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臨時有點事,希望過兩天後能回複正常更新,多謝大家的支持!)


    “您就是新的馬服君?”秦開伸直了脖子,昂著腦袋,滿臉悲喜之色,如笑似哭地問趙括,眼神更是飄忽不定間又帶著幾分閃爍,好像大喜過望,又像是大失所望。


    也許他大喜的是自己曾經想要報效的馬服君家有了新的,至少是看上去得力的家主,而失望的是,則自己當初為什麽會看走了眼,以為馬服家新主少年,無德無威,於是改投了平原君家;當然,現在最讓他懊惱的,還是現在竟然是以帶罪之身與新馬服君趙括進行初次對談。


    “是啊,我就是你口中那個沒有什麽威德的馬服家新主,嬴姓趙氏,單名一個‘括’字。”趙括故意阿太嬌情而含有調侃的語調,緩解先前緊張的氣氛道。


    在場眾人,連喜好無是生非的繚子聽完趙括之說,也都哄哄然笑了起來――原本是肅穆而莊重,更帶著血腥之氣的興師問罪之地,竟也成了笑場。


    可是趙括此番言行,放到秦開的眼中,卻成了莫大的羞辱,先前報定的必死決心也沒了,隻是臉上泛起陣陣的紅潮,恨不得馬上將腦袋鑽到屁股下麵稀疏的土中。


    被趙括的一句冷笑話,搞得失了勇武銳氣的秦開現在所能做的,不過是當任由趙括宰割的刀俎魚肉。他所幸再次低下頭來,閉了雙眼,默不作聲,免得再受羞辱--他原本想以一時之勇,博得眾人喝彩叫好再命歸黃泉的願望,算是落空了


    “看你是自知死罪難逃,認罪伏誅了?”趙括看秦開耿直,心想:這個秦開後來生得一個孫子,名字像是叫秦武陽,便是後來刺殺還未出生的秦始皇的位豪俠之一。秦武陽因為老實,臉色緊張而被秦宮之人看出有不軌企圖,進而導致了刺秦失敗;當麵的秦開,也是一付憨直之像,才被挑逗了兩三句,便是麵紅耳赤――果然是的其祖必有其孫……


    “用這樣實在的人物,可比用李斯那種老多心眼的人強吧!”趙括尋思著秦開是燕國的中興之將,雖然名氣還不如原來的曆史中刺秦的孫子秦武陽,但必定還是有其過人之處;於是趙括便又像當初得到繚子、李斯時一樣,生出了“貪才”之念。


    “認罪――隻是……隻是不服啊……”秦開還是低著頭,低沉地發出一聲。


    “不服……將令就是軍法,你不用心執行本將的將令,擅自帶兵追擊,便是犯了軍法。你想過沒有――要是敵兵巧妙利用此地山型地勢設伏,你和你那一百多名兄弟的結果又是怎麽樣?隻怕是現在匈奴人正把你頭上的皮肉割去,鋸下你的頭蓋骨,做成酒盞吧。


    可是居然還敢大言不慚道:不服!看來本將是不能不殺你了都不成了!”趙括一手伏劍,做出付隨時要拔劍而出,斬下秦開頭顱的樣子。


    那秦開當然是不懼生死。他聽到耳邊似有抽劍之聲,反而是伸長了脖子,等待著趙括給他來個痛快。他的口中隻是放出一句:“君上教訓得,在下隻是不甘……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先前急憤,用錯了字句!”


    秦開抬頭看了趙括一眼,全當這是他這輩子看的最後一眼,便又低了頭,屏住呼吸,靜靜地等著趙括手起劍落的那一瞬間。


    “不甘出師未捷,便身首異處,而且還是因為犯下軍法,被自家兄弟所斬?”趙括有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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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事已至此,在下也無話可說……隻是君上――在秦開我看似冒冒然撒韁追擊匈奴殘寇之前,也曾想過是不是違背了君上將令。可是我心中權衡輕重之後,還是決定追了出去!”秦開見趙知主衝了他的心事,便又是抬頭――隻是此時,他的眼中已泛起了一絲紅血的淚光。


    “你先說你想借機會逃回燕國,怎麽又會明知可能是一死,卻還冒死進軍,最後觸犯軍法――難道說你是傻子不成?或則,你根本就是在以言詞戲耍本將?”趙括聽完秦開前後矛盾的話語,也感到奇怪,於是又以嚴辭相問道。


    “君上,我秦開本就是於鄉裏野人一般的沒落武士,就個人而言,所要求的不過是一日溫飽而已……在下知道可是大丈夫處於世間,就當建立功名,做個錚錚漢子,天地男兒。於是就生出了投君上先父的念想――可是自家時運不及,機緣不到,先是錯投到平原君家……在下不是說什麽主上的不是――平原君實在是個圖有虛名之人;於是當初離開上穀,遠行到邯鄲時的雄心壯誌,也就隨著平原君一家對在下的冷遇,而漸漸消磨殆盡……


    後來知道君上領了王命,要北伐匈奴,於是向平原君家少主求得保舉,當了個騎兵伯長――其實在下當時是想尋個機會,看看有無可能立下戰功,留名清史;如果寸功未立,便偷了馬匹,悄悄逃回燕國上穀,掛了衣上甲衣,隱瞞自家是的武士身份,掛甲藏劍,當個本份農人,躬耕於田畝之間,了此一生……”秦開自覺已是必死之人,於是侃侃而言,想用自己生命的中的最後一刻說出自己胸中的滿腔抱負,還有一身的委屈。他的語調也從一開始的慷慨激昂、豪情滿懷,逐漸變得悲涼,眼中也生出了無限的幽怨與追悔莫及;怨得好像是自己的命運的坎坷,悔得是自己為什麽會自不量力。


    “可是……”突然,秦開以炯炯目光,與趙括灼灼對視,大聲言道:“那日,君上在我大軍兵行至邯鄲郊野之時,如擎天之柱般駐馬而立於一丘黃土之上,大聲對在下等眾兵士說道:‘甲胄在身命在天,不懼者生,懼者死’似比先馬服君所言:‘狹路相逢,勇者勝’――在下當時就倍感那份渴望斬敵於馬下,以敵城池之水飲馬的豪情。也就是在那時,我才知道君上年少,雖是無威無德,卻也繼承了先馬服君的遺誌,將來必為大有作為之人――在下心中又起了投奔之心……”


    語到此地,秦開再次打住,又一次麵色紅漲,也不是在羞愧什麽,還是因為被綁束的繩子勒得太久。


    “哦……原來你就是靠著不可本將軍令,來投我的?”趙括把握劍的手收回,攤在秦開麵前,又用打趣的語調說。


    “我知道真正的忠勇之士,不可以一身侍奉二主,我先錯投了平原君,已經是無臉再改投君上家。於是想以一人之死,指出君上過失,以明我投效之心!”秦開看了看趙括,正氣凜然道。


    “我的過失?”趙括一臉狐疑地看著貌似忠貞的秦開,心中在想自己到底又做錯了什麽,值得這位日後的名將,要以死相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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