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被繚子把使團大軍搞成了“收稅大隊”,趙括也隻好命令大家繼續這麽裝扮下去,一遇到那些東胡降匈的部族,使照著對乞顏部的方式辦理。


    隻是這一回有了乞顏部的經驗,具體主事,臨時充當稅吏的繚子、秦開,或是李同不再傻呼呼地向東胡降部們要牛要羊,增加自己的行軍負擔了。


    這一次,趙國兵士們充分的發揮了過去當兵痞軍匪時的本事,在盡量不傷東胡部民的情況之後,索要來了不少金銀寶石。


    自然的,次次“殺”向東胡營地,又是搞得東胡降部部中,雞飛狗跳,雞犬不寧的――如果草原上的部落也像中原莊一樣,飼養雞狗。


    他們所“劫”的部落之中,也有一些是呂不韋沿路打點過錢財的。這些部落與趙軍一起做起戲來,那可就是得心應手,把部中的匈奴監軍唬得一愣一愣的,搞得心驚肉跳之餘,又大謝老天,以為自己躲過一場劫數。


    當然,東胡降部這點子俗氣十足的金銀之物,是入不了趙括的眼的。


    他的心中早有打算,將來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成倍歸還近日所劫財物,根本不用擔心東胡人為近日發生的種種不快之事而嫉恨他趙國――草原牧人有自己的道義,可到了中原人眼裏看來,那便是有奶便是娘,毫無信義可言――反正以現在邊郡的財力,應付一下這些小場麵,花點“外交經費”,當當的奶的娘,還是綽綽有餘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作為,不過是如中原各國朝廷在遇大事之時。強行向國中富戶攤派集資的老法子辦了――隻是他這一回,把派攤到了敵國的降部身上。


    再說他這麽做也是在變著方兒的使那些東胡降部,免受匈奴人的刁難。


    而那些先前從乞顏部搶來的牛羊,隻好先入軍中兵士的口腹,以後才折算成糧秣,歸還已經審時度時,加入反匈陣營的乞顏部了。


    如果乞顏人依然是冥頑不靈,那就怪不得趙括心狠手辣,提前向他們這個蒙古人的祖先討取後世對中原人民所犯下的血債了。


    “那些搶劫來牛羊的意義便成了的敵資,既然是敵資,那豈有不受之理。”事後趙括甚至惡意地樣道:機會已經給他們了,如果乞顏人真要自尋死路,那就怪不了他違背人倫,讓祖先來償還後世子孫債了。


    按趙括的囑咐,繚子開始做出了讓屬下殺羊吃肉的實驗,而自己呢,則在旁邊把每日耗用,以及兵卒身體的反應,一一細細地記錄在幾張白絹之上。


    至於實驗的對像,便是在他製下的那五百驍騎、五百驃騎了。


    不過,繚子這一次又自作聰明的把趙括說的以千騎為單位進行觀察記錄改成了百騎――前些天出的乞顏部落的事情,讓他多了個心眼,他怕萬一遇上過萬匈奴騎兵的追擊,而自己這邊卻有近一半的戰力吃壞了肚子,那可就不好辦了。


    這種事情自然是逃不過趙括的眼睛;當然,他對繚子隨機應變而不是愚蠢的執行死命令這一點還是讚許的。


    要知道戰場之上,戰局瞬息萬變,一道軍令才從後方主將口中脫出,再經傳令兵士傳達到前方的一線將領耳中,就可能已經是過時的了。


    一線將領具體要怎麽執行後方將命,最好還是根據實際的軍情,在貫徹軍命要意的基礎之上,做出適當的更改為好。


    君王們調度舉國之兵也好,主將們調略一軍將士也罷,都要給下屬以足夠的自主權,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要旨,其實就在這裏――對下級給於充分的信任,下放執行權,調度下級的積極性。


    當然,趙括現在也是把這些書簡上的學問,用在了繚子身上,把繚子當成了試練“死學問”的標靶、沙袋。


    可是他們這種在行軍途中,為了豐富知識,增加自我實際能力的實驗與試練卻在行到一處水沒馬膝的草原“大河”之時,停頓了下來。


    ***


    草原蒼蒼,大漠茫茫,原本是來驅逐呂不韋的商隊使團的匈奴左穀蠡王的五千騎兵,卻鬼使神差地錯把趙括這支真正的趙國正使團隊當成了他們攻擊對像,就如豺狼追獵鹿羚一般,不遠千裏,尾隨而至。


    隻是這也不能全怪那匈奴騎兵沒有眼力,是騾子是馬都認不出來便追了過來。


    誰讓趙括放任繚子把他的使團扮成打草穀的趙國邊軍,一遇到東胡部落,痢疾加以騷擾,把自己暴露在了匈奴追兵的眼前呢。


    本來要在匈奴人的地盤上低調行事,可是事事無常,無法預知,結果大軍行過,還是搞成了高調的武力炫耀。


    而在另一頭,聽到了匈奴可能出兵逐他的風聲,呂不韋立刻收拾起了當官過癮的心思,一改他先前招搖過市的樣子,偃旗倒旌,帶著半商半使的隊伍,灰溜溜地繞路南下,就怕被匈奴人的軍隊給撞上。


    他帶的那點子兵士護衛,還不夠匈奴塞牙縫的,可是商隊中的財物,卻足以供給一個萬人以上的草原大部吃喝用度上小半年的――呂不韋能不像被憋慌了的老鼠,見縫就鑽嗎。


    經過這麽一嚇,他呂不韋還知道是自的本份是什麽,準備按先前之約,在匈奴與東胡的南方邊界上,迎接趙軍的正使團隊北上。


    以上種種,找不到原有目標的五千匈奴騎兵,隻然把目光轉向了同要在自己的南方領土上,風頭正勁的那支收稅的趙軍,準備把這支趙軍逐了便算是做給左賢王看了。


    實際指揮這五千匈奴騎兵的左穀蠡王本就有心坐山觀虎鬥,那裏肯用心對付像蒼蠅一樣,在左賢王庭南部騷擾的趙國軍隊呢?


    他還想著萬一出現老單於與左賢王這兩虎相鬥,又兩敗俱傷的情況之下,就著他手中的這五千人馬,再點集他本部兵丁,便可興起“勤王之師”,兵鋒西向,劍指單於王庭。


    至於說到時候這“王”要怎麽個“勤”法,那就要看誰給他的好處多了――說不定到時候時機成熟,再一發狠,還來個取而代之,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細細算來,左穀蠡王在這行軍過程之中,回頭西顧的時間隻比他放眼東望的時間更多;而且他的心中還指望著趙軍對他聞風喪膽,不戰而逃,免得真正打起來,折耗了手裏用來爭奪霸權的寶貴兵力。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趙括一心想著北上盟會,正率領著近三千人馬高歌猛進,哪裏會管東胡降部的首領、酋長們向他提供的,匈奴可能已經盯上他的情報。


    再加之北上途中,一遇東胡降部,趙國兵馬又象征性的對其勒索洗劫一番,還有退伍後邊趕著一群牛羊――趙括對這個意外之事會影響行軍速度擔心的終於成了事實。


    也正是因為這個一些雜七雜八的瑣碎之事的疊加,終於讓本不想真正追上趙軍的匈奴騎兵追到了隻需要半日馬程就可以交戰的距離上。


    就這樣,一邊是做著爭霸美夢的匈奴左穀蠡王軍,一邊是竭力回避與匈奴人正麵衝突的趙國邊軍,兩邊都是無心交戰;可是,就是這樣的兩支軍隊,卻即將不期而遇了。


    ***


    “大公子,看來那些東胡降部酋長的話,可不是危言聳聽啊!我才放出去的探馬斥侯剛才來報,大約有半萬匈奴騎兵,已經在前邊那條大河的上遊數早裏處安下了營來。


    說來也怪了,現在正是紅日上中天的正午時辰,一天才過去一半,可匈奴人居然不再行軍,就這麽安下營來!”秦開撩開帳門兒,一邊走入帳篷,一邊著急地說道。


    這倒不是他打不過那區區五千匈奴騎兵――以趙兵的近三千戰兵,又皆是新式騎兵的戰力,足可以應付三倍於他們匈奴騎兵。


    隻是因為有作為趙國邊郡執政的趙括在他的軍中,他反而是有點束手束腳,不好施展本事,衝殺匈奴軍隊了。


    “會不會是他們沒有發現我們?”繚子看了看秦開,又回過頭來,向趙括說起他對匈奴的異常舉動的判斷。


    趙括也在皺眉而思,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還跟本不知道現在的匈奴已經出現了內部分爭,而數十裏外的那些匈奴大軍的反常舉動,皆與這次分爭的著莫大的關係。


    當然,這也不能說趙括後知後覺,隻是因為這一回匈奴人的內鬥都發生在台麵之下,來勢有急,草原上的牧人還來不急把這種暗藏於黑暗之中的消息傳遞四方罷了――真要到了真像***之時,隻怕是單於大位的爭奪已經塵埃落定,見出分曉了。


    “不太可能,我們這一軍人馬,走得這麽招搖,他們不可能沒有從沿途的牧民、部落中聽到點我們的消息――再說我們的斥侯已經與他們的斥侯交手了!


    就算他們一時不知道我們的具體位置,可是八成已經發覺我們的存在了!”秦開又向趙括報告了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雙方軍隊已經接觸上了,都已經察覺對方的存在了。


    “依我看來,既然我們的斥侯可以發現他們的營地,那麽,他們的斥侯十之有八就知道我們也在河的下遊安下營地了!”一聽秦開這麽一說,趙括便做出了一個最壞的推測。


    “說不定他們已經拔去營帳,向咱們這裏攻來了!”繚子比趙括更近一步,烏鴉嘴一般地發揮著趙括的推測。


    “看來隻有打了!”秦開倒底是個習武為將的人物,一點兒也不含糊,果斷地對當前情勢下了結論。


    在他的眼中,保護好趙括,便是他最為重要的任務了。


    “是啊,都摸到咱們跟前了,這一戰是免不了的!”繚子雖是個讀書人,可也不甘人後,附和秦開的提議道。


    趙括也不是怯戰之人,臨危不亂自不當說。


    他看了看帳中諸人一臉求戰之貌,便知現在軍中士氣旺盛,可以一點。


    心中有了底,趙括底氣更足:他本就不擔心趙軍戰力,更不害怕匈奴人占有地利之優――其實這種遭遇戰,地利是雙方共有,而先下手的一方往往可能占有地利、天時的先機;現在看到諸將皆神精自若,頗有不戰已勝的自信――原本擔心的人和士氣的問題,顯然已經不是什麽大問題了。


    趙括對眾人輕輕點頭,果斷下令道:“你們說得沒有錯,隻有一戰了……沒有想到啊,這樣真是狹路相逢了――誰是勇者,誰是懦夫,隻有用刀劍弓馬來見分曉了!


    這樣,馬上把軍中都尉、伯長全召入帳中,升帳議事,準備一點了!”


    既然知道先發製人才是在遭遇戰的取得優勢的關鍵所在,那麽趙括便沒有放棄這個先機的道理。


    趙括這邊為了得到戰場的主動權,便是堅決要打,可誌不在此一戰的左穀蠡王那邊,算是另的想法……


    “大王,怎麽辦,來的不是那隻什麽商隊,而是一隻兩、三千騎的趙軍……聽那些東胡雜碎說,他們是來打穀草、撈外水的趙國兵匪!


    原以為那趙國來了個治軍嚴謹的什麽‘執政’、什麽將軍什麽的,那些趙國兵痞會少找咱們一點麻煩……


    沒有想到,這才不到一年時間,他們的老毛病又犯上了……哼!什麽治軍嚴謹啊,就像趙人說的話信不得一樣,全他娘的是放屁!”萬騎長憨厚耿直地向左穀蠡王一邊報告,一邊還咒罵著那趙軍與趙括。


    “哼,你知道什麽,這就是趙國軍聰明的地方了――以前劫掠我們的牛羊財物,那是幾個趙兵的私下勾當,那比得現在這些趙軍做的事情來得高明!”左穀蠡王不但不去稱讚萬騎長的忠義,反而說他有頭無腦。


    “大王……”萬騎長委屈得很,用鼻息哼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你幾時見過出趙軍出動三旅騎兵,深入我大匈奴之地百裏有餘來找草穀?


    要是背後沒有人給那些趙國騎都尉們撐腰,指使他們這麽趕,就憑著以前他們那遇到我大軍而來,必然會退避數十裏外的德行,我們就是給他們十個膽,他們敢嗎?”左穀蠡王有板有眼地對趙軍的行動,做出自己的推斷。


    “大王您是說,那趙國的五郡執政,現在是有意縱兵劫掠我們!”一名千騎長倒是比那憨直的萬騎長靈醒得多,經左穀蠡王這麽一點播,他可一下子就成了明眼人兒。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左穀蠡王連連對這千騎長點頭,一付孺子可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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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招可真毒啊……像他們這麽深入我左賢王庭腹地劫下去,咱們的部落用不著兩年,就被他們給劫窮了,沒有力氣反攻他們一成了。不出三、五年,咱們隻好回漠北那些水少草瘦的極寒之地放牧牛羊了!”又是一名千騎長附和著,做出一付不勘設想的樣子。


    “反了!反了!從來都是我們匈奴的騎兵在災患之年到他們中原人的地盤上過冬,想要綢布了便去他們中原城中搶奪,現在怎麽反過來了!


    反到成了他們中原兵馬搶我們匈奴人的牛羊金銀了!”萬騎長聽眾人這麽一議論,立刻氣鼓囊囊地大聲嚎道。


    “還不是因為那去年平城之敗,義渠之滅,還有樓煩人降了趙人,把趙人的胃口漲大了,把咱們這邊兒的威風給滅了!說到底,還是咱們的無能,給了趙人膽子,騎上頭了啊!”麵對自己的部下,左穀蠡王義憤填膺地大聲而言,倒是做出一付憂國憂民的賢臣義士的樣子,借機收賣人心,搶占數十萬匈奴人的衛道德士的位子。


    一說道那些兵敗之事,去年冬天已經集結待命,正發出征之時卻聽到前方傳來樓煩降趙消息的匈奴胡兒們,便沒了脾氣。


    一個個把頭一垂,沒有先前爭先議論的勁頭。


    “大王,難道不想揍他趙人一回,把在河下遊遊蕩的那隻趙軍給滅了嗎?就算是滅不了他們,那也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殺他個三、五百騎的,不能就這麽便宜了他們,要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大匈奴雄鷹的威風!”萬騎長向左穀蠡王請戰道。


    “對啊,說得沒有錯,不能讓那些像羊一樣吃草的趙人小看了我們像狼一樣吃肉的匈奴人,要讓他們吃點苦頭!要不然,讓他們欺負慣了,我們倒成了羊了!”果然,萬騎長剛才一說,附和其聲的羊狼之論又出來。


    “是是是,把趙人收拾痛了,不隻是要弄傷他們,還要在傷口上給他們撒鹽,讓他們一痛起來就想起我們我大匈奴!”更有人惡狠狠地來上了這麽一句。


    顯然主戰的言論,在性情剛烈,吃不得半點虧,受不得半點委屈的匈奴人這裏,還有有著巨大的市場的。


    可是這種言論卻並不符合左穀蠡王保存實力,靜觀單於王庭之變而後動的初衷。


    “別吵了!”左穀蠡王把臉一板,大叫一聲。


    他這一聲,就像是在奔流不歇的滔滔河麵上響起了一響悶雷,立刻驚得帳中眾人沒了言語。


    一片寂靜之中,左穀蠡王沉著臉,向環視了眾屬下一番。


    他的麵色凝重而沮喪,就像死了老娘一樣,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把雙唇一呶,發出聲來:“打打,打,你們就知道打……


    你們可知道,現在我大匈奴在整個左賢王庭就隻有咱們這五千可用之兵了!”


    如果說先前左穀蠡王那一聲吼,不過是悶雷一響,這此話衛出,便是炸雷一聲,更驚得帳中眾人身子一震,麵麵相覷。


    看著屬下們已是驚得互相望著,都不說話,左穀蠡王才用咳嗽一聲,把匈奴已經陷入內鬥的情況照著對自己的利的方向說去,繼續扮演著他心中為自己擬定的忠厚長者,一心憂國的道德老夫的角色。


    眾胡將麵色沉重地仔細聽著左穀蠡王一字一句的把匈奴局勢一一說完,皆異口同聲道:“大王,這……這可怎麽辦啊!”


    “那還有說嗎?我們一是要求自保,不能攙和到單於與左賢王之間的爭鬥,二是要把我左賢王庭守住了,不能讓趙人發現我匈奴內部兵力空虛,讓他們鑽了我們的空子,占了我們的牧場、水源。


    還有東麵的東胡諸部,這兩年他們雖說是被我們打怕了;可換句話來說,那也說是與我們的仇怨結大了,更不能讓他們逮到機會報複我們。


    所以……這我手頭的這點兵,是能隨便動的嗎?”左穀蠡王說了這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總結起來就一句話,這仗,他是不想打的――他要為了匈奴的利益,保全這一支軍隊。


    “是啊……出氣是小,保全我大匈奴在這萬裏草原大漠上的勢力,那才是事關我匈奴子子孫孫的大事啊!”帳中眾胡將大多相互遞著眼色,點著頭兒,表示對左穀蠡王的讚同。


    “那當下這支趙軍,大王想要怎麽對付?總不能任憑著他們在我大匈奴的地盤上橫行無忌吧。”雖然被左穀蠡王的大義小利,道德文章說動,可是一介武夫的萬騎長,還是更看重如何應對眼下之事。


    “對對,大王,要是咱們在這裏示弱了,可不就讓趙軍窺知了我大匈奴的老底嗎?”


    “是啊,這麽一來,要是真引得趙國大軍攻來,我們怎麽招架得住?”


    眾胡將七嘴八舌的把遠慮近憂數了個遍。


    左穀蠡王這種實力不濟的野心家當然早就想好了怎麽應付屬下們的提問,他還正指著這個機會,擴充一下自己的“勤王之師”的實力呢。


    “河下遊那支趙軍有兩、三千騎,而我們隻有五千騎,沒有必勝的把握;而趙騎武器精良,箭利甲堅,就處算是能夠贏過,最少也是以一命換一命――這一仗下來,隻怕是我們就沒有守住左賢王庭的兵力了!


    要是趙國再發兵報複……”左穀蠡王一臉的憂心重重,直把頭搖。


    “那不如立刻向附近個部派出使者,向他們再要寫人馬,充實我軍兵力!”左穀蠡王才發一言,便已經有人說出了他最想聽到的話兒。


    他要的就是再向左賢王庭的各部征調兵馬,以防範趙軍為由頭,擴充自己的實力――反正現在左賢王去單於王庭爭霸了,整個左賢王庭就數他左穀蠡王最為位高權重,再加上現在理由充分,他可不仇召不來各部之中最後的一點用來自衛餘兵。


    “要是把各部兵馬全調走了,那各部再出點子什麽事?比如東胡降部借機叛變謀反了,那個怎麽辦呢?”當然,有人順了左穀蠡王的心意,就有人違背他的心思;馬上便有人提出了異議。


    “你這駑馬瞎眼犢子,是怎麽樣想的,是東胡降部對我匈奴的威脅大,還是南邊的趙軍能我們的威脅更大?東胡對我們來說,不過是生在背上的濃瘡,隻要等它破了,自然就可以擠了!


    可眼下趙軍的人馬都殺到我們鼻子底下了!那就如同一把利劍支在你的喉嚨邊上,你說,誰才能要你的命?”壓製反對意見的聲音也出來了。


    而此時左賢王呢,卻樂得看著眾屬下的議論,自個兒躲在一邊偷笑。


    因為他知道,隻要有一定數量的支持者,他就可以在最後關頭,給眾人來個一錘定音,鐵板釘釘。


    “對對,再說了,這拳頭自然是攥在一起更有力氣,分成五指,那不是被人各個擊破嗎?”有又人多兵法之道上分析著――雖然匈奴人一生也不怎麽專門去學習兵家之術。


    “諸位,諸位!”話到這裏,風向已定,是左穀蠡王出手的時候了:“依我看來,大家說得都很是在理啊――可這兵馬還是要再召來的--以防萬一之事嘛。


    再說我們把兵力集中起來,也可以威嚇到那些有幾做亂的東胡降部之人!


    至於那一支趙軍,我們先與他們這麽對峙著――這本來也是我們的左賢王的意思,要我們盡量不與趙軍交戰而用慟嚇的方式,恐嚇趙軍,守住我大匈奴的草原大漠。


    現在我們的斥侯得到的種種消息都是說那隻趙軍是來打草穀的――雖說他們八成是專門用這種法子來削弱我大匈奴的實力,可是真要讓他們與我們發生正麵衝突,那還指不定他們有沒有那個膽子。


    中原人的軍令森嚴,可是默然進軍,折損了人馬,那他們的長官是要吃罪殺頭的!


    我料定他們不敢主動攻擊我們――以我軍的兵力,我們現在是吃不下他們,可是他們也打不下我們。


    不過等上十天半月的,等到我們從各部招集來的兵馬一道――那少說又是近萬人馬。到是吃掉這隻數千人馬的趙軍,還不是像吃肉一樣容易的事啊!


    到時候,咱們把那些趙人的皮給剝了,做成大鼓――那可就是什麽大仇都報了!再把他們的頭給砍了,做成酒碗,痛飲得勝慶功之酒--那豈不痛快得很!”


    “好啊!好!”眾人歡呼雀躍道。


    一聽左穀蠡王說得頭頭是道,句句在理,眾胡將哪裏還有不點頭稱是的份,於是皆言此為妙計,甚至有人把衣袖一擼,露出手臂,說著就要親自回自己所在的部落叫人點兵。


    看著眾部下個個熱情高漲的,興奮異常的樣子,左穀蠡王自然是臉帶淺笑,心中狂喜――他的小陰謀又成功了。


    十天、半月之後,隻怕是單於王庭那邊兒的兩位草原雄鷹已經決出了高下,而他左穀蠡王這頭的過萬騎軍也點集停當,隻等他一聲令下,便可萬騎齊發,在草胡上如洪似火,奔流燎原。


    趙軍會不會被嚇走,他不知道;不過他能預想到的是到了那裏,不管誰是新的單於,都不能再忽視他這一方勢力,把他當成可有可無的工具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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