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他的運氣還算不錯。


    因為查克拉同出一源,他輕鬆地和在這個時代與自己有著相同目標的某個人聯繫上了。一切應該說進展十分順利才對,隻是沒想到,因陀羅的轉世也追來了,嘖。


    沒辦法,現在隻能暫時換一個合作人了。


    不過那個因陀羅轉世確實是一大障礙。


    大津睜開眼睛,看了看對一切都毫不知情的小孩兒。


    但是有幸的話……應該沒問題……


    小孩兒抱著大津的大腦袋,將自己大半個身體靠在上麵。大津軟綿綿的皮毛下,暖乎乎的體溫傳遞到了他的身上,似乎給了他一些安全感。幸忍不住把大津摟得更緊了一點。


    「?」大津有些奇怪地看著小孩兒,「你冷嗎,幸?」


    幸搖了搖頭,捧著大津的腦袋兩側,鼻子相貼,專注地看著他。「大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隻要不涉及接下來的事情,我知道的就都會告訴你的。


    大津的眼神閃了閃。


    ——誰讓你是幸呢?成為我人柱力的幸。


    「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嗯?你是指什麽?」大津被幸湊近的臉搞的有些不自在,頭頂上原本服帖的長耳朵再次豎了起來,還不自覺地抖了幾下。


    幸咬了咬唇,想到卡卡西驚懼痛苦的眼神,他有些難受,「為什麽要傷害卡卡西呢?」他的意識一度十分模糊,隻隱約記得他不知道為什麽來到了卡卡西家裏,之後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而當他再度有印象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


    卡卡西左手施展著他眼饞了好長時間的千鳥,電光四射銀蛇流竄,也將卡卡西的臉映得煞白,幸當時下意識地就叫出了卡卡西的名字,結果卻看到了那樣的眼神……


    在未來,卡卡西一直都是懶散悠閑的,但是卻又是可靠的。幸曾經在卡卡西家的楓樹上賴著不下來,因為學會了踩樹,卡卡西也不幫他。但是隻要幸從樹上摔下來,就算知道小孩兒是故意的,那個帶著一副好煩好煩表情的大人依然會出現在樹下穩穩地接住他。


    在這個時代,卡卡西沉默又陰鬱,又獨又傲猶如狼群中的異類。他時常弓著背雙手插兜,看起來整個人都很懈怠,但是誰都明白他這個人的背脊挺得比誰都還直。他選擇了一條比誰都還艱苛的道路,似乎隻要有慰靈碑那的兩個冰冷墓碑陪伴著他,他就能一往直前毫無畏懼,在黑暗中不失方向,在荊棘中就算鮮血淋漓也能筆直地走下去。


    來到這個時代初見卡卡西時,幸因為他陌生冷漠的眼神而深深意識到了兩個時代的不同,那時他恐懼過。但是那會兒的恐懼卻完全比不上看到有著那樣眼神的卡卡西那麽深。


    幸覺得自己渾身冰冷,不由得再次加大了抱緊大津的力道。


    看到陷入思緒的小孩兒露出了有些驚慌的神色,大津的眼神突然沉了下來,猩紅的雙眼在光線的影響下竟隱約透著黑,「幸,你在害怕什麽呢?」


    幸猛地回過神來。


    「你在害怕我用你的身體去傷害你不願意傷害的人們。」


    「你在害怕不知道我到底要做什麽。」


    「你在害怕我。」


    大津的雙目緊盯著麵前低著頭的小孩兒。他們同時沉默了。


    之後過了好一會兒,幸用臉蹭了蹭大津的臉側,他輕聲說:「大津變成什麽樣子我都不怕的。」


    大津緊緊的盯著小孩兒,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來。


    幸有些苦惱,「我隻是奇怪……為什麽大家都不能和平相處呢?」


    「大津是我的好朋友,卡卡西也是我的好朋友,為什麽大家不能和平相處呢?」


    大津聲音低沉,「因為忍者們擁有尖銳的武器,而我擁有鋒利的爪子。」


    「……」幸抬手摸了摸大津的腦門,「可是忍者不止擁有武器啊……」他敞開雙臂,給了大津一個大大的擁抱。


    接下來換大津沉默了。他嘆了口氣,對小孩兒說:「幸,我以前說過……」


    「嗯?」


    「我們一家隻剩下我一個人,我的媽媽已經被他們關起來了。」大津眯起眼睛,不願再多說關於這方麵的事情。而他知道幸一直都在困擾什麽,所以直接朝那個方向轉移了話題,「就算是人與人之間也不是都能和平相處的,不然忍者這一職業是如何產生的呢?」


    幸一愣。


    「忍者是伴著殺戮誕生的。」


    「他們也因殺戮而生存下去。」


    「而他們最終也會因為殺戮而死去。」


    大津用筆尖蹭了蹭小孩兒的臉蛋,「你是忍者的孩子,為什麽你會有這樣天真的想法呢?」


    「……忍者的孩子為什麽也是忍者呢?」幸喃喃著,卡卡西就有一個特別喜歡的作者,家裏的書櫃上,幾十年前出的《堅強毅力忍傳》和《親熱天堂》都被他保存得很完好。雖然這名作者也是忍者,但是這也說明,除了忍者之外,大家不是不能做其他的事情啊!


    思緒胡亂飄飛,幸又突然想起來慰靈碑前卡卡西說的話——忍者都會死。


    他又想起了那個曾經跟著自己一段時間的叔叔說的話——忍者本來就是一個危險的職業,對於忍者來說,死亡每天都在上演。


    為什麽當上忍者之後就要有必死的覺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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