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淡淡:「孤為何要陪你在這躲著?」


    蘇悠道:「可殿下若是這會兒出去,肯定會被人誤會……」


    三夫人的聲音那麽大,早就驚動了其他雅間的人。


    周沅看著她:「蘇姑娘怕什麽?」


    「殿下難道不怕嗎?」


    她一個人經歷這種這不可理喻且糟心的事情已經夠煩了,實在不想害周沅也捲入其中。


    可她的話,卻讓身前的人眸色略沉:「蘇姑娘是怕孤壞了你的好姻緣?」


    「……」這哪跟哪。


    蘇悠抵死不讓,一手抱著木盒,一手擋著:「外頭的人可不知殿下的身份,殿下這般出去莫非是要當民女的野男人?」


    她這話與他剛剛問的沒有什麽區別,無非是不想自己與她有任何關係的出現在人前。


    周沅邁著步子一點點走近,彎腰看著身前的人,緩緩道:「在你做出那些事之後,蘇姑娘當真以為孤會那般寬容你嗎?」


    蘇悠抬眸,未來得及反應,腰間覆來一手,緊而有力的握著她腰,迫使她向前。


    周沅沉著眸,一字一頓:「你想好好嫁人,有沒有問過孤同不同意?」


    第21章 吃醋


    初夏薄衫,腰間掌心覆來的溫度,一片滾燙,清晰至極。


    蘇悠原本抱著的畫盒也陡然摔落在地,她看著周沅沉了臉,目色涼薄:「四年不長,孤也記仇,沒有忘記蘇姑娘當初是如何對待孤的。況且,孤與你之間還有什麽是見不得人的嗎?」


    在周沅看來,她當初狠心撕毀婚書,而眼下因恨嫁害怕流言又要他幫忙隱瞞,確是有些無恥了,他也沒必要幫自己。


    但事實並非如此,她隻是覺得,三夫人這一通嚷喊,不少雅間的人都已經走到廊道上,眾人碎言紛紛,若便這麽出去無論如何都是釋不清的,又有何益處呢?


    蘇悠無從解釋,隻推開了周沅:「殿下不妨冷靜一點,這麽出去對你我都不好。」


    可腰間力道加重,又將那推開得距離拉得更近了一些,握住那欲推開自己的手,他忽而笑問:「那宋渝當真是你相中之人 ?」


    這幾日關於蘇悠與宋渝日夜相處日久生情的消息肆溢,便是他在宮裏都聽見了。


    蘇悠垂眸:「殿下要笑話便笑話吧,隻是眼下,還請殿下忍忍。」


    她清楚三夫人的性子,此番不找到她絕不會罷休,也知道無論謠言是誰,周沅都要免不了要揶揄她,幹脆不作解釋,隨了他的意,希望他能忍耐這一回。


    她這般不否認,也不掙紮,周沅氣笑了:「蘇悠,孤在與你偷情嗎?」


    話落,恰好三夫人也到了雅間門外,方才她就聽見裏頭有東西摔落的聲響,便也敲響了門。


    門沒落閂,直接是能從外頭推開的,看著兩人這般曖昧的環在一起,躲也躲不及了,蘇悠情急之下直接後背貼過去將門堵住,周沅也被她帶著整個人傾身堵在了門上。


    硬挺的胸膛撞得蘇悠鼻樑骨生疼,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瑩瑩欲落。


    身前的人忙鬆開了她,可蘇悠卻以為他要開門,急拉住他,緊張兮兮地抬眼看向他。


    周沅整個身子都被貼裹住了蘇悠,她一手揪著周沅腰間的衣服,一隻手還輕捂著在他的唇邊。


    兩人的距離也太近了,近到他能感覺到她柔軟的身肢,淡淡的清香,以及低頭可見的白如玉瓷的脖頸延伸至下……


    即使不是有心,也令人無法忽視。


    周沅目光移至蘇悠的臉上,見她神色緊張,絲毫沒有察覺眼下有多麽不妥的接觸。


    外頭的三夫人見門堵著無人應,又聽見裏麵聲音怪異,直覺蘇悠就在裏麵,便又嚷喊了一句:「蘇悠,你給我出來!」


    蘇悠繃直了身子,不敢再出聲響。


    就在她以為三夫人要喊人撞門時,外頭突然清淨了下來,她剛要側耳聽,門頓時又敲響了。


    蘇悠嚇了一跳,卻聽得是青雲樓掌櫃的聲音:「蘇姑娘,宋公子在後院等您……」


    方才那三夫人鬧的時候,巧得宋渝也來了,說是蘇悠與魏家結下樑子擔心她一個女子這麽晚還在外頭不安全,便要來尋。


    那也是個倔脾氣,說人不在愣是不信,就要衝進來找人,掌櫃無奈之下,才將人安撫在後院等。


    蘇悠這才鬆了周沅,絲毫不敢再停留,麻溜兒地直接開門走了。


    被利用完就撂在一旁,連道謝都沒有獲得的周沅,麵色平靜。


    「殺了吧。」


    掌櫃:「……」


    .


    雖是近入了初夏,可潁州卻下了連日的大雨,洪災泛濫百姓流離,聖上為此事焦頭爛額,朝堂上下也都在商議著如何處理災情,安撫民眾。


    如此一來吳仁清的案子便也拖延了,而這些天裏,陳戟找了榮國公三回。


    都知道聖上如今意屬五皇子,其朝堂威望也最大,是以五皇子與尚書令都對太子此番行為不當回事。可陳戟卻覺得太子此次勢必是要拿吳仁清的案子大做文章,倘若不自救,恐怕便要當了踏腳石,所以才急找榮國公想對策。


    但榮國公在這個節骨眼上十分不願見他,一來該避嫌,二來以他對太子的了解,總覺得太子在試探什麽,故而不敢輕舉妄動。


    再有便是經此一事,他算是看清了陳戟此人是個靠不住的,太過浮躁,遇事先自己亂了陣腳。於是他好言勸他先回去再等等,可陳戟卻不理,直言他是過河拆橋兩人大吵一架,最後還受其威脅,稱若是事情敗露誰都逃不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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