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搬家找房,在外租房真辛苦--這兩天的更新.....克己對不起大家了;克己認錯了,望眾看官海涵.)


    “大公子!”既然到趙括手下發財賺取名利,精明的呂不韋自然把對趙括的稱謂從“君上”改成了如李同繚子一般叫法。


    “呂先生請講!”趙括為了滿足呂不韋的那點子貪慕名望之心,他依然是對呂不韋以敬詞相稱。


    “在下就造次了!”呂不韋也不是什麽不知禮數的人,他輕輕拱手之後,便張口說道:“大公子廢了非法的邊市,而開啟新興的軍市,其要意就在讓商業服務於邊事,而邊事的要意便在邊患之上……邊患的結點又在對胡虜的征伐上,征伐之中便在糧食上!”


    “正是,大軍征戰外要用糧,安定全邊民要用糧,甚至籠絡一些胡人部落,讓他們為我所用,也要用糧!所以我的邊策之要點,便在使屯田築壘,步步推進,使我大軍開拔之後,首尾相應,後勤不斷。如此,再用我軍騎兵奇襲匈奴王廷老營,再合步卒全麵控製大河(黃河)之北、大漠之南中原外圍地區。”既然是自己人了,趙括對呂不韋該交底的地方還是要交底。


    “外行看武器,內行看輜重!我呂不韋是個商人,算是外行。當初大公子從邯鄲出征之時,曾看大公子之兵的器械甲具,在我中原諸國之中也算數一數二――我以為大公子是將才。


    於是乎,我便生出了借著李斯大人向我借錢造車的這層關係,到邊郡來發點小財。可是當我看到那百乘名曰‘廣車’的新車之時――我就個外行,靠著多年為行商的經驗,也知此車在輜重運輸上有多大用處。到了這時,我便知道大公子不光是將才而是統領一國王師之帥。我也就想到大公子手下做事,助大公子平了匈奴,成就點名聲,光耀我呂國遺族,同時讓我們這些鄙賤的商人也能在眾人麵前堂堂正正地抬頭做人……”見趙括向他露出對匈奴之戰的攻略大計,呂不韋自然是投桃報李,急急表明自家心跡――當然,身為商人的秉性,他還是忘不了逢迎趙括兩句。


    “那麽說,呂先生也是認為現在的關鍵之處,還是在這糧食之上?”趙括避開呂不韋的迎合之詞,又把話題拉回到糧秣之事上。


    “是的!其實這糧食的問題,於我趙國本不是什麽問題。我趙國土地雖然貧瘠了點,可畢竟比起魏韓之國來,算是地廣人稀,所以全境農人辛勞一年所產之糧,足可以供給大約二十來萬大軍在外連年征戰之需――這也是為什麽我王上、太後敢於同時在東麵的齊地和北麵的邊郡兩地用兵過十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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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們畢竟是身在廟堂之上的高位者,隻知計算大略粗概,卻沒有留心這明細小帳。”呂不韋的膽子果然是大,才與趙括暗通心跡,便開始“誹謗”起了君王――要是換做他人,趙括定會大為感歎此人膽大妄為、目中無人;可是他卻知道,和那個敢把帝王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呂相爺”,現在隻是說點趙國國主、王上“壞話”的“呂先生”,根本算不得什麽。


    “小帳?”趙括才不關心呂不韋對趙王丹的委婉諷刺,他所關心的是怎麽打好北伐之戰,進而使趙國在大約兩年後打響的長平之戰有更多的可用之兵。


    “君上一路北上,難度就沒有發現什麽?”呂不韋人才問一句。


    “你是說……”


    “對,正是運糧之事――從中原腹地到我代郡,有逐北通燕之道――可是大軍輜重通行起來,卻還是困難重重。所以我看大公子先造新式廣車,後又說要囤田――算是佩服大公子有先見之明。可大公子想辦的這些事情,沒有個一年半載,是看不到什麽成效的,到明年夏末之前,北地軍隊,甚至部分邊民的糧食供給,還是多半要靠邯鄲的商人們運來的糧食。”呂不韋三言兩語,便說中了當下邊地的緊要之事,集糧過冬。


    “長遠看,便是重修逐北通燕之道……”呂不韋看了看南方,半眯著眼,做若有所思的樣子。


    “重修逐北通燕之道也是一年半載不能成事的,所以呂先生的點子不是這個……”趙括雖然知道呂不韋所言,的確是利國利商利民之事,可是這顯然不是他呂不韋所要說的重點。畢竟現在的呂不韋不是那個主張興修鄭國渠的大秦宰相,他還沒有磨礪出那種高瞻遠矚的眼光;而現在的時局,也不是大修道路的時機。


    “大公子以為現在營中、邊郡個縣府庫之中的糧食可支撐到明年青黃不接之時,讓我北伐大軍發起一次對匈奴在大戰!”呂不韋忽然雙目個睜,收緊了臉上的肌理,正重問道。


    “明年青黃不接之時!”趙括聽了呂不韋的話,萬分驚異,可又看這呂不韋一臉正色,知道他不是像繚子一般說著如放屁的大話。


    “我開軍市的目的是閉塞匈奴人買糧的通道,讓無情的嚴冬消耗他們的實力――如此的結果便是匈奴人有可能在冬季犯我邊境,劫掠我百姓。而我要在邊牆以北築壘,則是為了消耗膽敢侵我內地的匈奴騎兵。等這冬天一過,草原上的青草便長了出來,匈奴人被我的政策消耗了一冬,也會在此時折服休養。如果此時再發動對他們的攻勢,那些在凜冽的寒風中拖跨了凍瘦了的匈奴人定不是我軍的對手。”趙括進一步細說自家的北疆攻略之策道。


    “隻是…...”


    “隻是此時也是我農耕的中原人所說的‘青黃不接之時’,我們自家都沒有了餘力發動戰爭――所以就連兵書上都說,不能在春夏之季發動戰爭!”繚子生怕沒有機會說言,能表現的地方全被呂不韋搶了去,連忙補上趙知那“隻是”後麵的話。


    “不,你也說得不全都!”趙括其實早就有自家的打算,他指出兵書中的“錯誤”道:“如果用一兩年時間來囤積糧秣軍資――那麽,我就有把握在這春末下初之交,所謂青黃不接之時,趁著匈奴人以為我無力開戰的光景,發起一戰--有此反常之策,應了‘兵者,詭道’之說”趙括把手握成拳,擺在胸前,又輕輕的舒開。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子壯誌不展的幽怨,帶著幾分唏噓與惋惜道:“隻是這個策略少說也要在後年再能展開――到了那時,我大軍遠征的用度才能湊個十之八九。至於呂先生所說明年一戰――不過是如儒生們的空談一般。”


    “當然不是空談,在下有法子,搞到糧食,助我大軍在明年與匈奴一戰――此戰雖不能全滅匈奴,但也可讓他們傷筋動骨;等到後來,我這再戰,定可閉其功於一役。”呂不韋突然半立著身子拱手拜道。


    “糧食從那裏來,就算是我們全力擴展原有的逐北通燕之道,到了明年,路是通了,可是中原腹地一樣的是青黃不接的時節,這糧從何初來?”趙括一言數十字,居然兩次都把重音放在了“糧”上。


    “大公子果然是真君子……不屑算計那些個小人們……”說到這裏,呂不韋肆意地放聲輕笑了一下。


    “先生,你想要我強扣下那郭、卓兩家的走私之糧?”趙括不是不明白他可以這樣做,可他更知道:扣了糧食事小,同時開罪了兩個地位和實權都高過自己的封君可是大事。


    “我又沒有說要扣下來,我自然有法子下他們乖乖的把糧賣給我們――還是以低價!”呂不韋小聲矯情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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