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此時一想起當年的事情就憋屈得不行,小聲道:「搞了半天,班主任根本就沒說過這些話,我本來還以為,杜峰肯定給他塞了紅包了。」


    茅台無奈笑道:「不是說了嗎,帶著濾鏡看人容易看的很錯,所有的事情都有包裝,而包裝很可能是假的……現在看來應該是杜峰直接在媒體那邊動了手腳。」


    獅子若有所思地點頭:「這麽看來,當年的那出反轉很可能就是杜峰搞出來的,如果想要知道事實真相,還得去問那些真正了解陳鶯的人。」


    「沒錯。」茅台接過那杯熱奶茶塞進她手裏,「不先給這個故事裏任何的人提前下定義,我們就能知道陳鶯在六年前到底經歷過什麽。」


    下午兩點,兩人尋著當年被曝光的陳鶯家舊址來到了城東一片八十年代的老小區,這裏由於建成很早,周圍的小街小巷都極為熱鬧,即便是冬日的這個點,都仍有不少中老年人坐在室外打牌或者曬太陽。


    「杜峰把她們母女倆安排在這兒,大隱隱於市啊。」茅台對了一眼地址,如果報導沒有偏差, 她們現在離陳鶯的舊宅已經很近了,想必也是在那件事發生後,陳鶯母女就搬離了這一代。


    兩人順著小街走進了小區內部,陳鶯住在靠小區大門的單元樓三樓,一路走上去,樓道裏甚至還能聞到人家燒完午飯的油煙氣味,獅子冷哼一聲:「我還以為是安排了什麽豪華大別墅呢,就這?杜峰也夠敷衍的。」


    「要安排別墅就太顯眼了,別忘了那時候他家裏還有老婆孩子,張燕還是個律師,成天往偏遠的別墅跑,家裏人老早就起疑了。」


    上了五樓,兩人並不確定當年陳鶯住的是哪一邊,不得已之下,茅台隻能蒙著隨便叩開了其中一扇門。


    「你們是?」開門的人是位老人,半頭白髮,模樣卻很精幹,奇怪地看著兩人。


    茅台的視線落在老人的身後,屋子裏堆滿了東西,看樣子人已經在這兒住了很久了,她想到這兒便直接了當問起過去這裏住著的那對母女的事,卻沒想到老人竟還有印象。


    「你們說的是住在對麵那對母女吧,五六年前搬走了。」老人搖搖頭,「那家那個小丫頭挺漂亮的,可惜……」


    「可惜?」茅台幾乎立刻聽出老人的話裏有話。


    老人嘆了口氣:「可惜啊,不學好,後頭我們才知道,她不是和她媽媽住,是被人養在這兒的,她媽媽就是偶爾來給她送送東西,住兩天,平時照顧她起居的都是個老闆。」


    獅子睜大眼,隨即就仿佛引線被點燃一般震怒道:「她才多大!你們就不想想她萬一是……」


    「冷靜。」眼看這丫頭要爆炸,茅台趕緊一把按住她,「當時具體的情況能和我們說說嗎?我們倆其實是記者……之前聽說這戶人家發生了點事兒,這不是來挖報導的嗎?」


    「記者?」老人一愣,「這都幾年了,還有人來問這件事兒?」


    茅台一聽有戲,幾乎立刻順著話往下說:「畢竟……畢竟當年那事兒還挺有名嘛,現在挖個報導挺難,我們倆都有任務也沒辦法,您幫幫忙吧,要不我們馬上就寫不出稿子了。」


    「那你們進來說吧。」老人也不知是心軟還是老早就想同人嘮嘮這事兒,側身讓她們進了屋子,招呼兩人坐下之後說道,「這事兒其實當年鬧出來的時候動靜不小,也來了不少記者,我們這兒哪兒見過這種架勢,就是當時鄰裏之間七嘴八舌才把這事兒聊出來的。」


    獅子還沒消氣,硬邦邦問:「也就是說現在流傳的版本,其實都是當時鄰居間的推測?」


    老人無奈:「畢竟那家人也挺神秘的,就沒見過常年讓一個小女孩兒在家的,還沒事往家裏帶男人,有個事兒是我親眼見過的……那個男的,就在家門口對那個小丫頭動手動腳,當時看的我呀,嚇一跳!」


    茅台眯起眼:「那當時這邊流傳的版本,是什麽樣的?」


    「就說,那個小女孩兒其實是那個男的包養的小老婆吧,靠這個錢養著她媽媽,畢竟那男的我也見過,穿得衣服都挺高檔的,人看著就像是有錢人,平時經常提的兩手都是東西過來,裏頭還有不少衣服什麽的。」


    老人越說獅子的臉色越差,但現在也隻能硬生生壓著火,又問:「那後來呢?」


    老人唏噓:「後來不就出事了嗎,突然有天來了很多記者,說是那姑娘告那男的強姦什麽的……這都多久了才突然弄這齣,我們這兒都說是胃口大了,那男的負擔不起,所以就被這小丫頭反咬了他一口。」


    「……」


    獅子深吸口氣,咬著牙沒說話,茅台見狀拍拍她的膝蓋,問道:「那後頭這事兒有定論嗎?」


    老人嘆了口氣:「後頭人都搬走了,這事兒當然不了了之了,不過聽說那男的還養著她,據說是包養出真感情了,鬧出這事兒也捨不得。」


    「…………」


    獅子聽到最後簡直氣得頭腦發昏,茅台又說了點什麽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直到被拉著出了老人家,她下到一樓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這些人什麽都不知道就他媽在這兒胡說八道,當時陳鶯才多大,什麽小老婆,什麽包養,她隻有十六歲!如果被她媽媽逼著來做這事兒,她還能反抗的了嗎?」


    茅台捏了捏鼻樑,拿出酒壺來悶了一大口,隻覺得酒精的熱度一下子燒上來,她皺起眉:「之前陳鶯的母親還在,她做那些確實有可能是為了幫母親要錢……她當年是否幹淨,我們下不了定論,但這一次,陳鶯的母親已經病逝,她沒有任何預兆就把杜峰送進了派出所,無疑等同於斷了之後自己的經濟來源,這裏頭可看不到什麽利益,隻有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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