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我願意!」


    程筠指了指屋子道:「你盯著這裏,一旦有人來過,就去雙水鎮程家藥膏鋪子通知我。」


    見小乞丐答應,程筠又道:「不過我要提醒你,這宅子很危險,來的人也都是殺人不長眼的,你考慮好,很有可能你還沒去過京城小命就先丟了。」


    小乞丐道:「用不著考慮,姐姐你說我機靈,那我肯定不會死的。」


    程筠預付了半兩銀錢。


    「財不露白,不然會被人惦記。」


    小乞丐受教道:「我知道了!」


    「這宅子呢,你也可以進去住,但不能帶其他人來,若在裏麵發現可疑的東西,立即回稟我。」


    「好!」


    小乞丐連連點頭。


    程筠交代完,便往鎮上去了。


    到家時已經下午。


    鋪子外麵停著輛馬車,看起來有些眼熟。


    「筠娘。」容嬸站在門口招呼了聲,「柳小姐回來了。」


    「這麽快?」程筠有些詫異。


    容嬸道:「是啊,還帶著訂單呢,你快去瞧瞧。」


    柳慧嫻坐在三進院內,與珺寶玩下圍棋。


    說來也奇怪。


    柳慧嫻飽讀詩書,對這些精通得很,但她對上珺寶,居然五五開。


    「柳姐姐,你又輸啦!」


    柳慧嫻嘆了口氣:「你這丫頭,是跟誰學的?」


    「大哥教的!」


    柳慧嫻喃喃道:「難怪啊。」


    少將軍用兵如神,圍棋和用兵異曲同工,他親自教導,珺寶天分又高,五五開也不丟人。


    「看來你很有這方麵的天賦,以後肯定是位好將領,隻可惜……」


    珺寶分著棋子,問道:「可惜什麽?」


    柳慧嫻幫忙撿白子:「可惜你是女兒身,上不了戰場,戰場刀山火海,血流成河不適合你去。」


    珺寶聲音拔高:「誰說女子就不能上戰場啦,嫂嫂說過,男子能去的地方女子都能去,柳姐姐,我以後定要上戰場當大將軍,保家衛國,驅除蠶食我們國土的蠻人!」


    柳慧嫻愣住了。


    她頓下動作,伸出手戳了戳珺寶的雙丫髻。


    「好,柳姐姐等著那一天,到時候我和你嫂嫂還有你大哥都會為你驕傲的,不,全燕國之人都會拜服你,就像是……」


    就像是拜服少將軍一樣。


    「嗯!」珺寶重重地點頭。


    「說什麽呢?」


    程筠走了進來。


    柳慧嫻和珺寶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道:「秘密!」


    「和我還有秘密?生分了!」


    珺寶嘟了嘟嘴,在她臉頰上親了口香香:「等我做到,嫂嫂就會知道啦,你和柳姐姐說話,我出門溜球球啦。」


    「好,注意安全,別莽撞。」程筠又看了眼旁邊的大丫,「你陪著珺寶一起去,記得早點回來吃飯。」


    大丫應聲。


    程筠喝了口茶水,看向柳慧嫻道:「我還以為你會晚點回來。」


    「京城沒什麽好呆的,要不是為了繡房生意,我都沒打算回去。」柳慧嫻微微一笑,拿出訂單,「這是京城貴女下的訂單,定金都給了,還有麵料都在我馬車裏放著。」


    程筠看過訂單:「收穫不小。」


    柳慧嫻難得沒有維持形象,眉飛色舞地道:「你可不知道乞巧節後,我們被多少貴女追著問頭麵衣裳,丹陽差點沒被那些人煩死。」


    「好在我不斷地提醒要想想錢想想你,丹陽才按住了自己脾性。」


    程筠道:「難為你們了。」


    柳慧嫻搖搖頭:「我覺得這樣也挺有意思的,總比整天窩在閨房,隻知道讀書習字琴棋書畫好得多。」


    那種一板一眼的生活,她過膩了。


    「你們能接受就好。」程筠還以為她們會看不起商戶。


    柳慧嫻笑了笑:「怎麽會,反正有錢拿,我們手頭也能寬裕不少,對了,長嘉讓我和你說,她在家一切都好,有了她外祖撐腰,那些妖魔鬼怪都不敢亂來了。」


    程筠想到孟長嘉回京城的原因,不由地問:「她的夫婿可有下落了?」


    「這個。」柳慧嫻滿臉趣味,「她的臉好了,身份又不低,有不少達官顯貴的公子哥找人提親呢,但她還想繼續挑選下。」


    柳慧嫻掏心窩子地道:「這人是得好好選,門第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若高了需要好好看看對方品行,還有家族背景,低了也一樣,不能便宜了那些攀龍附鳳之人。」


    程筠不了解京城,給不了太多意見。


    她給柳慧嫻倒了杯茶水:「要看長嘉目的,想要容易掌控的,還是尊貴體麵。」


    「奚家尊貴顯赫,但宅門內院勾心鬥角,長嘉那性子,怕是不適合,更何況奚燁隻是嫡次子,以後的家主之位由他大哥繼承。」


    程筠沒吭聲。


    柳慧嫻自顧地道:「算了,不說這個,長嘉肯定有自己的算計,筠娘,你最近過得怎麽樣?有沒有發生趣事?」


    ……


    珺寶遛球球去了,大丫跟在後麵。


    她每天鍛鍊,大丫都快跟不上她的腳步了,累得氣喘籲籲。


    「珺寶,你慢點,小心撞到人。」


    珺寶拎著繩子轉身看向她:「大丫姐姐,我看你以後也要跟著我練練,不然體力都不如我。」


    大丫尷尬地道:「我這是在鋪子裏忙,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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