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已經無路可退。


    白九凝全身都是傷,血順著額頭蜿蜒而下,打濕了她整張臉,她抬手想擦下,卻發現自己的手臂早已經血肉模糊,動彈不得。


    白九凝死死的咬住牙,仰起頭,她的目光掃過這些人,最後定格在白惜文的臉上。


    白惜文見到白九凝在看她,她歪著頭,掩唇得意的笑道。


    “姐姐別怪我,本來隻是想要你聲名盡毀,在別莊內養老的,可惜啊你自己非要選擇一條死路。”


    白九凝直起身子,呸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水。


    “白惜文,你真的讓我噁心,你本來也沒有想要讓我活著。”


    白惜文哈哈的大笑起來,完全不是原先的那個小白花模樣。


    “是啊,姐姐真聰明,可惜了。你今天就是死在這裏,也不會再有旁人知道了,我還會告訴他們,姐姐會老實的在別莊呆著。”


    聽了這話,白九凝咬牙問道。“你這樣惡毒,他們知道嗎?”


    “姐姐這話說的,你……哈哈哈,你不會還在期待著其他人來救你吧?”白惜文像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指著白九凝,笑的前俯後仰的。


    讓原本嬌弱美貌的她,多了幾分扭曲。


    “噢,姐姐還不知道吧,你的心上人,根本不叫陸楓。他救你,也完全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你的體質特殊,可以為我治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呢。”


    越說,白惜文越是得意。


    她很期待看到白九凝傷心欲絕的表情,她討厭白九凝,隻有白九凝死了,她才能安心擁有白九凝的一切。


    白家、她的心上人、她的身份,還有她的氣運!


    白九凝蒼白的薄唇顫抖幾下後,終究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冷風寂寂,吹在她的身上,如有刀割,可這也比不得她心口的那團火,燒的她半分疼。


    她想著她就是死,也要拉著白惜文給她陪葬,所以拚著最後一口氣向著白惜文沖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柄利劍淩空從白惜文的身後刺出來,直接貫穿了白九凝的胸膛。


    白九凝第一次體會到心碎的感覺,此時的她其實已經看不清了,但是她還是看了一眼這男人,似乎要把他的臉深深的烙進自己的腦海中。


    受到劍的力道,白九凝被帶下了懸崖。


    胸膛的這把劍,還是她送他的。


    如果真的不愛她,為何不說,她不是死纏爛打之人,就算真要她救人,以他的救命之恩,她也不會不配合,可是他卻用愛的名義騙了她整整三年。


    噁心……


    ‘我如若活過今日,我定會讓你們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懸崖上站著的‘陸楓’,看著自己空了的手和掉落懸崖的白九凝,眼裏帶了些悲愴。


    他沒有想殺她,畢竟,他是真喜歡過她。


    隻是,他若不迷惑著白惜文,這白家未必肯為他所用,這江山……


    第2章 美男投懷送抱


    一年的時間轉眼即逝。


    入冬後,炎都下了場雪,但是卻依舊熱鬧非凡,八街九陌,處處人聲鼎沸,不遠處還能隱隱聽到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叫賣聲,或是偶爾一聲馬嘶長鳴。


    炎都春宴樓二樓包廂內,坐著兩個人。


    “明天可就是你那好妹妹的及笄之日了,你真要回白府?”聞人手持菸鬥,吐出一口煙霧。


    對麵坐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一年前掉落進懸崖的白九凝。


    她不僅沒死,還因為蠱毒發作,瀕死前讓她意外得到了上輩子現代人的記憶和知識,她也是靠著這些,方能活下來拿到籌碼回來復仇。


    可這份喜悅卻壓不下這蠱毒日日夜夜折磨她的憎恨。


    而且這蠱毒太厲害,她用了一年的時間也隻勉強將其逼至左臂的位置,身體也成了一副病軀。


    白九凝半支著上身,軟軟的倚在軟塌上,一雙微微上挑的狐狸眼,聽到這話時,眸色轉冷。


    她冷漠地覷了一眼聞人,素手微抬,執起桌上的茶,輕呷了一口,“我不回,怎麽給她送及笄大禮呢,明明我和她是同一天的生辰,可惜我的親人,卻好像忘記了我,你說我怎麽能不去呢。”


    見白九凝表情不悅,聞人又轉移了話題。“你要的那幾味藥中,有兩味在六皇子手中,隻是那人傳聞太兇殘,怕是我派出去的人不會輕易得手。”


    “是皇子都離不了,皇位之爭,我會讓他甘心交出來的,這事不必操心。”白九凝起身,升了個懶腰。“困了,去睡覺。”


    “你在這裏睡?這可是青樓……”聞人手一愣,手中的茶杯差點掉了。


    “有什麽關係?我還被賣進過青樓呢,而且我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要是真遇到個長的好看的……我也不虧。”


    明明是一句開玩笑的話,聞人卻心疼的不行。


    這一年,她為了活著為了她所謂的籌碼,過的都是些非人的生活,甚至她瘋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吵了起來,鬧哄哄的似是什麽東西被人偷了,在找這個小偷。


    “你是老闆,你還不快去……我去睡覺了,累的很。”白九凝活動了下脖子,就向隔壁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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