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殿下不信也是情有可原,是民女太越規矩了......」


    說完,作勢往外走。


    和方才的激將法一樣,明晃晃的,一眼就能看穿。


    但蘇悠的話卻是一點沒錯,能呈上檯麵的帳目必然是動過手腳的,吳仁清手中的方才是最原始的證據。


    「過來。」那人嘆了一口氣,有些妥協的意思,「先坐下。」


    蘇悠以為他答應了,立馬回身坐下。


    然後就見周沅不知從哪掏出來一個小瓷瓶,抬手便要給她的額頭處塗抹。


    蘇悠愣了一下,然後往後躲:「民女沒......事,回去再塗也是可以的,不勞煩殿下了。」


    「回去再抹一遍。」周沅將人扳回來,「別動。」


    他的力道一點都不輕,重重地塗抹著,像是怕她不知道疼,故意下了點力。


    蘇悠覺得疼,卻不敢出聲。


    目光也盡量不相碰,隻盯著他的袖口,那白皙修長的手腕,正貼著她的臉,溫溫涼涼的。


    她不敢看他,卻也能感受到那紮人的目光,讓她有些無所適從,渾身僵硬。


    她該拒絕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人感覺不真實,也分不清是痛的意還是癢的意,卻又仔細緩慢地搓磨著她身體的每一根神經,試圖侵蝕她的理智。


    指腹的力道不知道什麽時候由重變輕,蘇悠微微抬了眸,便直直撞入了那雙沉靜深邃的目光裏。


    氣氛不明,也害怕被發現她的不自在,很快側了頭。


    但這一側,反而更加糟糕了。


    唇瓣滑過貼在了他的手腕處……兩人同時頓住在那。


    「對......對不起。」蘇悠慌亂的往後躲。


    手卻忽然被摁住,強力往前一帶。


    目光上移,依舊是那雙沉靜如水的眉眼,視線也隨著她。


    兩人挨得很近,蘇悠半個身子都是被迫傾向他,周沅握著她的手,看著她問:「對不起什麽?」


    第18章 動搖


    手陡然被抓住,就像是被抓包了一樣,蘇悠心跳不停,臉噌一下就紅了。


    加上兩人又離得太近了,近到她無法掩蓋自己的情緒,無遮無擋的全落在了他的眼裏。


    自然不可能去回答他什麽,隻道:「民女的傷無礙,不值得殿下這般。」


    相對於她的慌亂窘狀,周沅從頭到尾都很平靜。他鬆了手,將藥膏遞給她,不解地問道,「蘇姑娘不是要跟孤交易嗎?」


    蘇悠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比這更好的藉口了,接過藥膏:「對,是交易。」


    額頭上的餘溫尚有殘留,她卻已經保持好距離,比方才坐得還遠了一些。


    周沅沒去看她:「帳冊一事孤會讓人來取,先回去罷。」


    蘇悠坐那沒動。


    周沅問道:「蘇姑娘還有事?」


    「有的。」蘇悠今日除了帳冊的事情要與周沅說之外,還有一件事,想確認一下,「殿下可知被香典司查抄的那些鋪子都是何人?」


    周沅抿了一口茶,沒答。


    蘇悠繼續道:「沁香閣雖是香品鋪,但手下也有不少的香料鋪,是香典司直接管轄。」


    小商鋪香典司自然不會管,但像沁香閣這種有大背景的商鋪,下麵還有數家香料鋪及成套的產業遍布大朔各地,香典司必然會格外關照。更何況,陳戟與榮國公兩人都是同一派係之人,共同密謀也未可知。


    「與沁香閣有關聯的香鋪都相安無事,殿下就不覺得奇怪嗎?」


    除了帳冊一事,周沅並不想與她多談,目色淡淡:「不奇怪。」


    蘇悠一臉認真:「民女的意思是沁香閣是魏家產業,以魏家與榮國公府的關係甚至再往上的關係,殿下難道就不懷疑他們這麽做別有用意嗎?」


    她與那些新來的婦人相處了一段時間,也旁敲側擊的從她們口中得知了,她們鋪子被香典司盯上的原因就隻有抬價造假帳,可這些無一例外都與吳仁清一樣被陷害的。


    無端抄鋪子,香典司的用意很明顯了,他們隻需要能夠掌控的香料鋪,以此來實現香料價格操控。


    蘇悠擔心周沅不信,又將那些家眷都被威脅的情況,以及自己所知道的線索,毫無保留的全都告訴了他。


    但麵前的人始終不予回應,隻是安靜的坐著,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良久,才放下茶杯,瞥了她一眼:「你不是在開香鋪?很閑?」


    蘇悠:「......」


    就有種被輕視的感覺。


    周沅撣了撣衣袍,起身要走:「此事與你沒多大關係,還不需要你來操心。」


    蘇悠忙說:「怎麽會與我沒關係,我與魏家結下了梁子,香典司日後豈能容我。即便是他們不敢對民女的鋪子下手,可將來他們掌控了香料價格,民女又該如何賺錢討生活?」


    周沅輕笑一聲,揶揄道:「蘇姑娘會沒錢?你平白送出去的畫價值多少?」


    「.......」蘇悠揭過此事,隻道:「殿下是沒必要管民女生死,但若香典司意再操控香料市場暗中謀利,遭殃受影響的何止是民女一人,殿下為何就是不願信民女呢?」


    「你都敢賄賂孤的人,眼下又是帶著何種目的,叫孤如何信你?」


    蘇悠總感覺兩人壓根就沒說到同一個點上,分明方才還說與自己交易,這會兒突然又變了臉。


    她剖心道:「殿下便是信了民女,也不見得有壞處。殿下如今在明,他們在暗,當真就有那麽容易就能揪出禍源嗎?如今我是葉氏香鋪的掌櫃,可以很方便就接觸香典司搜集他們的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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