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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筱沉默了一會。這才低低道,“真是讓人頭疼……不過,你現在已經插手了,就不能半途而廢了,還是要善始善終地把這件事情做好。”


    “我估摸著,這件事情做好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要離開房山了……”東方筱突然輕輕一歎,用極其複雜的眼神瞥了安在濤一眼,笑笑,“接下來,房山市政府就是你的天下了,我希望能在省裏看到你大展拳腳……”


    “與宋迎春的關係,其實不用搞得太頂,畢竟,這對你個人的發展也不好。最起碼,是對你影響不好。”東方筱柔聲道,“以後作為行政主官,你和宋迎春配合工作的時間還會很長,麵子上過得去的東西還是就不要撕破臉皮的好!”


    安在濤淡淡一笑,“這個我明白。不過。我做人從來都是人不犯人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從一開始,我們的宋大書記似乎從一開始就看我不順眼……既然他心裏有了先入為主的疙瘩,那麽不管我怎麽做,他都會不舒服的。既然如此,那麽就鬥鬥吧……”


    “領袖不是說了嘛,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我們這些做官的,其實每時每刻都在與人鬥喲!”安在濤慢慢起身來,“我跟別人不同。我不管別人怎樣,但是我有我做官做事做人的原則,我要踏踏實實地做一些利國利民發展一方的實在事……如果有人非要擋我的路,我沒有別的辦法可以選擇,就隻有一腳把絆腳石踢開!”


    安在濤斷然揮了揮手,“你忙吧,我先回去了。下午,我就去高新區把雲蘭企業集團的事情梳理梳理,先定下一個調調來——這幾天我可能就靠這個事兒了,市政府的常務工作就顧不上了,讓冷梅先兼管一下吧。”


    東方筱起身送到了門口,勉強笑了笑,“好,那你走好……也別太上火了,凡事慢慢來,有些事情急也急不來的。”


    安在濤點點頭,大步而去。


    ……


    ……


    或許是一語成讖,也或許是巧合。也就是在安在濤與東方筱談話的時候。就在安在濤與東方筱猜疑雲蘭村企業集團的上市公司雲蘭股份一反常態地保持“堅挺”狀態時,上午9點開盤後,雲蘭股份突然暴跌,開盤即跌停,直接封上了跌停板。


    而這源於早上雲蘭股份早上臨時發布的一則公告:數家銀行提起訴訟,向雲蘭村企業集團追索債務。


    中信銀*房山分行、東山發展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房山分行、工商銀*房山分行、建設銀*房山分行、交通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房山分行、招商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房山分行向東山省高級人民法院提起訴訟,訴求雲蘭企業集團及旗下公司等4名被告償還借款本金26635萬元及利息703萬元。


    上述借款最早將於今年9月20日才到償還日期,但銀行方麵顯然是對雲蘭村企業集團及旗下公司的償還能力產生了懷疑,開始提前追債了。之前還是口頭上和金融程序上的“通知還款”和停止放貸,如今直接一下子走上了法律程序……當真是意義非同一般啊!


    安在濤剛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秘書彭軍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低低道,“老板,有些不太對勁,您今天讓我關注股市上雲蘭股份的情況,但是就在剛才,昨天還漲了5%的雲蘭股份突然發布了一則公告——說是6家銀行聯合同時向省高級人民法院提起了訴訟,提前向雲蘭集團追債。說是6家銀行提出了財產保全申請,要求法院凍結雲蘭村企業集團持有的雲蘭股份限售流通股23895.125萬股,凍結期限為一年。因為這部分股份是雲蘭村企業集團持有雲蘭股份的全部股權,占上市公司總股本的44.56%。”


    安在濤吃了一驚。“這麽巧?”


    他立即打開電腦,上網看了看雲蘭股份在股市上的走勢情況,同時看了看一些相關的消息和傳言,臉色有些難堪,沉吟著半天都沒有說話。


    突然,他抬頭來望著彭軍,低低道,“彭軍,我讓你查的事兒你有眉目沒有?”


    彭軍猶豫了一下,輕輕道,“老板,我按照您給我的關係,找了省裏市裏的人四處打聽了一下,薛燕之所以能在最短的時間裏把薛氏父女持有的集團股份變現,是因為有一個神秘的買家立即全資接盤……種種的跡象表明,薛氏父女早在很久之前就開始了變現的運作,隻不過薛德奎的突然案發,讓這個資產變現外流的過程縮短了很多罷了。”


    “神秘人?嗯?說來聽聽!”安在濤瞥了彭軍一眼。


    彭軍又是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道,“傳說這神秘人有著很深的背景,實力非同一般……有傳言說這人是省裏二號首長家的公子……”


    安在濤的身子陡然一震,目光凜然地掃了彭軍一眼,突然拍了桌案一下,怒斥道,“胡扯淡!這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無中生有的謠言!陳省長隻有一個兒子,目前在美國留學,怎麽可能掌控著一個什麽資本集團?純屬胡說八道!”


    安在濤突然的震怒,讓彭軍有些不知所措,心裏有些畏懼地垂下頭去。他跟了安在濤這麽久。還從未見安在濤這麽失態過,更從沒有用這種激烈的態度跟他說話。


    安在濤長出了一口氣,定了定神,這種謠言涉及自己的父親和弟弟陳銳,他縱然是再沉穩,也忍不住發火了。


    將聲音緩和了一些,他望著彭軍沉聲道,“這種謠言是從哪來聽來的?”


    彭軍尷尬地漲紅了臉,搓了搓手,“老板,一些股吧的信息裏有呢……您搜索雲蘭股份,這種謠言是有的,我也是無意中看到的……”


    安在濤耐著性子鍵入“雲蘭股份”,果然如此。在一些股票論壇裏,竟然真的有這種隱隱綽綽莫名所以的小道消息,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誰都明白這是在暗指東山省長陳近南了。


    怎麽會傳出這種謠言……難怪薛德奎案發之後,雲蘭股份的股價不跌反漲,原來如此!難道,這種謠言是有些人故意放出來的?是雲蘭集團的人?還是?


    安在濤皺了皺眉,擺了擺手道,“彭軍,你先回去。我一會再找你。”


    彭軍恭謹而去。彭軍一走,安在濤立即就撥通了陳近南的電話,聽安在濤這麽一說,陳近南震驚之餘非常憤怒,但旋即就冷靜下來了。他囑咐了安在濤兩句,讓安在濤不要管這事,由他來處理,然後就掛了電話。


    想必這其中有些……安在濤想了想,覺得有些頭大,索性就不再想。


    ……


    ……


    房山6家銀行選擇在這個時候一起向雲蘭村集團發難,這其中究竟隱喻著一些什麽深層次的東西。安在濤隱隱也猜出了一些什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這後麵肯定是有宋迎春幕後運作的影子。


    至於宋迎春目的為何,其實也不難洞悉了。肯定是要把事情搞大,給省裏的高層領導施加一點壓力。到了這個時候,安在濤是越來越覺得好奇了,這宋迎春明明跟薛德奎沒有任何關係,卻對薛如此“上心”,甚至不惜在幕後絞盡腦汁地布下了這麽一個詭譎莫測的連環局——如此種種,僅僅是因為他想要維護房山官場政局和經濟社會的穩定嗎?


    安在濤一念及此,抓起電話把彭軍又叫了過來。


    因為剛才的事情,彭軍心頭還是有些忐忑。見他的神情有些緊張,安在濤便笑笑,和聲道,“這些謠言涉及省裏主要領導,咱們可不能亂說!……好了,現在你去幫我查一件事。”


    彭軍恭謹地上前小聲道,“嗯,老板您說,啥事?”


    “你以前不是在市局嘛,嗬嗬,彭軍你通過私人關係幫我查查,宋——宋書記跟薛德奎有啥關係沒有……比如說沾親帶故什麽的……記住,注意方式方法,不要鬧出笑話來,更不要跟任何人講!”


    “去吧。”安在濤沉聲道。


    彭軍心裏一驚,嘴上卻不敢說什麽,恭聲應是後匆匆離去。作為一個常務副市長,調查市委的主要領導,這可是犯大忌諱的事情,不過——這事兒放在安在濤和宋迎春兩人身上,就顯得有些正常了。


    彭軍走後,安在濤又撥通了分管金融的副市長趙建國的電話。趙建國正在跟秘書談工作,突然接到安在濤的電話,隱隱猜出他的電話來意,就在一手抓起電話聽筒的同時示意秘書先離開。


    “在濤同誌,聽說你五一去燕京休探親假了?已經回來了?嗬嗬,我正在想改天約約古嵐同誌。咱們一起吃個飯。節前本來就想約你,但你已經走了……既然你電話打過來了,我看咱們幹脆就擇日不如撞日了,今天晚上有時間沒?我們一起坐坐?”趙建國慢條斯理地說笑著,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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