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都是月亮惹得禍


    空曠的海麵上,斜陽撒照而下,點點金鱗躍動不已。平板電子書


    一艘萬噸貨輪迎著海風,在劈波斬浪的行駛著。


    貨輪掛著葡萄牙紅綠兩色直條國旗,航行的速度並不快,更象是在海麵上遊弋,有個公子哥模樣的人,敞著衣服,正坐在船頭上釣魚,他帶著墨鏡、遮陽帽,裸露的肌膚塗抹著防曬油,一幅正在享受日光浴的悠閑樣子。


    這名公子哥背後的甲板上,有一群壯漢正龍精虎猛的在比拚著身手,他們亢奮有力的喊叫聲,把海鷗都給驚得遠離,雖然是內部比試,屬於無聊嬉耍,但每一個人都拳重腳狠,毫不相讓,擺出個生死仇敵的模樣,有時還會因為意外失手,有鮮血飛濺。


    唉,焚琴煮鶴,真是煞風情啊!


    釣魚的心情受到影響,這讓那名公子哥很不滿意,他皺著眉頭,用在墨鏡後麵的眼睛斜瞅那群壯漢,心想:真是一群隻知道殺戮的野蠻人!


    但想歸想,他可不敢說出來,甚至都不敢把他的蔑視神情太多的流露出來,那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在這些壯漢身上,流露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熟知他們事跡的公子哥,更清楚的知道,每一個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家夥,每個人的手上,至少都有十多條人命。


    與其說是厭煩,不如說是畏懼。


    自己是與狼同處啊!


    那種感覺,就象是在得到安全的保證之後,一隻兔子勉為其難的在與群狼同處。


    身陷異類的痛楚有誰能知?


    更糟糕的是,這群狼嗜血成性,有越變越危險的趨勢。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願回去船艙休息,長時間的身處大海之上,悶熱與單調的艙房能讓人發瘋。


    公子哥眼神開始向上漂移,二層甲板上,是八、九名受傷的壯漢在觀看熱鬧,其中有一個外號叫‘狗蛋’的人,眼神尤為可怕,瞅誰都象是在瞅死人,據說是名狙擊手。


    最後,公子哥把他的目光停在三層甲板圍欄處,那裏,臨著海風,有兩個並肩站立的身影,一個高大魁梧,相貌凶厲,有若巨猿,一個身材凹凸,金發碧眼,美似天仙,這絕不協調的兩人,卻偏偏聚在一起,談笑甚歡。


    這兩個人的存在,充分詮釋了野獸與美女的傳說。


    看著那兩人,公子哥更是一陣胸堵,鬱悶的想要噴火,他怎麽也搞不明白,嬌俏無儔的妮婭小姐,為什麽會對粗鄙不文的伍豪青眼有加。


    這名公子哥,便是何振明何大少,前前後後,他在貨輪上住了快有半年時間了,如果說一開始,他還有身為人質的自覺,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載譽而歸,以功臣的身份在家族中意氣風發,那麽隨著時日的增加,天天聞嗅著腥鹹的海風,看著千篇一律的海景,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水手還享受每月上岸一次****的快樂,而他堂堂的何大少,卻已連續半年都沒有踏上陸地。


    在陸野沒有遇刺之前,所有人對他都還保持應有的尊敬,上岸時也會按照他的要求,給他買書籍報紙,讓他借此打發時間,伍豪還經常開玩笑的喊他何大舅子,在陸野遇刺之後,一切都變了,他成了真正的階下囚,隻要走出艙房,便有兩人寸步不離的跟著他,更不允許他進入電報室。


    監視就監視唄,還美其名曰保護。


    開玩笑,在這遠離陸地的貨輪上,他能遇到什麽危險?!難道海鷗能拿把衝鋒槍襲擊他?!


    在這不知何日才能結束的海上生活裏,唯一能使何振明何大少心靈得到慰藉的事情,便是與妮婭小姐聊天了。


    從談吐中可以看出,妮婭小姐也是出身富貴,接受過良好教育,而且還是那樣的美麗嬌豔,此刻,大家都是陷身為人質,得不到自由,相同的命運,使兩人有太多太多話題。


    對何振明何大少而言,妮婭小姐的出現,就象是在沙漠上幹渴以久的旅人,終於找尋到了一泓清泉。


    何振明何大少幻想著,也許在某一天晚上,妮婭小姐會邀他進入她的艙房。


    何振明萬萬沒有想到,在數日愉快的相處之後,妮婭小姐竟會棄他而去,選擇與伍豪交往,這讓他感到很無辜也很受傷,難道我這個年少多金、儀表堂堂、彬彬有禮、學識豐富、、、、、、的何大少,還不如個猩猩?!


    ###############


    就在何振明何大少咬牙切齒,覺得自己是個迷途小白兔的時候,站在伍豪身邊的妮婭,則覺得自己是個狡黠的小狐狸,正在想盡辦法逃出惡狼的魔爪。


    為了能使父親以最快速度回返美國,在妮婭的一再堅持下,最終選擇了由妮婭充當人質的方法。


    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因為陸野短時間的羈押,使最佳返回時機延誤,父親回去,將要麵臨巨大危險,在這種情況下,妮婭就算是跟在身邊,也幫不了太多的忙,而把妮婭留在貨輪上,不但可以換取父親達克的自由,也等於是留下了一條後路,留下了火種,如果父親出現意外,妮婭可以采取預備方案為父親報仇。


    同時,妮婭自信,憑借她的手段,隻要她願意,她可以隨時逃離貨輪。


    雖然父親一再強調,陸野是個很可怕的人,但妮婭堅信,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何況她認為她的美色,便是一件戰無不勝的利器。


    按照事先約定,如果一切順利,父親重掌大權後,會在第一時間派人來找尋陸野,在給予恰當的酬謝之後,然後把妮婭接回去,如果不順利,那就麻煩了,父親會被殺死,自己也會麵臨追殺,前來斬草除根的人,也許會與這些不明真相的東方人發生衝突。


    父親在臨走時,一再向陸野提出,要保證自己的安全,這本身就是一個圈套。


    是的,設計的方案,就是要利用陸野,利用這些東方戰士當妮婭的保鏢。


    現在,意外情況出現了,父親離去後,便如如石沉大海,再無消息。


    同時,隨著陸野開始實施他的****戰爭計劃,對東南亞族群黑幫發動襲擊之後,為了防備大圈龍堂也被敵人一鍋端,指揮操縱著貨輪,幽靈般的在公海之上遊竄著,時兒停靠在偏僻無人的小島邊,時兒停靠在森險峽穀裏,還特意買了各種顏色的油漆,給貨輪改頭換麵。


    這使妮婭陷入矛盾之中,她搞不清楚,究竟是因為父親奪權失敗,不能前來救助她,還是因為父親找尋不到陸野,從而無法救助她。


    幾番盤算之後,妮婭覺得,當務之急,是先確定父親的情況,在這茫茫大海之上,唯一能夠使用的聯絡方式,就是通過電控室裏的電報。


    電控室是戒備最森嚴的地方,時時刻刻都有人守衛,能夠出入電控室的人,都有著特殊身份,而她,根本就不可能接近。


    經過篩選,妮婭注意到了何振明何大少。


    首先,妮婭發現,何大少很個很特殊的人,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衣著打扮,都能讓人一眼看出,他跟其他人不一樣,而且他還是一個有著非同一般的身份地位的人,所有人都對他很客氣,他是除了陸野、伍豪以外,唯一可以不受拘束的在全船亂逛的人,更是船員與那些持槍戰士的協調者。


    其次,妮婭覺得,何大少是個紈絝子弟,比陸野、伍豪看上去都更順眼更容易接近一些,而且不象其他人那樣有警覺心,那樣危險,還也會說一口流利的英語,自己可以毫無阻礙的與之交流。


    妮婭開始接近何大少,在她的刻意交好下,迅速贏得了何大少的好感,就在她打算利用何大少拍發電報時,陸野的意外遇刺,把她的計劃都給打亂了,何大少自身也陷入懷疑之中,不但特權被剝奪,而且還時刻都有兩人負責監視他。


    看來,隻能想另外的辦法了。


    既然偷偷的拍發電報不成,那就想法上岸,通過電話聯係。


    最後,妮婭把目光投注到伍豪身上。


    伍豪是首領,如果能夠把他給劫持,索要到一艘加滿油的快艇,一切問題便都解決了。


    雖然沒有見識過伍豪的身手,但從伍豪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還有眾人對伍豪的敬畏態度,都可以估量出來,伍豪是個高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人,憑借自己的搏鬥技巧,要想控製住伍豪,無疑是癡人說夢。


    既然不可力敵,那便唯有智取!


    伍豪雖然機警,但伍豪是個色鬼,老想勾搭自己,老想跟自己上床,這,便是可以智取獲勝的最大依靠。


    風把妮婭金色頭發吹的飄舞如旗,她海水般湛藍的眼眸,閃爍著智慧的光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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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浴著夕陽,伍豪站在貨輪三層的欄杆處,正嬉皮笑臉的讓妮婭教他說英語。


    對於伍豪而言,語言交流的困難,是他勾搭妮婭的最大阻礙,同時也是最好機會,他搭訕妮婭的方法,就是讓妮婭教他說英語(在父親達克的影響下,妮婭多多少少會說幾句中文,而且這些時日與大圈龍堂兄弟的相處,也使她中文水平得到極大提高)。


    隨著人員的傷亡,還有情報的缺乏(警官情婦奧麗泰的情報,在進入戰爭狀態以後,就根不上勁了),此刻的大圈龍堂,已然難以再對其它勢力發動突然襲擊,這到也無所謂,反正已經把格局攪亂了,現在的溫哥華,各方勢力人人自危,人人擔心會被打黑槍,在這個時候,隱藏起來,坐山觀虎鬥,到是最好選擇。


    為了躲藏行跡,在把貨輪做了一番新的塗改之後,伍豪讓貨輪向太平洋深處行去,同時通過電報,把現狀向陸野做了報告,等待陸野的最新指示。


    聽說這片海域有海盜出沒,還有食人鯊,伍豪琢磨著,要是碰上海盜,就來個黑吃黑,賺點外快,再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釣兩條食人鯊,嚐嚐鯊魚肉的鮮美。


    閑暇之後,無所事事的伍豪又賊心不死的打起妮婭的主意,因為奧麗泰的原因,讓他對妮婭充滿了期待。


    奧麗泰的風騷,證實了伍豪以前對西方女人的猜想。


    雖然精蟲上腦,但伍豪並不傻,他注意到妮婭一開始對他冷淡,然後在忽然之間,又表現出極大熱情,這裏麵明顯有貓膩。


    我到要看看,這小丫頭能玩出什麽花樣?!


    美人計?!哼,我最不怕的就是美人計!


    抱著這樣的念頭,伍豪越發裝出急色難奈的惡形惡狀,時不時的占點妮婭的便宜,他在跟妮婭學習英語的時候,故意把奧麗泰在床上喊出的一些淫詞****拋出,請教其中的含義,看著妮婭那又氣又急還要裝做強顏歡笑的樣子,伍豪覺得心情舒爽到了極點,


    夜色籠罩海麵,金色的月亮懸掛天邊,海浪拍擊船身發出的輕響,如同小夜曲一樣讓人迷醉。


    “這真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啊!”


    妮婭忽然邀請伍豪到她的艙房裏去喝兩杯。


    咦,這小丫頭,終於忍不住了吧!


    “你的艙房裏能有什麽酒,不如去我那裏。”伍豪故意說道:“要喝就喝個痛快。”


    “你的艙房裏還住有別的龍堂兄弟,我、、、、、、”妮婭用她那能滴出水來的眼眸瞥了伍豪一眼,臉色羞紅的微低下頭,欲言還止。


    “人多熱鬧啊,喝酒,就是要人多才有意思。”伍豪嚷嚷著:“要不要把何大少也找來?”


    妮婭感到說不出來的頭大,剛才的伍豪還對她動手動腳,怎麽這時候,到玩起不解風情來了。


    在西方傳統裏,做為一個女人,邀請一名男人到自己閨房裏去喝酒,這本身就代表著、、、、、、唉,難道是東西方文化的差異?


    妮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她從來都是對男人不假詞色,她根本就不會勾引男人,伍豪是她第一個要刻意勾引的男人,她已經盡可能的裝作風騷****了,但似乎還是出現了點小問題,在這種情況下,她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她的計劃。


    總不能象個婊子似的,跟這個大狗熊說:走,到我艙船去,跟我上床!


    妮婭咬著櫻唇,俏臉陣紅陣白,她狠狠的瞪了伍豪一眼,轉頭就走。


    “別走這麽快啊!”


    就在妮婭以為自己計策失敗的時候,伍豪從後麵膏藥一般的貼了上來,色迷迷的說道:“就去你艙船,今晚咱倆好好喝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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