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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就到了三月間,萬物在沉寂一冬之後,羞羞怯怯的開始展現自己的身段,將生命的氣息在冰霜過後蔓延開來。


    廟鎮經過半年多的休養生息,各種產業在秦牧的大力幹涉之下,向著對外經濟的道路前行了一步。老酒廠到最後也是分家了事,酒廠被朱老九獲得,新申請的牌子卻賣給了他小舅子劉鵬。


    秦牧在其中說不上話,就囑咐朱老九新牌子一定要打響,不惜動用貸款業務也要做好廣告。朱老九吊著心去辦了,效果還挺不錯,把朱老九樂得逢人就說秦牧的好。


    劉丹這幾天已經把門市盤出去了,將獲得的錢一分不留的給了孫大爺和孫大娘。本來兩個老人是不受的,結果他們的二兒子一把搶了過去,說劉丹這些年借孫大成錢的利息也不夠這些,讓劉丹欲哭無淚。後來還是央求著秦牧,從秦牧這裏拿了五千塊錢塞給了老兩口,讓老兩口自己存著。


    解決了所有的事,劉丹便和秦牧相會在縣城少有的幾處六層住宅區之一的碧水藍天小區。這是他們相聚的地方,也是劉丹搬到縣城之後的居所。


    “這下子我是淨身出戶,還欠了你一筆錢,怎麽辦呢?”沐浴後的劉丹渾身散發著幽幽的香氣,被秦牧灌溉的身體越發晶瑩光潔,渾身透著少婦的風韻。


    秦牧微微一笑,伸手在劉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那你就從了我,當我的奴隸吧。”


    劉丹斜了秦牧一眼,粉拳輕輕的捶打了秦牧胸膛一下,嬌嗔道:“也不知道得了什麽魔症,從看見你,心思就掛在你身上了,你真是個害人精。”


    秦牧哈哈大笑,兩人一晚上極盡溫存,第二天是星期天,秦牧沒有回廟鎮,下午就和劉丹趕往縣城批發一條街上一處寬敞的門臉。裝修已經全部做好了,就等著今天開業。劉丹和彭楠兩人這些日子忙前忙後的,將歌舞廳內布置的很是優雅,裏裏外外透著一股子的貴氣。


    彭楠就是那個被劉丹稱謂“九珠”的服務員,在後麵這段時間的接觸中,秦牧才真切的體會到人不可貌相,這彭楠拋卻了服務員的身份,便盤了個漂亮得貴族頭,敢說敢做,頗有些風風火火的風範。也曾經在言語中透露可以跟劉丹陪秦牧耍耍雙飛,雖然秦牧心裏有點想法,但是還是嚴詞拒絕了。


    秦牧進了歌舞廳之後,笑著說道:“看你們的布置,這裏不像是歌舞廳,倒很像是貴族的文藝沙龍。”


    劉丹和彭楠聽不懂秦牧話裏的意思,就一個勁的笑。雇傭的服務員們已經被彭楠調教得差不多了,這時候衣冠整齊,就等著放鞭炮揭招牌了。


    歌舞廳開業的時間定在下午的三點。本來按照劉丹的看法,開業當然是上午最好,秦牧沒有答應,歌舞廳基本屬於夜生活的範疇,開業那麽早幹什麽?


    到了下午三點,兩行並排的女服務員穿著極富民族特色的唐裝走到了門口,吸引了在批發一條街行走的民眾,他們紛紛站在歌舞廳不遠的地方,議論紛紛這家是做什麽生意的。


    鞭炮聲起,黑底金字的“淡雅歌舞廳”牌匾被掛在了門臉的正上方,秦牧點點頭,這也算是自己給劉丹置下的一處產業,一旦自己不得不與劉丹分開,也算是自己的補償吧。


    氣氛逐漸熱烈起來,縣城的消費明顯高於下麵鄉鎮,加上批發一條街這邊的**部分荷包裏有些多餘的錢財,就有人上前詢問這歌舞廳究竟是幹啥的。女服務員們經過彭楠的受訓,加上秦牧指點的一些注意事項,紛紛淺笑兮兮的為那些人介紹歌舞廳的服務內容。


    “嘎吱!”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傳來,軍綠色的吉普車急停在歌舞廳旁邊,氣勢洶洶的走下來幾個人。


    “讓開讓開,聯合執法。”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響了起來,秦牧抬頭一看,葛中強領著四個穿著工商製服的人走了過來。


    一行人直接走到劉丹的麵前,葛中強上上下下打量著劉丹。劉丹今天穿了件ru白色貼身細針角羊毛衫,脖子上圍了一條細毛穗淡紫色小絨圍巾。圍巾的下擺優雅的貼在了正胸前,讓她的身段更顯凹凸有致,尤其是胸前處的風光,讓葛中強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


    “劉大妹子,對不起了,這是工商上的同誌,咱們進去說吧。”葛中強嘴角掛上一絲陰狠的冷意。那天他被打之後,便帶著幾個人把批發一條街的混混頭二剛子給堵了,上上下下的問了一遍,那二剛子死活不知道他被打的事情。後來他又經過幾次打聽,確認了劉大有的突擊臨檢是心血來潮,根本不是有計劃的行動。這下子葛中強就憋了口氣,想方設法的要整治整治劉丹,想到劉丹那渾身散發著幽香的女人味,葛中強就是渾身火熱。


    他雖然被調回警局內部,但批發一條街這塊風聲還是能傳到他的耳朵裏,聽說劉丹籌備著開什麽歌舞廳,他就帶著工商幾個要好的哥們來找劉丹的麻煩了。


    秦牧在旁邊看著,微微搖搖頭,也跟在眾人的後麵走了進去。


    進了門,葛中強就嘖嘖的開始讚歎,風言風語的說劉丹賣到哪個大款床上了,竟能換來這麽大的一處產業。然後轉到吧台的酒櫃裏麵,拿起了一瓶酒,打開就喝。


    秦牧皺皺眉頭,站出來說道:“執法期間,你竟然敢喝酒?”


    葛中強臉上的疙瘩跳了幾下,秦牧的聲音他還記得,那張清秀的臉他根本沒有忘記,聽秦牧冷言冷語,馬上一拍桌子叫道:“***,這歌舞廳已經被封了,我在檢查你們這裏是不是有假酒出售。”


    秦牧冷笑道:“那好,檢驗完了,如果不是假酒,你喝到肚子裏的,都要給我吐出來。”


    葛中強聽秦牧說話挺橫,嗷嗷叫著就要衝過來打秦牧。工商局其中兩人連忙拉住葛中強,口中連說強哥別生氣,一會兒看咱們整治他。


    工商局一共來了四人,兩人拉著葛中強,一人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麽,另外一人走到劉丹麵前,一副官相的趾高氣昂:“你們這裏不合乎工商程序,現在要查封你們店麵,交了罰款後停業整改,工商會再來檢查的。”說著,就從胳膊底下夾著的公文包裏往外掏票據罰款。


    秦牧冷冷一笑,站到劉丹身邊,右手伸出擋住那人的動作,說道:“開辦產業店鋪的手續,我們都辦全了,就算要封,也要說出個理由,無緣無故的罰款,我可沒聽過有這個道理。”


    葛中強在那邊還掙紮著要過來打秦牧,聽秦牧說話還那麽有底氣,嗷嗷叫道:“你們別攔著我,我非要去教訓教訓這小兔崽子,讓他知道馬王爺到底幾隻眼。”


    秦牧猛然側頭,瞪著葛中強,口氣森冷如冰:“行,葛中強,你就在這兒別走,我今天倒想聽聽劉大有怎麽說,公安係統有你這樣的害群之馬,為什麽還不清理!”


    幾個人一聽秦牧這麽說,除了那托著下巴的人,其他幾人都怒了,衝上來對著秦牧就要動手。


    “別動,等會兒!”那托著下巴的小年輕大吼一聲,一個箭步竄上來,把其他人一把拉就擋在秦牧的麵前。


    “馮平,你他嗎的瘋了?”葛中強氣勢洶洶的大叫。


    馮平一撇嘴,罵道:“***老子沒瘋,老子可沒那功夫跟你們胡鬧,腦袋掉了都不知道是誰砍的。”


    說完,馮平訕笑著轉過身,衝秦牧彎下腰,伸出雙手去拉秦牧垂在腿邊的手,滿嘴的歉意道:“秦鎮長,你好你好。對不起對不起,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了。”


    秦鎮長?另外幾人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合西平縣,秦鎮長這稱呼就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就是廟鎮新晉的鎮長秦牧。秦牧那是什麽人物,西平縣官場上議論最多的人,別提他西山村改革,也別提他年少高位,僅僅憑他跟公安局長劉大有、工商局副局長張翠的關係,說說話也足夠這幾人吃不了兜著走的。


    這一行人中,馮平倒是見過秦牧一麵,那是他帶著朱老九去工商局辦牌子的時候,跟馮平擦肩而過。馮平當時納悶秦牧怎麽不用敲副局長的門就直接進去了,私下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秦牧的身份。剛才秦牧說話的時候,他就覺得秦牧眼熟,回憶了一陣才想了起來。


    工商那幾人拉著馮平詢問他是不是認錯人了,馮平就是一臉的鄙夷。這三人一看就慌了,紛紛衝著秦牧道歉。葛中強更是渾身像是打了擺子一般,搖搖晃晃的雙腿不著力。


    那些女服務員一聽這偶然來歌舞廳一趟說些鼓勵大家的話,一臉溫和笑意的清秀英俊青年有這麽大的來頭,紛紛交頭接耳起來,有幾個小姑娘更是雙目放光的看著秦牧。


    秦牧的身份被揭穿,也不以為意,冷冰冰的說道:“很好,很好,你們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劉老板是我廟鎮的能人,到縣城創業,我這是盛情難卻才來這裏捧個人場。哼,還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


    隨後側頭對彭楠說道:“彭經理,打電話給公安局和工商局,我想舉報一下某些公職人員濫用職權!”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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