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酒不足以他醉,但他還是說著醉話:「你喜歡清冷的?」


    雖然喜不喜歡跟他是沒有半分幹係的。


    譚殊然好像是很認真的想了想,最後嬌憨地笑著:「喜歡黎景舟那種的。」


    聞言,黎景舟呼吸微微一滯。


    不等他在說什麽,譚殊然神秘的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朝著他笑道:「你可知,那可是我的帥兒子,我最愛最愛的帥兒子……」


    「荒唐。」黎景舟冷著臉出言訓斥道。


    她竟是醉酒也要占他的便宜,他堂堂戰神三皇子,何時成了她的兒子,果真是醉鬼的話信不得。


    至於後麵拉長聲調的最愛,帶著些慵懶的眷戀,黎景舟耳尖微微一熱。


    她本就是如此荒唐孟良的。


    懷中是譚殊然溫熱的呼吸,那聲讓人酥麻的最愛亂了他的思緒。


    黎景舟低頭俯在她耳邊道:「譚殊然,別招我。」


    她聽完有些惱:「隻要我的帥兒子。」


    微弱的月光下,譚殊然的水眸有些醉意的迷濛,她輕輕打了個哈欠。


    「許是真的有些醉了,勞煩大哥把我送回去了,」譚殊然絲毫不顧及什麽所謂的男女大防,撿回自己的小刀又埋在了他的懷裏。


    三皇子府。


    已是深夜,塌上的男子支著頭,眼中沒有半分睡意。


    黎景舟眸子清明,喃喃道:「你究竟是什麽妖……」


    第28章 少主啊少主


    譚殊然就這麽昏睡了一天一夜, 待醒來之時,天已黑沉下來。


    「青禾,現在是什麽時辰了?」譚殊然開口聲音還有些沙啞。


    今日生意極好, 閉店還晚些, 青禾從前堂走了出來:「姑娘,天都擦黑了, 已是未時。」


    她竟是睡了一天一夜。


    怎麽回事, 她現在說是酒裏放了安眠藥,或是說蒙汗藥也不為過。


    譚殊然一陣頭疼,哀怨的看著身旁的子淵:「臭子淵, 也不曉得叫醒我, 要是我就這麽睡死過去你豈不是也不知道?」


    子淵不甚在乎她這話, 他偏了偏頭看著她。


    對上那雙淺琥珀色的眸子, 譚殊然瞬間沒脾氣。


    也罷, 他說到底還是個精神不大正常的孩子, 她不該指望子淵太多。


    虧得她多招了些小夥計, 這幾日她忙前忙後沒怎麽顧生意, 青禾三人將妝鋪打理得井井有條。


    這些時日的帳簿瞧著是不錯的,不多時她的散粉上市,前景便是一片廣闊。


    子淵隻身去了小屋, 許是又發呆去了。


    他向來如此,就喜歡自己在無人處發呆, 譚殊然的甦醒驚擾了他,他便又自己尋地方去了。


    譚殊然撐起身子踢踏上一雙鞋, 欲開櫃門接著研究散粉。


    裏屋不大, 最裏卻有兩個巨大的櫃子,都是曾經堆積當品的地方。


    最後的櫃子裏都是她堆積的妝品存貨, 今日正式整頓一番,明日便可出售。


    先前被黎景承以皇子妃的名義召去皇子府之時,她便知道這散粉在京城必會大賣,早就從那時開始準備散粉。


    散粉貴在粉質極其細密,係統的機器打磨了許久,就憑這一點便能比得過多少妝鋪子。


    剛要伸手打開櫃子的時候,一聲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少主。」


    裏屋本就有些昏暗,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譚殊然的心髒差點宕機。


    心疼著係統剛給打的一針強心劑,譚殊然惱怒地回頭看著他:「你是誰,擅闖姑娘家的閨閣,我報官也是使得的。」


    被人威脅了一通,那黑衣男子一把扯下了蒙麵:「少主不認識我了?」


    譚殊然看了他許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你怕是認錯了,我不過一介孤女,可不是什麽少主。」


    黑衣男子疑惑地看了她幾眼,最後確信道:「少主定是退婚是被傷了腦子……」


    譚殊然當場就要發飆。


    這是什麽人啊,先是莫名其妙的進了她的屋子,又一口一個少主的叫著。


    與他解釋他非但不信,還斷言是她腦子有問題,真是欺人太甚了些。


    「少主,閣主不在了,但少主還要擔起暗閣的生意,」黑衣男子苦口婆心地勸說著,「暗閣已經多年沒有接貨了,少主不要逃避了。」


    譚殊然輕笑一聲:「我有什麽可逃避的,我若真是你家少主,或許聽了你今日這番話能給你點反應,可我真的不知道什麽暗閣。」


    黑衣男子聽完她這番話,臉上滿是傷感:「少主真的不識得雲楓了?」


    雲楓這個名字她聽著倒是有些熟悉,原主留給她的記憶裏好像確實是有這麽個人物,隻不過他到底是何人就不知曉了。


    看她一副想半天也沒有想起來的樣子,雲楓的難過寫在了臉上:「少主真的一點也不記得雲楓了……」


    他自顧自的哀怨道:「原來那些時日的情意,都是我一廂情願。」


    譚殊然絞盡腦汁的想了一陣,最終才道:「與我一起長大的雲楓?」


    她從那一點少的可憐的記憶裏翻找了好一陣,才勉強從犄角旮旯裏找出這麽一個人,那個與她一起在莊子上呆過幾年的俊哥兒。


    看著少主想起了他,雲楓語重心長地道:「少主想起屬下便好,少主可知,如今奪嫡之戰在即,我暗閣不該一直避世了。」


    因著譚殊然心疾時不時的發作,老閣主實在無心再辦下去,隻對外道避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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