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般若不敢直視。


    青狐主沒了喝茶的興致:「你做了什麽?」


    「……」


    「說!」


    般若低著頭將來龍去脈說了,不敢添油加醋,更不敢胡言亂語。


    若亂說,青狐主讓人查出來,她小命休已。


    聽完,青狐主笑出聲,笑得渾身發顫。


    「般若,你可真能耐,敢隨便自作主張了。」青狐主拍了拍雙手,「本座讓你給他送匣子,你卻送到他娘子麵前了,該說不說,你聰明極了。」


    般若死死地咬著唇:「般若隻是想去見見她。」


    「見她?」青狐主稍微思索,似笑非笑。


    般若不知道他在笑什麽,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青狐主走到她跟前,伸出手牽過她血肉模糊的雙手:「嘖,瞧瞧這雙手,本來白嫩無暇,現在可看不得了。」


    「嘶!」般若抽了口冷氣。


    青狐主好笑地道:「疼?」


    當然疼,他在用力掐她手上受傷的地方,指甲都滲進肉裏了!


    般若如實相告:「疼。」


    「知道疼就好,他脾性可不好,沒要你命都算不錯了。」青狐主輕微地扯了扯嘴角,麵具下是何表情卻不清楚。


    隻有那雙眸子,又黑又冷。


    砰!


    還不等般若說話,她整個身體倒飛出去,撞在牆角上又彈飛回來。


    她睜開眼,隻瞧見黑金色暗紋錦靴出現在她視線之中。


    往上便是青狐主無情的眸子。


    「本座與你說過什麽你可還記得?」


    般若被剛才那掌打得吐血,受了嚴重的內傷。


    即便全身骨頭碎裂,她還強撐起精神笑道:「般若記得,主子說過,讓般若離謝小公子遠點,般若與他不是一路人。」


    「既然記得,為何還要違背本座命令?」


    「主子應該比般若更清楚,情之一字,本就無法自控!主子都做不到的事,般若這樣卑賤之人又怎麽能做到?」


    青狐主猛地眯起雙眸,他伸出手掐住般若細弱的脖頸。


    那上麵還有程筠勒出來的傷。


    般若仰起頭,魅惑萬千的臉隻剩下嘲諷。


    「看來是本座這些日子太寵著你了,讓你分不清尊卑了。」


    青狐主手指越收越緊,緊到般若臉蛋扭曲變形,無法呼吸,他才鬆了手:「罷了,回去領罰吧,這幾個月你就好好待在樓裏,不必再出來了。」


    般若知道再反抗肯定會死在這。


    她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磕頭道:「多謝主子!」


    般若走後,青狐主盯著無邊的月色。


    腦子裏反覆響起了她方才說的那句話——主子都做不到的事,般若這樣卑賤之人又怎麽能做到!


    嗬,真是諷刺!


    ……


    藥膏鋪子。


    剛到家,謝三郎就拿了背簍裏的藥箱,還端了盆溫水。


    他先將程筠手裏的傷口擦洗幹淨,又用碘伏消毒。


    「要縫針嗎?」謝三郎盯著她的傷口,心疼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形。


    程筠盯著傷口看了看:「縫針長得快,不過你會嗎?」


    「會。」他當然會。


    行軍打仗三年,吃了無數苦頭,自然什麽都會了,而且他還縫得很好。


    程筠笑嘻嘻地道:「那你縫,先消毒打麻藥,再用我藥箱裏麵的針線。」


    見他依言照做,她用手背推開他的眉頭:「別皺眉了,再皺下去都要成小老頭了,不好看,我不是沒事嗎?」


    謝三郎輕輕地抓住她的手,惡狠狠地道:「這叫沒事?女子最在意容色,你倒好,竟然這般不在乎,也不怕留疤!」


    程筠像是想到什麽,問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留疤,覺得不好看?」


    謝三郎瞪她:「程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程筠滿臉問號。


    謝三郎咬牙切齒地道:「我是怕你疼,怕你害怕醜,在我眼裏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都是最好看的。」


    「那就好。」程筠臭不要臉舉著手,「縫吧,我醫術好,不會留疤的!」


    謝三郎看著針管,有點無從下手。


    「麻藥怎麽打?」


    第213章 小別勝新婚


    好不容易教會了,謝三郎卻不敢動彈。


    實在是針管長得太嚇人。


    程筠好說歹說才讓他下手:「就這樣,對,再不縫合以後肯定要留疤,你輕點我不怕疼。」


    謝三郎不想讓她留疤。


    不是他嫌棄,是怕她看見了不開心。


    她本完美無瑕,又何須留下痕跡。


    半個時辰過去,謝三郎才紮好繃帶,在手背上打了個正兒八經的蝴蝶結。


    「謝謝相公。」程筠在他臉頰親了口。


    謝三郎不為所動,嚴肅道:「這幾日你好好休息,在拆線之前不能亂動,以後更不許像今日這般亂來,聽清楚沒有!」


    當時他看見她手上全是血,心髒都漏了拍。


    恨不得以己代替。


    她反倒好,笑容滿臉,跟個無事人般!


    程筠不知道他擔心自己,舉手投降:「我知道了,我不敢了,相公你別生氣了。」


    語氣嬌軟,帶著撒嬌的味道。


    謝三郎心裏的火泄了一大半,他主要還是氣自己給她帶來了麻煩,要不是他的存在,閻王樓的人根本不會找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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