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王的軍令下達的如他的性格一樣拖泥帶水,不過不管怎麽說,樓煩大軍還是在他說完冗長的進軍號令後,開始挪動起自己龐大的身軀。


    數萬人馬,在一覽無餘的盆地平原上迅速移動,那又是什麽樣的聲勢――如果從平邑門城樓上看去,那樣真像是看到天邊雲霧中的山巒在向前移動一般。


    麵對著近三萬樓煩騎兵如山崩雲壓一般滾滾而來的攻勢,耳邊更回響著如大河奔流般聲聲震天的馬蹄聲,不時還可能聽到如虎嘯狼嚎的胡人號角,正在後退的趙國兵士們的心中,還真有一點發怵了。在他們的眼中,那些胡虜野騎更像是放大了數百倍的飛蝗天蟲,是怎麽也殺不光斬不完的。


    “看來不等樓煩人亂起來,我們自己就會先亂上了!”趙括看著如波濤拍岸般齊齊湧向他們的樓煩騎兵,一麵感歎樓煩人的氣士雄渾,一麵慶幸老天爺還是姓了他“趙”――一地的雪泥未,讓這數萬人馬無法攪起太大的煙尖,做出更大的聲勢來。


    “要不然樓煩騎兵更多了份烏雲壓城的幻象――雖然騙不了我這個將軍,卻可以嚇得到我的部下士卒!”趙括想了想,覺得就這麽傻傻的立在城門之前,幹等著樓煩人攻過來,實在是太迂了點,而且如果己方一點行動都沒有,那也太容易被樓煩人看出是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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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思考了片刻,當樓煩騎兵攻到先前兩軍前鋒交手之處時,趙括再下令精銳騎兵出擊――不過這一次衝出陣的隻是驃騎兵,他們的任務也是騷擾一下樓煩人的進攻,向樓煩軍中放上兩箭便利用胯下座騎的速度,退出戰場。


    就在勢行打了就跑的任務的驃騎兵們正要策馬揚鞭之時,他們的臨時指揮官的繚子,又他們下達了一道補充命令:“盡量先射樓煩騎兵陣中的號手!”


    “是!”眾驃騎兵們聽令過後,便散韁出擊,再次衝向場,活像好鬥的野蜂為了包圍家園,而衝向貪食的巨熊一般。


    下完補充命令,繚子又免不了得意洋洋地向趙括解釋一番他的想法:“我觀樓煩騎軍,人數重多,其實很不好協調。而他們調度進退,使全軍動作整齊化一的方式,也要比我軍單一得多――是靠著吹響不同音律的號角而令全軍進退。


    遠遠看去,他們後方有總號手,而每個萬騎隊、千騎隊中又有萬騎、千騎的號手。那總號手在樓煩白羊王的本陣之中,我們自然是奈何不了他,而萬騎、千騎的號手皆在進攻隊列之中,特別是千騎號手,又在陣伍的前列吹號,如何我們先射殺了他,就等於是割開了那些樓煩千夫長們的喉嚨――一千騎戰馬,如此狂奔,發出的聲響如此之大,我相信,就算是那千夫長吼破了喉嚨都不能讓他那一支千人騎隊全員聽到他的命令――騎兵不同如步兵,可以口口相傳軍令――這麽好的空子我們不鑽,太對不起自己了!”


    “你這也算是擒王之計啊!”趙括隻會了繚子一句,便去看戰況是不是如繚子所說,如正能如他所言,那樓煩騎兵的崩潰,可能還不等東西兩營趙軍行動,便會開始。


    經過前鋒一戰,將樓煩人最為精銳的重騎兵打得滿地找牙、一蹶不振,趙國驃騎兵不過是損失不到百騎――要不是趙括下令收兵,他們可能已經和車騎兵一道把樓煩重騎這隻稻草紮的老虎給斬殺光了。再加上大半年前,趙括近衛的紫山騎士們就是穿戴著他們身上的這些行頭,在李同的帶領下大破燕國萬軍的故事,還讓他們這些聽眾記憶猶新,比起麵對殺氣騰騰的樓煩騎兵而有些發怵的步兵們,驃騎兵們更加敢於直麵這群看似強大,實則不如他們手下敗將樓煩重騎的普通樓煩騎兵。


    一種麵對強敵的自信,甚至是自傲之情,從驃騎兵們胯下戰馬那輕盈而矯健的步伐中油然而生。驃騎兵們駕著戰馬迎風而上,當戰馬的馬尾與馬鬃在寒風中左右搖擺舞動,就像在燃燒一般,更顯示出驃騎兵們心中那份渴望痛快殺敵的狂熱之情。


    “將軍有令:殺死他們的號手!”也不知是那一名驃騎兵因為全身的血液在沸騰,進而燒昏了頭,大聲喊出了一個不算是太錯的口號;眾兵也隨之大聲呼喊了起來:殺死他們的號手!


    樓煩騎兵看著不過四、五百騎趙國騎兵直直向他們衝了過來,也仗著人多勢眾,以為趙人不過是在螳臂擋車,自然不甘示弱,也不約而同的發出從自己的口中出各種雄壯的戰嚎之聲。


    不過他們的聲音傳到士氣高漲的趙國驃騎兵耳中,不過是成了一些稀奇古怪,並且難聽又吵鬧的噪聲。


    驃騎兵們咧嘴一笑,在衝到大約距離樓煩騎兵兩箭開外的地方,突然將馬首一轉,以側身迎,準備拉開弓弦,射殺樓煩軍中的號手。


    看到趙國騎兵的新動作,樓煩騎兵們大約已經猜出他們的敵人是要用弓箭射殺他們;原本,樓煩人也可以拉弓搭箭,回敬趙騎一擊,可是麵對著數量如此之少的趙國騎兵,樓煩人更願意選擇直接衝過去,把趙騎淹沒在自己的騎兵洪流著,他們自己為這樣才是對趙人的士氣最大的打擊。


    樓樓騎兵們的願望不可謂不好,可是他們卻是在最不恰當的時候,給了趙國驃騎兵以最好的完成其任務的機會。


    不過驃騎兵們要想從衣著甲胄混亂的普通樓煩騎兵中找出他們的號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靠肉眼辨別,顯然是不可能的,要找到數萬騎兵中那數名號手,可比從過江鯉魚中找出那少數幾隻紅鯉還要難――草原上的樓煩兵不同於中原軍隊,小到伍長大到將軍都能辨識,他們的認著相差可不大。更不要說人騎在馬上,眼前之物,比那過眼雲煙跑得都要快。


    於是驃騎兵也隻有靠著耳朵上的本事,大約辨別出號聲傳來的大略方向,便放出了緊崩在弦上的箭矢――就算是這樣,已因為樓煩兵士的戰嚎之聲所攪擾,不知射準了方向沒有,更不知是否射到了那難以尋覓蹤影的樓煩號手。


    驃騎兵們的箭簇如野蜂的蟄針一樣,刺在了樓煩騎兵的身上。


    這些樓煩騎兵不過是普通的兵卒,他們沒有先前的那些重騎兵的厚甲保護,更沒有經曆過重騎兵那麽專業化的訓練,他們原本可能就隻是個尋常的牧民,隻是到了戰時,被白羊王招來從軍。麵對趙國驃騎兵射來的箭,他們更多的是出於本能的回避或是用手臂作沒有半點意義的格擋。雖然趙軍的箭矢射得並不密集,可還是射道了為了近百名樓煩騎兵――為了集中軍力攻擊趙軍並不寬大的中軍陣線,樓煩騎兵選擇了以極其密集的隊形直衝過來,這樣,反而成了趙國驃騎兵們絕好的箭靶子。


    因為前列有人倒下,不是人仰就是馬翻,而樓煩軍又是以密集隊形推進,倒下的人、馬,不論生死,自然成了後來者的障礙物。而這些樓煩騎兵顯然沒有那些擁有勇士之名的重騎兵那麽高超的戰術素養,更沒有他們那種敢於犧牲的精神,以及對戰場情勢變化的適應與判斷力。他們一聽到落馬同族之人的哀號、呼救,便不是勒韁駐馬,就是盡力避讓;當然更有騎術不精者,直接撞在死傷的人馬身上,自己成了下一個墜下戰馬的障礙物。


    如此前前列跌倒,後列裹足難進,雖隻是一個千人騎隊的小亂,卻因為進軍隊列密集如蝗,很快這使得樓煩大軍這支滾滾向前的洪流如遇到了河中巨石的阻攔,有時“亂流漩渦”出現,全軍步調也就不那麽整齊了。


    “原來趙人是要亂我軍隊,為他們大軍收縮回城賺得時間!”處在隊列靠前位置的數名千夫長都抱著諸如此類的想法,下令調整步伐,保持全軍平行推進。


    樓煩軍中幾聲號角吹響,全軍前進的速度漸漸減慢了下來。衝在前方的數千騎收緊了步伐,因為趙騎的箭矢而亂了步子的那一支千隊,加快了步調跟了上來。


    因為在調整隊形,樓煩人自然故不上在嘴上做出聲勢,他們不再喊叫,卻正好把吹號的號手的大概方位暴露給了豎著雙耳聽“獵物”所發聲音的趙國驃騎兵。


    “在那裏!還有那裏!”驃騎兵的箭尋著號角的聲而飛向那最可能出現號手的一片地方。可是樓煩人卻還是以為趙人不過是在騷擾他們的行動,眾千夫長們還是一個勁的指使號手用號角聲控製部隊前進――於是號手的位置更加暴露在了驃騎兵們的耳中,更多的射擊也超向了樓煩軍的“喉嚨”。


    因為戰場大小,兩軍距離關係,趙國驃騎兵們不過又邊放了三、五箭,大約射殺了數名號手,便不得不退出主戰場。


    到了這時,樓煩軍的千夫長們才發現自己像是著了趙騎的道,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樓煩騎兵原來一至平行如線的進攻鋒線,已經變成了參差不齊的犬牙狀――而樓煩大軍的崩潰之勢,也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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