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居伊急得大喊,嗓音卻因奧爾的啃噬而打著顫,「不是的,奧爾!」


    「不許叫我的名字!」奧爾喝止道,「每當你要控製我的時候,就會叫我名字,你知道怎麽讓我心軟,不許你再叫我的名字!」


    居伊被他嚇得抽了口氣,又聽他說:「還有那天,你故意讓我躲進衣櫃,是想讓我看到你有多珍惜那件藍絲絨禮服,讓我以為你對我是真心的。」


    奧爾憤怒控訴,說著話把人往臥室裏帶,居伊踉踉蹌蹌撞在床沿,被床腳絆了一下,坐了下來。


    「說什麽不要隨意的關係,我還以為你想讓我珍惜你。我真的珍惜你了,你還是不滿意。」


    「今天我才知道你為什麽總對我不滿意,總給我臉色看了,原來都是你的緩兵之計!全是騙局!」


    奧爾把人推倒在鬆軟的被褥上,居伊試圖起身,剛要抬頭,脖頸就被單手掐住,又釘在了褥子上。


    「你不是很在意自己有沒有用嗎,我現在讓你知道你的用處究竟是什麽,從此往後,你休想再從我這裏博取憐惜!」


    牆麵上,油燈的光亮將人影放得無比巨大。


    兩隻大手揮動幾下,昏暗中隻聽得絲綢破裂的可怖聲響,隨之而來的是珍珠扣子掉落的滴滴答答聲。


    影子伏低,又緩緩抬了起來。


    「求你了,別欺負我……」


    居伊眼裏泛起水光,搖著頭,單手可持的火槍,他卻用雙手握住,還像拿不穩似的顫顫巍巍。


    奧爾垂眼看到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腹部,坐起身俯視他。


    「我教過你怎麽上膛吧。」


    說著輕鬆拿開居伊攥緊握把的雙手,奪過火槍,走到櫃子前,從子彈袋中取出子彈,上了膛。


    居伊趁他離去坐起身,還沒站起來就見他提著上好膛的槍,朝自己走來,驚悸地蜷縮起身子。


    「這把槍是小時候我媽給我的,叫我用它保護心愛的人。我把它送給你,是希望它保護你。」


    奧爾這麽說著,半蹲到居伊麵前,攤開他的掌心,將握把放入,又握攏他的手掌。


    「既然你覺得我欺負你了,」奧爾握住槍管,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額頭,「那就用它保護你自己。」


    居伊眼淚止不住了,「我們是撒謊了,但我們是迫不得已的,我們真的沒辦法!等以後有機會了,我一定告訴你真相。」


    「別再說『我們』,也別等以後,我問你要的是忠貞和誠實,你給我的卻是背叛和謊言,今天我不會停下,除非你開槍。」


    「奧爾……別這樣,奧爾。」


    奧爾掐著他的下巴迫使他輕啟雙唇,又用大拇指撬開他的牙冠,按住他的舌頭,怒道:「不許叫我名字!」


    居伊張著嘴,卻不能言語,柔軟水紅的舌頭本能地想要抗拒無情的入侵者,可惜抵抗太過弱小,無法扭轉頹勢。


    眼角因恐懼和不適溢出生理性淚水,視線迷濛中,他聽到奧爾冷酷又悲涼的聲音……


    「開槍自保,或臣服於我。」


    這個夜晚發生的一切擊潰了居伊的意誌,讓他有一瞬間想要不管不顧說出一切,最終,他還是放下了槍,別過頭,任由奧爾予取予求。


    一開始,奧爾以為他是恨居伊的。


    可後來卻像幹渴者向甘露朝聖,他在狂喜中夢囈:「你太棒了……」


    居伊本以為有過那次稀裏糊塗的經驗,他可以承受下來,可他剛收到納桑的恐嚇信,又因不存在的罪名被這樣對待,奧爾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他無法抑製地大哭起來。


    「小聲點,你不想她聽到吧?」奧爾聳了聳懷中人,嬉皮笑臉道:「怎麽那麽愛哭?你哭起來真的很好看,讓人停不下來。」


    居伊被他晃了幾下更是癱軟無力,奧爾的話讓他想起幾天前在貧民窟前的遭遇,那些糟糕的男人說他哭相好看,能賣個好價。


    他耷拉著腦袋伏在奧爾肩頭泣不成聲,「你為什麽那麽壞,你和那些人一樣壞。」


    奧爾不知道居伊在說什麽,隻知道他又在說自己不好,於是掐著他的腰更加發狠,「你有什麽不滿意的,至少還有這個作用,你該感到高興啊。」


    居伊從他肩頭抬起頭,捧著奧爾的雙頰,微微張開嘴,靠近他的臉。


    奧爾眸光微動,臉上陰鷙消失,訝色一閃而過,而後柔和了許多,他也張開嘴,迎了上去,卻被居伊在他高挺的鼻子上咬了一口。


    奧爾眼神一變,剛要報復就聽到臥室外的腳步聲。


    「咚。」


    一聲輕微的敲門聲響起,隨後是女人的說話聲。


    「奧爾,我聽到你屋裏有動靜,你是不是還醒著?」


    瑪奇爾德!


    居伊看向奧爾,驚恐地看著他的唇角一點一點上翹,化為幸災樂禍的笑容。


    報復的機會來了,奧爾沖居伊擠擠眼,又轉過頭對門外說:「醒著,有事嗎?」


    瑪奇爾德隔著門說:「有件事我怕明天來不及說,思來想去還是想盡早告訴你。」


    居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來,又搖頭示意奧爾別讓她進來。


    奧爾輕笑著抱起他,在居伊恐懼的眼神中走到門口,將他後背壓在門邊的牆上。


    門是沒有鎖的,隻要瑪奇爾德推門進來,就會看到親生兒子和繼子的苟且之事,居伊發狠般咬住下唇,決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咬破也在所不惜,疼痛能讓他保持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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