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不是一向都會在比試過後跟在場的宗師一起討論的嗎?今天怎麽走得這麽急?”青劍居士的大徒弟李飛有些不懂,一向謹慎的師父為什麽會放棄這樣的機會,著急離開,難道是因為比試輸了的關係?


    青劍居士同兩個徒弟一起上車,關上車門之後,這才吐出一口鮮血來。


    “師父――”連忙扶著青劍居士的身子,劉心心被他的樣子嚇到了。


    “師父,你……”李飛也被青劍居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


    青劍居士抬手示意他們安靜,身體軟在座位上,挑出一條手帕拭去唇邊的血道:“這個小女孩比我想像中的強太多了,她的武功在我之上,特別是內功,我原本以為內功是我們最大的王牌,沒想到她的內功比我高處那麽多。”


    天知道在她以內力將他震開的時候,他心裏的有多震驚。這門內功是他成為宗師的保障,他從小就習內功,能有今日這般成就也是因為其他人都不會內功,現在遇上一個比自己還厲害的人,又隻有十三四歲的光景,他怎能平心靜氣。


    “什麽!師父,她隻是一個小女孩!”李飛和劉心心都是高中生,自幼習武的他們打一開始到結束都隻當柳生愛學得還行,就算是贏也是僥幸,沒想到她不僅是貨真價實地贏了,而且還站在他們可望不可及的高處。


    “不要小看她,為師現在還能坐在這裏跟你們講這些,她已經手下留情了,否則為師……唉……”青劍居士一開始就把自己看得太高,以至於跌落下來的時候,才會更難以接受。


    “師父,你不要太高看別人了,我看她的樣子,應該也好不到哪裏去。”


    “唉,都是為師把你們教壞了。”


    “師父!”


    青劍居士不再言語,此時的他終於知道什麽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以後還是潛心練功吧,總是這樣一味地爭名奪利,這功夫該廢了。


    劉心心和李飛對看一眼,滿臉的不甘,他們雖然親眼看到柳生愛的武功,也知道她的程度很好,可是沒有真正的比過,誰知道是不是師父太過誇大,而她又是不是僥幸得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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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生比呂士和南彥一被柳生愛吐血的樣子嚇壞了,他們心裏懷疑,擔心,可是他們沒有想過柳生愛會受傷,更沒有想到她會吐血。兩人撲上前,柳生比呂士快速地接住她向後倒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懷裏,著急地問:“小愛,你這是怎麽?”


    “還問什麽,我們敢緊把小愛送到醫院才行。”南彥一看著她胸前的鮮血,也慌了手腳,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對,去醫院!”柳生比呂士眼前一亮,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正準備抱柳生愛起身,隻見柳生愛伸手拉著他的衣袖,似有話說。


    “小愛想說什麽?”南彥一先發現她的舉動,伸手按住柳生比呂士的肩,關心地詢問。


    柳生愛會武功的事隻有家裏現在就隻有兩個哥哥知道,若是她去了醫院,估計要天下大亂了。“不用去醫院,這傷過段時間就會自己恢複的。”


    柳生比呂士聽她這話,不僅皺緊的眉頭沒有放鬆,口氣還變得比之前重了不少。“小愛,不要任性,怎麽可以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去醫院。”


    “我不是開玩笑,這種傷醫院治不了,若真要去看病,帶我去中國的醫館,或者幫我找中國武館,那裏的館主應該有治療內傷的藥。”柳生愛見他們都堅持,知道沒個答案,他們是不會罷休的,就實話實說。


    她這個傷有藥附助,再加上她練的內功心法應該會好得更快才是。


    “是這樣嗎?那比呂士,我們也不爭執了,你在這裏守著小愛,我去查一下有關中國醫館和武館的消息。”自從看了柳生愛和別人的比試之後,南彥一完全相信在武學方麵柳生愛比他們懂得多得多,既然她這樣說了,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柳生比呂士盡管還有疑問,不過他還是以柳生愛的身體健康為先,“好。”


    柳生愛平躺在床上,全身乏力,任憑柳生比呂士弄來毛巾幫她拭去嘴角的血漬。柳生比呂士一邊扯開薄被為柳生愛蓋好,未了還掖掖被角,整個人坐在床邊,一刻都不曾離開。


    “怎麽不睡?是不是身體很不舒服?”柳生比呂士家就是醫學士家,他本人從小就打定主意要繼承父親的事業,將柳生家推到另一個高峰。現在,乍地發現有些傷居然是醫院不能治的,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柳生愛不知道柳生比呂士內心的想法,其實內傷這個東西和其他的病不一樣,而且種類繁多,中醫內傷的慨念有:1.泛指內損髒氣的致病因素,如七情不節、飲食饑飽、房事過度等等;2.病名,又叫內損,多由跌打、墜墮、碰撞、用力舉重、旋轉閃挫等外傷較重,損及肢體內部組織和內髒而致。一般有傷氣、傷血、傷髒腑之分。a.傷處腫脹不明顯痛無定處為傷氣,用複元通氣散加減治療;b.傷處疼痛顯著,皮色發紅或青紫,甚至血溢妄行出現發熱、寒戰、便血、尿血、咳血等症為傷血,可以用蒲黃散加減治療;c.胸脅或腹中疼痛劇烈,伴有昏厥、吐血、便血等為傷髒腑,蒲黃散或桃仁承氣湯加減治療。再者,她的內傷又與這些有所不同,畢竟內功在很多時候隻是書中的內容,與現實不符。若非真的有人知道,內功那就隻是一個傳說。


    現下她被劍氣所傷,實屬第二種,傷了髒腑,這些若是真用西洋醫學來治,弄出來的還指不定是什麽呢!


    “沒有,隻是覺得身體很疲倦,但精神很好,哥哥不用擔心。”


    “怎麽可能不擔心,你這個樣子怎麽讓我放心的下,要不然先向學校請假,等傷養好了再去學校。”


    “不用了,其實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麽嚴重,隻是傷了原氣,等吃過藥就會好的。”請假養傷,這件事若是傳出去,指不定又讓人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握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柳生比呂士想到先前比試的事情,有些猶豫地問:“小愛是否覺得哥哥很沒用,別人找你挑戰,做哥哥的卻隻能看著你應戰,而非幫著你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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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回去之後,他就去找副部長,然後到他家去報到,學習劍道。


    柳生愛先是一愣,然後揚起一抹微笑道:“若是要找幫我打架的人,這世上要多少有多,隻要自己有本事去降服那些人,這並不缺,可是這麽多人卻不及哥哥為我說的話。”


    打架這種事是個人都會,柳生愛更是這裏麵的好手。她敢放肆地說能打贏她的人寥寥無幾,可是很多事不是拳頭就能解決的,而且她要的從來都不是有人為她出頭,到是他們的維護讓她心中備感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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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聽到兩家不錯中醫館,南彥一和柳生比呂士小心地避開南玲子,背著柳生愛叫了輛計程車往中華街的方向去。


    寧和堂,中華街最古老的中醫館,不僅附近的人都在這裏看病,更有很多人大老遠地慕名前來。等柳生比呂士和南彥一抱著柳生愛過來的時候,寧和堂人滿為患,根本沒有他們坐的地方。柳生比呂士唯恐柳生愛累到,硬是不肯把她放到地上,柳生愛無奈,可他們一副公主包出現在眾人麵前怎麽看都覺得引人注目,無奈這下,柳生愛隻得要求柳生比呂士改抱為背。


    趴在柳生比呂士厚實的背上,柳生愛安心地環著他的頸項,鼻間傳來少年身上清新且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汗水味,淡然一笑,她知道這都是因為抱著她走了一路才累出的汗,而且一絲不苟的紳士此時頭發有一絲淩亂,不似以往的整齊,這不但沒有損他一份氣質,相反地給柳生比呂士增添了一絲不羈的瀟灑,引得不少女孩子駐足。


    “小愛,有沒有不舒服?”柳生比呂士他們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鍾,誰都沒有開口,柳生愛也沒有反應,這引得柳生比呂士心裏非常擔心。


    南彥一站在一邊,皺著眉頭道:“恩,小愛先前一點東西都沒有吃,要不要哥哥給你去買點東西墊一下肚子。”


    搖搖頭,柳生愛此時可沒有任何的食欲。“不要了,哥哥是不是累了,讓我下來,站一會兒沒事的。”


    “不用,哥哥平常的訓練大的很,這樣背著你一點都不吃力。”


    “恩!別忘了你有兩個哥哥,比呂士累了還有我在呢!”


    “恩!”摟緊柳生林呂士的頸項,柳生愛心中暖暖的,也許她這一次未曾找到所謂的救贖,可是她得到以前沒有得到過的兄妹之情。


    真真實實的關懷和維護讓柳生愛清楚地知道這人世間的感情分了太多種,在很多時間也許是她把人想得太壞了,她害怕受傷,往往就意味著她已經受傷了。正是因為失望太多,才會讓她不管走到哪裏都對人多出一絲防備。


    “兩個小夥子是帶妹妹來看病的嗎?”一旁坐著老人可能是等得太久,想找個人聊聊天,打發一下時間。


    南彥一他們所受的教育讓他們無法忽視老人的問話,雖然他們此時更在乎大夫什麽時候才能給柳生愛看病,卻也沒有對老人失了應有的禮數。南彥一打頭陣,陪著老人聊天,順便打聽一下這寧和堂的情況,柳生比呂士和柳生愛做陪襯,問到麵下就應兩句,如此輪番上陣,也算是相處融洽,一片和諧。


    柳生愛這人不會的東西可以說很少,可是人無完人,她最大的弱點也許就是醫術,不是沒人教,也不是她不想學,而是努力過後才發現她在這方麵完全沒有一絲天賦,時間恒久,她也就隻是學會了簡單的包紮和一些藥物的作用和性質,至於配在一起有什麽用,她知道卻拿不準所謂的量。


    失敗啊失敗!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累著柳生比呂士他們跟自己在這裏幹等。


    兩個小時以後,柳生愛他們一行人終於被大夫召見了。


    寧和堂的主堂大夫名叫紀昀,雖然從小在日本長大,可是從小立誌在中醫界做出一番事業的他十五六歲便一個人回到中國,四處求學,一走就是十五年,等回到日本已經而立之年,好在他在中國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早早的成家立業,否則他那裏來得時間把中國的醫學文化發揚光大,指不定現在還忙著相親結婚等生子呢!坐診十年,現下他差不多四十歲左右,日常養生的工作做的也不錯,使得他身上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儒生氣質,溫文爾雅,讓見到他的病人不自覺地覺得親和。


    紀昀先是示意柳生比呂士將柳生愛放到麵前椅子上,然後示意他們到外麵等候,柳生比呂士和南彥一對望一眼,又見柳生愛安撫的眼神,彼此點點頭,這才轉身離開。紀昀見狀也未出聲,隻是例行程序,搭脈診斷,麵色一驚,逐皺起眉頭問:“先前可是有跟人動武!”


    說來也巧,紀昀行醫求學十五年,在中國這個武術大國裏,難免會碰上一些因學武、比試、切磋等弄傷的病人。由於人數過多,他在這方麵也下了一番功夫去研究,隻是麵前這個女孩卻不像是被跌打、碰撞等原因造成的傷。


    “恩!”輕聲應道,隻有這一句話,柳生愛隱約地知道麵前的這個人不似一般的大夫。


    “你的傷原先應該沒這麽重才是?”脈像不穩,隱約地紀昀能感覺到兩股力量在柳生愛的身體裏橫行、相撞。


    柳生愛一聽知道問到行家了,也不隱瞞,照實說了自己運功療傷的事,紀昀聽得分明,不經意間又聽到柳生愛提到幾個很少有人用的藥名,不禁大為驚喜地道:“你會醫術?”


    “不,我不會,隻是耳濡目染,聽過一些,知道一些藥方,若是大夫用得著,我可以寫給大夫自己研究,至於作用,我想大夫看過藥方後應該會明白的。”楊過生前就特別討厭道士,不僅是因為他們欺人太甚,更重要的是他們三番五次找他和小龍女的麻煩,為了報複,也是為了解氣,他可沒少將道觀裏的重要典籍‘順’來,隻是他們一家都不是什麽好學之人,而她本人隻是拿著這些書打發時間,記了不少,若是能為別人所用,也是一件好事。


    紀昀聞言大喜,他怎會不知學醫之人對藥方的看重,而且一般人是不會將這些透露給別人的,此時柳生愛大方贈他藥方,他自然是欣喜若狂。“小姑娘如此大方,我若是別扭說不且不是我虛偽了。若是可以,請小姑娘留下聯係方式,改日上門請教。”


    “不用,直接給我紙筆吧,再說我也不白給,大夫若是能將此藥做出,且送我一些,如何?”那些藥對於習武之人是福音,若是普通人,要了也沒什麽用。這次她大意受傷,又風頭出盡,日後定是麻煩不斷,有些防範還是好的。


    “如此應當。”由於高興,而紀昀本人又習慣用毛筆字來修身養性,故一直用文房四寶寫藥方,此時高興,就忘了自己身在日本,而且也不是人人都會毛筆字的事,直接將文房四寶推到她麵前。


    柳生愛也不推辭,她這段時間的一舉一動無不在向眾人證明她有多喜愛中國的一切,從吃食到飾品,從中文再到武學,現在若說她不會這些,別人還以為她隻是在嘴上說說呢!仔細回憶,柳生愛用的是中文,一字一句地將治療內傷的藥丸的藥方寫下來,然後推到紀昀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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