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嬸道:「這可是滿村子的人,這人怎麽這麽狠心,究竟什麽仇什麽怨啊……」


    「先別說這個,你先和我說說村子裏的情況。」


    「基本上每家每戶都有人中招了,嚴重的昏迷不醒,尤其是孩子們,幾乎都起不來了。」


    「看來情況比我想的還要差。」


    一路上,程筠沒有再說話。


    到了溪水村,程筠讓人先將病人都集合到了裏正家。


    裏正家比較大,方便診治。


    裏正自然沒有異議,他其實也中招了,但還是強撐著力氣安排人送病人過來。


    「筠娘,麻煩你了。」裏正捂著嘴巴咳嗽了下。


    程筠放下背簍,先看了眼鐵蛋:「沒事,你也病了,先休息著,這些小事讓我來就行。」


    裏正歉意地垂首。


    「程姐姐。」向來頑皮的鐵蛋睜開眼,有氣無力地叫了聲,「我是不是快死了,那我還能不能去找珺寶玩丟石子啊?」


    「我很久沒見到珺寶了,我好想她。」


    不等程筠說話,周嬸抹著眼淚罵道:「說什麽傻話呢,有你程姐姐在,不可能讓你死的,給我閉嘴,別吵著你程姐姐給你治病。」


    鐵蛋默默地閉上眼,不再吭聲了。


    程筠看完脈像道:「情況還可控製,張大夫,藥熬好了嗎?」


    「馬上好了!」


    程筠道:「周嬸,你去看著藥,好了就給鐵蛋餵下去,這幾日不要見風,等他身上紅斑退了病就好了。」


    周嬸感恩戴德地道:「謝謝!筠娘,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別客氣,作坊多虧了你打理我才這麽清閑。」


    程筠站起身,換了下一個病人。


    足足熬到了次日早上,程筠才算結束工作。


    他們發現得早,狀況都比較輕,喝幾服藥就沒事了,隻有幾位年紀大了的老人症狀比較重。


    需要掛點滴解救,不然命真的會被閻王勾走。


    「那些管子是什麽?」


    見有人問,程筠耐心地解釋道:「輸液管,那些都是能救人命的藥水,不過這些輸液管在當今很難製作出來。」


    不是很難製作,是根本製不出。


    「這樣啊,筠娘你破費了。」大爺們由衷地感謝了句。


    程筠道:「鄉裏鄉親,不必言謝。」


    交代二丫給老人家們換藥水,程筠便去了井口,裏麵還剩下一些沒撈出來的茶碗碎片。


    撈出來的扔到了旁邊的草堆裏。


    程筠低下頭檢查了下,發現這些茶碗有些眼熟。


    好像在那見過。


    「筠娘,有什麽發現?」裏正喝了三次藥,身體好些了。


    程筠看著地上拚湊起來的茶碗:「或許有了。」


    裏正道:「要不要報官?」


    「暫時不用。」程筠目光沉了沉,「阿伯,去拿個麻袋來,我要帶著這些茶碗去一個地方。」


    裏正沒有猶豫:「你等等,我這就去拿。」


    「嗯。」程筠蹲下身,眸子越發深邃。


    麻袋拿回來了,她把東西都裝了進去,吊在馬車邊上帶回了鎮子。


    隻是她沒回家。


    和張宣徑直地去了之前那個院子。


    林青沂師徒三人還沒有離開,依舊在這院子,不過因為他們不再提供湯藥和白粥,難民走得差不多了。


    「這些,是你們的嗎?」程筠將麻袋扔在林青沂的腳邊。


    林青沂對程筠有所圖謀,仔細翻看了一下。


    「和我們的茶碗確實一樣。」林青沂對著她笑了笑,「程大夫,你從哪裏得來的?」


    程筠冷若冰霜地道:「我們村的水井,有人故意把病人用過的茶碗扔進了水井裏。」


    林青沂臉色一變:「誰會這麽做?程大夫,這可不是我們做的。」


    張宣氣憤道:「東西是你們這的,怎麽到溪水村也該你們給個解釋。」


    蕭薔輕聲道:「張大夫,我們這的茶碗是在鎮子上買的,不僅我們這裏有,你這麽說,是不是太武斷了。」


    張宣突然說不出話。


    程筠道:「確實,蕭大夫說得沒錯,但若讓我發現這件事與你們脫不了幹係,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她沒有證據,但她能肯定是這邊的人搞的鬼。


    溪水村經過她的提醒,村口日夜都有人巡邏,普通人根本帶不進去這些茶碗。


    除非,讓死士出手。


    「程大夫,我們光明磊落坦坦蕩蕩,絕對不會做這種下三爛的事,再說了,我們是大夫,怎麽會對普通百姓下黑手。」林青沂不想得罪程筠,更不想讓她誤會。


    程筠目光冰冷地掃過不遠處的赫連朝雲。


    赫連朝雲不知道是不是心虛了,瑟縮地躲開目光。


    「林大夫,你不會這麽做,可不代表別人不會。」


    林青沂疑惑道:「這是什麽意思?」


    程筠不知道林青沂是不是裝的,她沒多言,轉身離開了院子。


    「程娘子,我看這件事絕對和赫連朝雲脫不了幹係。」張宣趕著馬車,嘀咕了聲。


    「沒證據。」


    他們手腳做得很幹淨,她抓不到把柄。


    單憑茶碗,如蕭薔所言,定不了罪。


    張宣憤憤不平地道:「真的想不明白,她的心思怎麽這麽惡毒,百姓們的命就不是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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