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本宮是不會去參加那個宴會的。”阮馨兒煩躁地回了一句,便準備向內室走去。


    “阮妃姐姐為何不去?”冷蝶舞故作不解。


    哎,她真覺得自己挺不人道的,明知道人家為何傷心,自己還非要提起那事,在人家傷口上撒鹽。


    不過,一想自己是來拯救她的,心裏也就安慰了些。


    “本宮剛剛喪子,你認為本宮還會有什麽心情去慶祝?”阮馨兒狠狠地瞪著冷蝶舞,覺得她就是來看自己笑話的。


    冷蝶舞看著她過於蒼白的臉頰,心裏一痛,也是同情她的。


    孩子是母親身上的一塊肉,就這麽沒有了,又怎麽會不疼呢!


    “阮妃姐姐可以不把這場宴會當做是慶祝。”冷蝶舞又向前走了幾步,在距離阮馨兒兩步遠的地方停住。


    “你什麽意思?”阮馨兒立刻眯起眼,提防地打量著冷蝶舞。


    “妹妹認為,這後宮裏能為姐姐那個逝去的孩子報仇的人,隻有皇上。”冷蝶舞的語氣有些涼,就如她此刻的心一般,再難被捂熱。


    “嗬嗬!”阮馨兒冷笑一聲,一雙布滿血絲的眸子裏盡是失望,“他若是想為本宮的皇兒報仇,又怎麽會護著冷輕舞那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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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蝶舞的表情一僵,心好似被人狠狠的攥住,密密的疼了起來。


    這是她永遠的痛楚,不管過了多久再碰觸,依舊會疼。


    因為她夠現實,所以她對那個男人是真的不抱任何希望了。


    但,心裏頭是什麽滋味,卻半點不受大腦的控製。


    而她把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當成了對冷輕舞的嫉妒。


    “皇上寵她,自然會護著她。但反之,皇上如果不寵愛她了,阮妃姐姐覺得皇上還會護著她嗎?”她靜靜地看著麵前的女人,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因為她知道,阮馨兒要的不是同情。


    “本宮跟在皇上身邊多年,還是第一次見皇上為了一個女人不惜與朝中所有的大臣對抗。”阮馨兒的眼睛裏漸漸的迸射出濃烈,卻又矛盾的生出了一絲羨慕。


    她費盡心思也沒得到的恩寵,冷輕舞卻不費吹灰之力,穩穩地握在手中,她又怎麽能不羨慕呢!


    “自古帝王皆薄幸,皇上寵她,不過是她愉悅了皇上。換而言之,若有人比她更能愉悅皇上,她的地位自然也就會被取而代之了。”冷蝶舞其實也摸不準軒轅煜對冷輕舞到底是怎樣的感情,但她既然想要與阮馨兒合作,就必須先說服她,讓她重拾信心,相信自己還能奪回皇帝的寵愛。


    “你既然看得這麽清,自己去爭取皇上的寵愛,不是更好。”阮馨兒不是什麽聰明人,但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這麽淺顯的道理,她又怎麽會不懂?


    “我希望阮妃姐姐重拾君寵後,可以助妹妹離宮。”她開門見山,說出自己的目的。


    後宮中就是這般,你有目的而為之,別人反而覺得你可信。


    反之,你若是真心幫一個人,定然會被說成是居心不良。


    “你想離宮。”阮馨兒一驚,隨即恍然頓悟一般的又問道:“是為了陸末離。”


    冷蝶舞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地回道:“是。”


    她早知道,阮馨兒一聽說她要離宮,定然會以為她是為了陸末離。


    “本宮是不會幫著外人,給皇上抹黑的。”阮馨兒幾乎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冷蝶舞。


    冷蝶舞聞言,心裏倒是對她生了一絲好感。


    隻是,她既然來了,不達成目的,豈不是就白來了?


    “難道,阮妃姐姐就打算讓那個害死姐姐皇兒的凶手逍遙法外。”冷蝶舞覺得自己真的很卑鄙,竟然又拿那個死去的孩子說事。


    可是,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阮馨兒眸中的堅決一顫,消瘦的身子,不停地顫抖了起來。


    許久後,她才幽幽的出聲,“本宮想聽聽,你打算如何幫本宮?”


    冷蝶舞頓時鬆了一口氣,對侍在門外的程尚義擺了個手,程尚義便端著托盤走了進來,遞到她的手中,自覺地又退了下去。


    “阮妃姐姐,這就是妹妹今日的誠意。”冷蝶舞將托盤上的布錦掀開,一件白衫,一張薄紙便呈現在了阮馨兒的麵前。


    “你讓本宮穿著一身白衣去參加今晚的夜宴。”阮馨兒的語氣瞬間變冷,“這是打算讓本宮蹙了皇後的眉頭,好落得更慘的下場嗎?”


    “阮妃姐姐,妹妹再說一次,妹妹是想助你,不是想害你。”冷蝶舞覺得這宮裏的女人都有被害妄想症,你稍微說一點,做一點什麽,她們鐵定往不好的方麵想。


    但是,這也不能怪她們,實在是人心叵測,隻要稍一不留意,就像三個月前被皇後算計了一般的慘。


    “那你就直接把話說明白了,本宮沒有那閑心猜來猜去的。”阮馨兒不耐的警告道。


    冷蝶舞不禁在心裏歎息,就這麽個不知道能屈能伸的主,就是再得寵,也會很快又被冷落了去。


    看來,等阮馨兒得寵後,她要動作快一點,免得她費那麽大的勁,把她推回高位,她還沒來得及離宮,她就已經失寵了。


    “阮妃姐姐先看看這曲子。”冷蝶舞也不與她一般見識,隻要她能離宮,現在讓她幹什麽,她都願意。


    當然,太有損人格,喪盡天良的事情,她是不做的。


    阮馨兒有些不屑的接過冷蝶舞遞過來的薄紙,實在不認為在她這個對音律甚為精通的才女麵前,冷蝶舞能拿出什麽她不知道的驚世之作,難道是什麽鄉野間的小曲?


    這種事情宮裏時有發生,那些個女人利用鄉野間小曲的新鮮感來捕獲聖意。


    但皇上是什麽人?他寵幸哪個女人,都是先看那些女人背後的勢力的。


    她清楚,自己可以專寵這麽多年,也是因為阮家在朝中的勢力。


    隻是,畢竟一張床上,睡了那麽多年,她不信軒轅煜會對她一點情誼都沒有。


    隻是,她的不屑下一刻就已經僵在了唇角。


    “這曲子是你寫的?”阮馨兒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冷蝶舞,脫口問道。


    “沒錯,是妹妹特意為阮妃姐姐寫的。”冷蝶舞覺得自己可真夠無恥的了,居然能這麽理直氣壯地把別人的東西說成是自己的。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她若是不把自己顯示的厲害點,阮馨兒又怎麽會相信她有能力助她呢!


    “然後呢?你打算讓本宮怎麽做?”阮馨兒有些緊張地問道。


    她不是冷蝶舞,沒有獨立的現代女性思想。


    軒轅煜不肯為她的皇兒報仇,她雖怨過,恨過,但那個男子仍舊是她的天,仍是她一生的希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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