公主是第一順位,在西州又隻有嫡長子繼位的規則,似乎縱容到溺愛的地步,可是我卻覺得不是。”


    不知道為什麽要與他說,這些疑惑,可能是沒有別人說。


    也許是夜晚一個人太孤寂……


    既然她問起,絳雲將手裏的信息透露給白九凝。


    “小公主的父親,是至尊的心上人,又為救至尊而死,至尊實際上,更寵小公主。”


    “而長公主的父後與至尊,都各自有心上人,根本沒有什麽感情基礎,長公主的出生不是愛的結果,純屬為了找個合適的皇位繼承者罷了。”


    聽到這裏,白九凝緩緩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絳雲也隨著她的動作緩慢起身。


    白九凝挑起他的下巴,望向他的視線多了幾分不明的意味。“你一個青樓之人,怎麽知道那麽多?”


    “我是家道中落,雖然我淪落青樓,但是我沒有一絲墮落,我就等著有一天,有人將我拉出泥潭,而我也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包括這條命。”


    他盯著她,壓著嗓子,聲音似水潤深沁、溫柔。


    他的人設,一定是白九凝喜歡的。


    這是他想了許久的。


    她不喜歡別人位高權重,壓她一頭,卻又對方潔身自好,有努力向上的決心。


    其實這一點上,絳雲理解錯了。


    愛情其實有時候根本沒有那麽多條條框框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白九凝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左側的那顆痣,輕輕的摩挲。


    “那麽我給你機會,培養自己的人,給你權勢,但若你背叛我,那就接受後果。”


    絳雲雙眼猛地睜大,笑道。“定然不會,我心中永遠隻有你一個人。”


    他的尾音勾著笑意。


    聲線幹淨溫柔。


    沒說是殿下,而說的是你,足見他的態度。


    一切似乎都向著白九凝喜歡的方向在發展。


    “我能親你一下嗎?”絳雲喉結滾動,問出來的一瞬間也是緊張的。


    白九凝看著他沒有回答。


    絳雲就壯著膽子,湊近了一些,直到靠近到白九凝的唇邊,白九凝都沒有叫停。


    可是在要碰上的一瞬間,白九凝卻按住了他。


    “睡吧。”


    低低的兩個字,絳雲聽見了就不能裝著聽不到。


    絳雲有些失落的嗯了一聲。


    他感覺得到,白九凝是在越來越喜歡他了,可是還不夠啊。


    見白九凝好像氣息已經平穩,好像是睡著了。


    可是他卻睡不著了。


    最喜歡的人就在身邊,現在還在一張床上,隻要他動一動,就能碰到她的身體。


    能聽到她的呼吸。


    這樣的想法讓他被撩撥得極為興奮,身體裏是叫囂了十幾年的渴望。


    他想吻她,想壓住她,讓她變成他的所有物,讓她此生都不能再記起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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